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前脚走,后脚苍耳便进来,见桌上空空,问知一,“板栗吃完了么?我那还有,我给你拿。”
“不用了。”知一劝阻,“你留着吃吧。”
“与我,无需客气,等着,我给你取。”他要往外,知一拦下,“栗子吃多不好,你给我的,够了。”
苍耳不疑有他,知一拉他入座。
“你来找我何事?”
“我想了,很久,不明白,为何我,会败。”昨夜他思一夜,依旧没弄懂,这才心急来寻答案。
苍耳是武痴,若没弄明白,必然不会罢休的。
知一将其中精髓告之,苍耳感叹,“我只想,着将枪法练得,毫无破绽,却没想到,有故露破绽诱敌的法子,我真是笨。”
他边说边拍自己的脑袋。
“不是笨,是你太正直,做人可以正直,对战时偶尔耍点小手段,也未尝不可。”
知一如小时一样,摆出姐姐的架子教导他。
苍耳虚心受教,用心记下。
“昨日见你手淤青,我,我给你带了药。”
苍耳从怀里掏出药膏罐给知一,知一接过,无意间见到他衣襟下脖颈处有红痕,登时紧张问,“你的伤怎么弄的?”
苍耳拢高衣襟遮掩,“快,好了。”
他闪躲的眼神,以及欲盖弥彰的动作都让知一起疑,顾不得许多,她靠近扯开衣襟。
一道长红痕由颈下至肩膀,是枪头划过留下的痕迹,看颜色是最近才结痂的。
知一厉色问,“谁弄的?”
苍耳小声回,“小姐。”随即补充释道,“小姐是无心的。”
比武切磋,向来点到为止,伤痕深,并不像是收不住力无心之举。
知一将苍耳视为弟弟,不免有些生气,“龙月芽忒没分寸了,以后别和她切磋。”
“她,她是小姐。”
“小姐了不起啊,天山多的是人,让她找别人去。”
苍耳无力笑了笑,默然不语。
知一见不得他这幅甘受欺负的样,支招道,“你啊一根筋,以为故意输给她,她就高兴了?你啊就该不输不赢。不输能最好护自己不受伤,不赢既留她颜面又暗示她不如你,她知你比她强,一心只想如何打败你,也就不找你茬了。”
“我怎么,怎么没想到,知一,还是你,鬼点子多。”
知一拉着他手,认真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么?”
苍耳重重点头,“公子对我,很好。小姐也对我好。”
前半句她信,后半句是半信半疑,“龙月,”
“知一,公子很护我的,其他人都,不敢瞧不起我,我觉得很好。”苍耳抢话,深怕她不信似的。
知一仔细端详他,面色红润,眼放光彩,整个人精神奕奕,这下确信他是开心的。
苍耳是个容易知足的人,他高兴,她也没必要追究下去。
“我,担心你。”苍耳说道,“你与,这些人,一起,危险。”
“也不是很危险。”两人虽同岁,但知一自认姐姐,做姐姐的怎会令弟弟担心,遂装得若无其事。
“东海,的人,追你。”
苍耳并非一无所知,事实上有关她的事,他都关注。
“有大龙哥在,再不济还有你,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吧?“
“那,那是自然的。”苍耳毫无犹豫回,知一甚是欣慰,苍耳依旧是苍耳,但表哥,哎,心底一声叹息,还是不想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