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的话落,皇上身后的贴身公公额角都冒了冷汗。
这个宁公子,说什么不好,非得扯上已故皇后,那可是皇上的禁忌。
她当真是不要命了。
就在贴身公公想着怎么劝慰皇上,让他不要生气时。
皇上却一言不发的向御书房而去。
他沉默大步离去的背影,有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公公讶异,都牵扯到皇上的禁忌了。
皇上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问罪?
皇上对这个宁公子的态度当真是越发暧昧了。
回到御书房的皇上开始批阅奏折。
从回来开始批阅,一直到黄昏后,依旧没有批完。
忙碌的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那疲惫的神态,才是当今天子平日该有的神态。
“晚膳备些酒吧,宁公子,朕能喝吗?”储皇问。
“只要不喝死,估计也不会死。”安宁道。
安宁的话让皇上神色顿僵,也让公公汗颜。
他真想跟宁公子小心叮嘱一句,说话顾忌点。
面前的人到底是皇上,他的脸面,可不能落。
“宁公子神医,只要朕还有一口气,想来神医都能救活朕的。”储皇道。
“下去传膳吧。”皇上挥手,对公公道。
“奴才这就去。”往常都是公公派别的小奴才去传膳。
如今让他亲自去,定是故意支开他。
公公不是个蠢的,自觉离去了。
待公公一离去,皇上便放下了笔,眸子落到了安宁的身上。
“下午,你提起朕的已故皇后,是故意的吧,想来,是朕说了墨倾城的不是,所以,你反过来刺朕心,也或者,是你对墨倾城很上心,所以,很在乎他。”储皇道。
“这天下那么大,不要以为,你能主宰一切,尤其是人心,贵妃就是个例子,这些年后宫就她一人,典型的称霸了,可即便是如此,她不还是想置你于死地吗?用自己的势力,给自己豢养只会咬裤腿的狗,你这主人,做的很失败啊。”安宁道。
安宁的话当真是诛心。
就连皇上都是微楞,明显到,她会说的这么直白。
“白日让你说,你说你不能说,如今朕没问,你倒是将一切剖析的很彻底,朕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是为何人?怎的如此嚣张狂妄?眼底还有没有朕了?”储皇道。
储皇说的严厉,但浑身没有多少戾气。
许是被面前的人救回来的,储皇对安宁有的只有好奇。
“储皇三番两次试探我是谁,实在是没有必要,该皇上知道的,皇上迟早会知道的,我若是愿意告诉我是谁,入宫之前也不会易容。”安宁道。
“你说的倒也对,过两日,墨倾城便要光明正大的入宫了,就时,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那些人,急切的想要朕的命,就是为了让他这个皇子难为,这储国啊…..”储皇感慨,却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堂堂储国,无人可继,储皇是这个意思吧。”安宁道。
储皇听罢,没语,只是看着安宁良久后,唇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有没有人说过,你慧眼如炬,看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