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旧友相逢,理应以酒助兴,知一吩咐银哨,“把竹叶青拿来,我要和原则先生喝两杯。”
银哨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去办,知一见他没动,催促:“去啊,愣着干嘛?”
“主子,酒不多了,明日还要引莫成上钩呢。”
银哨不愿主子与别的男子饮酒,故意推脱。
知一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华锦在场,她不好戳破他。
华锦出声道:“我房里有露酿。”
银哨怕华锦邀知一去房间喝酒,自告奋勇道,“我去拿。”
华锦颔首,“四楼的东间。”
银哨听了上楼取,他身影消失后,华锦说道,“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原来华锦是故意支开银哨的,知一有些犹豫,倒不是不想与华锦独处,而是怕银哨向烈打小报告。
知而瞧出知一迟疑,“姐,你放心去,有我呢。”
知而主动替知一解顾虑,知一赞赏看了她一眼,与华锦往外走。
川地之树皆繁茂,虽烈日当头,但树阴合地,人行走于树下,并不炎热,反而十分阴凉。
两人并肩行了一段路,华锦再捺不住关心,问知一:“被天山打压,昆仑日子不好过吧?”
知一对友向来不报忧,“过得去。”
“别瞒我了,我这还有点闲钱,你直接拿去用。”
知一愕然,完全没料到华锦会主动接济昆仑,片刻后有些哭笑不得,寻思着大家都知晓昆仑的穷了。
见知一沉默,华锦以为知一难为情,“算我借你的。”
“我不是客气,而是我已经借到了。”
华锦顿了顿,“向他借?”
知一也不隐瞒他,“不是,向焰字银号。”
“那就好。”
知一不知他说的好是指借到了钱,还是没有问焰王借。
华锦又道:“昆仑若有用得上我之处,只管开口,我定会尽力帮你。”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知一欠华锦的人情一个都没还,哪里敢厚颜再提。
何况华锦坚持他的原则行事,这在脉中人眼里是异类,他的处境必然不好,知一断不能再连累他。
华锦撂下脸,“我以为你拿我当朋友。”
知一料想是她客气伤了华锦,忙说道:“是朋友,比情比金坚的那种。”
以金喻两人友谊,华锦脸上恢复笑容,“既是朋友,你有苦恼就不该藏着。”
华锦说得真诚,知一再不开口便虚假了,“我想买半边镇。昆仑没有自己的附属地盘,做事极不方便。”
“门主恨你,决计是不会答应的。”
正是清楚这点,知一才愁。
当前五难,就只剩下买地这一难,倘若没有地,之前所做就全白费了。
一阵沉默后,华锦献计,“但你可以换。”
“怎么换?”
“据我所知,天山在罗溪一带找矿。”
三脉之间的规矩是,矿在谁家地盘就是谁的,矿在无主之地,就归属发现它的人。
罗溪是无主之地,如果知一能先天山一步寻到矿,这矿就能是昆仑的。届时,昆仑用矿换城,媚秋自然是愿意的。
虽然昆仑缺矿,可眼下城比矿重要。
华锦给的信息,简直价值连城。
回到客栈,知一心急火燎敲银哨门,她要银哨替她找可测矿的人才,他们必须先天山一步找发现矿,昆仑能否振兴,就看这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