且说苍耳腿脚跑得快,追上恶蛟,与恶蛟战了几十个回合后,不慎被恶蛟利爪抓伤。
他倒地后,恶蛟粗尾横扫,就在苍耳自认要命丧其尾之际,一道剑光闪过,恶蛟尾巴被斩断,落在地上。
恶蛟嚎啕嘶叫逃走。
一名着淡黄衣裙,腰悬长剑的女子走到苍耳跟前,其容貌端庄恬静,身上散发淡淡的香,特别好闻。
她柔声关切道,“哪里受伤了?”
苍耳目移向右肩头,女子蹲下,从怀里掏出手帕替他止血,“肩膀受伤非同小可,得尽快敷药。”
“没,没那么,严重吧。”练武之人受伤极为平常,苍耳早习惯了,随便包扎,过个半月自然能恢复。
“你是右手使抢吧,右肩伤了手臂会不利索,进而影响使枪,你说严重不严重。”
经她分析,苍耳也觉不能马虎。
“我那有上好的金疮药,你随我去,我给你包药。”
“不,不劳烦,我回去,有大夫,给我治的。”对方相救已是万分感激,苍耳不好意思再给人添麻烦,遂婉拒她。
“瘴气有毒,伤口需尽早上药才行,耽搁久了会有后遗症,你可别大意。”
女子一片好心,苍耳不好再拒绝,遂跟她后头回她所住的地方。
她所住的是间皮质的帐,宽阔而敞亮,内里用具精致而讲究,换做旁人定然疑心女子身份,然苍耳迟钝,只觉逗留片刻便离开,遂没有打听更不会疑窦。
女子引他入座,再到屏风后取药。
半响后她走出,让苍耳脱下上衣,苍耳腼腆道,“我,自己,上药。”
男女有别,且对方是陌生人,苍耳自然抗拒。
女子莞尔一笑,“伤要紧。“
苍耳摇头,女子又道,“既然你不肯脱衣,那就把你衣服剪开敷药,可以么?”
声音温柔而亲切,苍耳不由点头,女子将他衣服剪开,替他上药。
她眼神慈爱,动作轻柔,他仿佛瞧见了万姨母。
想起万姨母生前对他的种种好,心头发酸,眼眶不由湿润。
一滴泪滴在女子手背,她抬眸,“为何哭?”
“我想起,我的姨母,她很疼我。”
女子又问,“除了姨母,还有其他亲人么?”
“有,有个姐姐。”
“对你好么?”
苍耳点头,“她待我,好的。”
“巧了,我有个弟弟,我也待他很好,他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他。”
“老人说,有姐姐的,很有福气。”苍耳环顾一圈,“你弟弟,不与你住一块么?”
“他去办正事了。”
苍耳还要再问,女子突然问他,“饿了么?我给你弄碗面。”
“不,不劳烦了,我回去吃,出来久,我怕她们担心。”
苍耳起身告辞,女子按住他。
“不忙,你受了伤,吃饱了才有力气回去。你与我弟弟年纪相仿,我将你视为弟弟,姐姐怎能让弟弟饿着肚子上路呢?”
话语饱含情谊,苍耳心头一热,便应下。
女子递给他一套干净的衣服叮嘱他换,而后煮面去了。
面吃完,女子又借口天色挽留,苍耳顶不住她的劝,留下过夜。
苍耳窃喜遇上好心人,殊不知,他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里,成为敌人引知一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