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战一日,议院军攻不下城,龙月芽不免沮丧,在古凤起面前来回踱步,“本以为我们胜券在握,没想到钻进知一圈套里,得想法子啊,否则会败的。”
古凤起揉着头,“如果弟妹你能出去,我觉得我很快会想到。”
听出古凤起话语里的不耐烦,龙月芽讷讷道,“我着急啊,想到知一那贱人得逞,我就来气。”
龙月芽的念叨,令古凤起头胀欲炸,不禁直言以对,“你知道为何知一能成为二十八代女子中的佼佼者么?”
尽管三脉人嘴里骂知一不学无术,但不得不承认她的机变远超其他人。
“因为她遇事从不叽歪,更没工夫生气,她把工夫花在动脑子上,而是像你一样动嘴皮子。”
古凤起把平日没说出口的话讲出,心胸舒畅,头脑清明,原来直言不讳,竟如此痛快。
龙月芽被古凤起的直白刺痛,眼眶顿时湿润,哇一声哭出来,转身跑出营外。
古凤起靠在椅子上,他也是有脾气的人,龙月芽目无尊长,完全没有当他是主帅,此时训斥她,免得她再没大没小。
他没动,旁边的苍耳追了出去。
静静待一阵后,古凤起思绪恢复通顺,想到下一步之策,提笔写信,叫人火速送信至东海。
事到如今,议院军唯有请东海增援,无论如何先拿下乐平城再说。
而后他命大军在城周围挖沟,攻守转换,现在轮到议院军守,不让昆仑人往外逃,待东海军到,立即大举攻城。
紧接两日,议院军格外安分,知一倍感诧异,她心知古凤起有傲气,绝不允许败仗而归,定会另寻他法,遂派人出城打探。
探子出城归来回禀,议院军在城外挖沟筑垒。
知一猜到古凤起的用意,叹道,“看来古凤起已经向东海求援了。”
焕新分析:“古凤起虽与古时威不和,实际古时威很疼他,若他开口,古时威多半会出兵。”
知一点头,“他挖沟筑垒,便是要等东海军到,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传令下去,生炤火,吃饱喝足,今夜袭营!”
昆仑弟子领命,各自准备。
月移树梢头,焕新带一队人悄然出城,发现城外鸿沟深两丈,沟旁垒高一丈,正要越沟袭之,忽而火把四举,但见垒上弓箭手并排,箭如雨下,焕新慌忙后撤。
左边喧响,杀出苍耳;右边喊打,杀出龙月芽,两路堵截,昆仑人死伤无数。
焕新奋起突围,方得脱逃,苍耳和龙月芽也不穷追,焕新暂退城中。
次日素雅带队袭击,依旧被逼回城中。
议院军是铁了心围困昆仑人。
此时探子回报,东海派两万大军前往乐平城,不日将抵达。
闻得此讯,知一等人皆沉默,良久后焕新道,“要不我们发信号给海王?让她在东海赶到前,驱双头火螭消灭城外的议院军?”
知一摇头,“现在来不及了,若她离开半边城,万一东海转头攻半边城,那将得不偿失。”
半边城是昆仑咽喉,不容沦陷。
素雅呢喃,“我们只有一万人,外面的一万五千议院军再加东海,敌方便是三万五千人,届时乐平城未必守得住。”
焕新叹气,“如今的局面,打是死,不打也是死,早和晚的区别罢了。”
正因如此,昆仑才惧怕东海插手,没想到还是遇到最坏的局面。
“当前有一个办法,”知一停顿片刻,“突围弃城。”
话音落,厅内一片寂静,徒剩沉重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