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你醒醒。”银哨急切的声音响起,知一睁开眼,银哨焦灼的神情映入眼帘。
知一惺忪眼,“我不过小憩片刻,你紧张什么?”
“您睡了两个时辰,我怕您和少主一样。”
知一指了指茶,银哨给她倒杯水,知一咕噜喝下,问他:“你出去可有发现?”
“顾家王家对方庆威逼募捐之事很有怨言,两人一块喝过酒,扬言要整治方庆。”
知一沉吟片刻,“昨夜烈倒下前发生的事,你可查清楚了?”
银哨点头,“当日少主为表诚意,走到顾王莫三人前敬酒,敬过顾通,行至王故前,双方举杯,少主正要喝时,突然手顿住软下身,众人惊叫,随后少主倒。”
“倒下后,谁第一个上前?”
“王故,之后是方庆。对了,我查到王故有一小妾是山族,懂蛊术,指不定王故和顾通想方庆出丑,以蛊术害少主昏迷,嫁祸方庆。我已经让人盯着这王故的小妾,有消息会立即通知我。”
赤烈焰的昏迷过于古怪,不排除是蛊术所为,银哨处理得很妥当。
知一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窗外。
天色灰蒙,正值白黑交替之际,拍拍银哨肩,“先吃饭,吃饱饭,去干件大事。”
听闻大事,银哨莫名兴奋,能与主子并肩作战,是他期待已久的。
然而,西北的风灌入银哨脖子,冷得银哨上下牙咯咯响,早前的兴奋荡然无存,“主子,为什么要在楼上吹寒风?”
两人站在飞舞楼上,任簌簌寒风吹。
知一没好气道,“查案啊。”
“咱不能穿厚实的衣服么,非得被冷风吹。”
“我不冷啊,”知一侧目,见银哨嘴唇发乌色,调侃他,“年轻人,体质太虚了,找个机会拜访道枫红,让他给你开些药补补气。”
“我找过他几次,每回他都不在,就白洛守着药田。”
“他能去哪?”
银哨摇头,知一笑道,“你不是最喜欢挖人私事么,怎么就不去挖他?”
“我怕得罪他,万一惹恼来他,将来病危,谁医治我啊。”
知一抿笑,“你还不算太傻。”
银哨盯了一会对面的盐场,费解问,“夜里的盐场有什么可看的?”
“你不觉得夜巡人多了么?”
“怕出事,加派人手,没什么不对的。”
盐场中,夜巡人有八人,这在银哨眼里实属正常。
知一扬了扬下巴,“我指的是旁边,莫家盐场。”
银哨转头,数了数,夜巡人有十人之多,莫家的夜巡人不光在盐场内巡逻,外面的道也巡。
“谨慎点,没什么不对啊。”
“别做声,有人来。”
知一做了个嘘声手势,长道上一辆马车徐徐靠近。
马车下来一名中年男子,男子着红色里衣,外穿灰色长袍,双目炯炯有神,他眼扫过,身边人都不禁低头。
银哨小声道,“他是莫许,莫家家主。”
知一犯嘀咕,夜里他到盐场做什么?
谁知莫许没进盐场,而是走向路边。
盐场外面的路尚未完工,十几人正连夜修,莫许走到他们面前,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修路的人连连点头,看样子他是为路完工的进展而来。
银哨低声道,“这莫许人真不错,肯出人修路,还亲自过问路。”
“他为人如何?”
“人虽不苟言笑,做事却有担当有魄力,也不会欺善,名声还不错。”
知一婆娑下巴一阵苦思,回神之际,莫许已经不见。
此时莫家夜巡人分一拨走出盐场,沿道巡逻,他们一直走到远处的老作坊才折回。
知一说声走,转身下楼,银哨连忙跟上。
次日晌午,银哨面带喜色找知一,“主子,你想不想见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