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豪气地将钱袋拍于桌上,“兄弟我有钱,这下你可以放心给我倒酒了。”
他喜滋滋坐在银哨旁,催银哨倒酒,银哨刚倒满酒,莫成迫不及待喝下。
咚咚咚,外面传来急切的上台阶的声音,知一三人抬头,但见婉芸出现在酒肆门口。
她头发凌乱,双颊红肿,瞧见钱袋,猛地扑上前,莫成一巴掌拍开她,怒道,“你长胆子了,敢追来!给我滚回去!”
婉芸坐在地上,看着他,声音带着隐忍,“平时你喝酒我从不管你,但这钱是别人的,你不能拿!”
原来,婉芸替人洗衣服挣零用钱,钱袋是别人忘了拿留在衣服内的。
“只要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再说了,你不承认有,他奈何不了你。”
“莫成,我不能这样做,吞了这钱,坏了名声,往后谁还给我派活。”
“不派就不派,给人洗衣服多下贱啊,以后你别去了。”
小二多嘴道:“不去,你们一家吃什么?”
莫成瞪小二,“你管我,反正不去了。”
婉芸默默起身,缓缓地往外走,小二叹息着,莫成又喝了一杯。
等银子花光,莫成手指敲桌,“我还要!”
“可你已经没钱了?”
“我,我把自己卖给你,成不成?”
银哨笑道,“我买个酒鬼干什么,活不能干,整日只会喝酒,买了你,不是等于放老鼠进米缸?”
莫成讪笑,此时他喝得满脸通红,“我,我是不值钱,那,要不把我老婆给你,我老婆能洗衣补衣服,任凭你使唤。”
小二惊呼,“你醉了吧,拿老婆换酒?”
“我没醉,清醒得很。”
鱼已咬钩,银哨却不急拉线,“我也觉得你醉了。”
“没有,别人是越喝越醉,我是越喝越清醒,如何,换不换?”
“这事你问过你老婆了吗?”
“我们家的事我做主。”
“这样吧,你明日带着你老婆来这,若是她同意,我们就与你换。”
“好,一言为定!”莫成脚步如蛇,弯弯扭扭走出。
待他消失,知而问道:“姐姐,他不会真的拿老婆来换酒吧?”
虽说他们引诱莫成,可知而无法想像,真有人会为了酒而卖老婆。
“明日就知道了。”
知一没有直接答,而是希望她自己看,这样认识的世间才更真实。
三人返回客栈,刚进客栈,知一便感到一束灼热目光射来,她抬眸,与华锦四目相接,知一欢喜道,“华锦!”
华锦站起身,知一快两步走上前,“多年不见,你更玉树临风了。”
“你,也是。”
“难得啊,听到你夸人。”
“不是夸,是事实。”
知一抿笑,旁边的知而插话,“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原则先生,华锦师兄啊,幸会幸会。”
华锦何时有外号了?知一不解问:“什么原则先生?”
知而噗嗤一笑,“因为他的口头禅是,我做事有我的原则。”
知一瞪她,“不许给人其外号,尤其是兄长。”
华锦替知而澄清,“不是她取的,世间的人都这么叫。”
“姐姐,你别误会,此外号绝没有一点恶意,我虽不知华锦师兄的原则是什么,但他不收割白菜,处死欺压平民的东海人,甚至向三议院提议归还法器给昆仑。在我看来这外号是夸赞。”
经知而解释,知一才松口气,深怕知而冒犯华锦,笑着打趣华锦,“你不介意有外号?”
“这不触犯我的原则,我不在意。”
知一暗笑,果然是原则先生,两句不离原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