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敲门声。
我及不情愿地开门,发现kk一个人站在门外面,而且似乎站了很久。
然后我问了一句特傻的话:“你站在外面干吗?”
kk很不满地说:“是你把我赶出来的。”
“哦,那你进来吧。”我让身给他进了屋里,可却想不起来自己有赶kk出去的一幕。
“依蓝,你以后打算搬回来这里吗?”kk在家里东张西望。
“嗯?”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家里居然有水,我真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做了多少东西)“不,我要离开。”几乎是一瞬间我做了这个决定。
“离开?去哪?要不我陪你去散散心?”kk显然以为我想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去哪……”我用牙齿轻轻叩着杯子,“西藏吧,那里的心理医生比较少。”我在家里来回走着,“我走了以后就没人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空就代我去看看婆婆,那里的孩子也挺喜欢你的,还有我的花,你要定期帮她们修枝,还有,薇薇和Jay,”我稍稍顿了一下,“都是邻居,互相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像交代遗嘱一样一件件地很认真地对kk说。
“依蓝。”kk很心疼地看着我,“你这样会令我担心的。你知道吗?你没有为那件事流一滴眼泪。”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担心我,这种被关爱的感觉一下子就把我包围起来。我咧开嘴:“没事,真的,我不是好好的吗?失恋罢了,你试得多了,不也一样挺过来了?我的确很想去帮助西藏的孩子们,还有,我也很想去看一场天祭,就是牧月说的那种。”提到牧月,我心微微动了一下。很多年前牧月曾经说过薇薇“忘恩负义”。可即使是现在,我仍然不想用“忘恩负义”来形容薇薇。
我走那天kk来送我。我很夸张地和他拥抱,好象要把这个城市的一切都塞进我的身体。我背着沉甸甸的包裹和沉甸甸的记忆踏上了飞机。飞机起飞的一瞬间巨大的压力刺激着我的泪腺。我终于,在万米高空上撒下了我的泪水。
“师傅,为什么你要帮助那个傻瓜。”“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要救他呢?”师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看来你才是真正的傻瓜啊,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感情呢?”“那你的意思是?”“放胆去做!”我又似乎看到了那个傻瓜坚定的眼神。我终于下定决心了。
我终于看到了天祭。灰白的天空里弥漫着血腥味。我突然明白了牧月所说的话,世间的一切与这比起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我想我读懂了薇薇的自由,那种想做就做的自由。我或许做不到随心所欲地去爱一个人,或许做不到不顾一切地去追求,或许永远也不懂如何去飞翔,但我最终还是学会了站在血泊中看自己的过往,看自己无法丢弃的包袱,并不后悔。或许懂得担当才意味着成长,我看着飞扬的尘土,笑得令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