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双眼睛,花溪忽然很揪心,为什么南宫透的眼神变得怎么复杂忧愁了?
花溪没有问出心中疑惑,只担忧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没有回答。
半晌,他看看四周,轻声道:“还是回来了。”
她没有守住承诺,终究还是回来了。
纵然已经回来,也不能让他失望,花溪立刻眨眼道:“不是回来,只是休息两天而已。等你好了,我们再离开便是。”
他微微笑了,目光却渐渐黯下去,沉默许久,他忽然松开她的手:“能劳烦花大姑娘去请左兄来一下,可好?”
花溪一愣,分明有下人候在门外,为何偏偏要她去?
她站起身:“我吩咐他们去。”
“不必,”他微笑着打断了她,“左兄不喜见外人,何况他们也说不清,还是烦你走一趟。”
他这是嫌她碍事?花溪不解地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寻求答案。
然而……那双总是清澈澄和的眼眸却已经缓缓闭上,不再看她了。
“快去吧,”他催促道,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日的优雅,只是语气带着些莫名的疏远,“在下先歇息一下,记得叫左兄快些过来。”
默然半晌,花溪走了出去。
他眼睛才缓缓睁开,静静地看着门。暮色悄悄走进房间,带着薄薄的凄凉与悲哀,蒙上了那张俊美的脸……
花溪刚刚走到转角处,便看见了那熟悉而悠然的青衣,在暮色的阴影里,依旧那么显眼。
“为何回来?”略带责备的声音
为什么回来?他竟问她怎么简单的问题,花溪走了过去,回答得也干脆:“他当时都吐血了,怎么可能不回来?”
左宗愣住。
“他想见你。”花溪淡淡道。
听到南宫透有请,左宗只皱了皱眉:“知道了。”
走廊的栏杆上竟蹲着一只小鸟,半扇翅膀无力地耷拉着,羽毛上犹带着斑斑血迹,明显是受了伤,两粒黑豆般的眼睛此刻也半睁半闭全无光泽,小小的身躯蜷着,微微瑟缩。
花溪忍不住看着那小鸟:“它怎么了?”
“翅膀断了。”轻描淡写的声音。
对于鸟儿来说,还有什么比失去翅膀更残酷?花溪不由心生怜悯,但想到面前是个大神医,又满怀希望问道:“能治好吗?”
左宗看了她一眼:“不能。”
花溪黯然。
小鸟无力地睁了睁眼,仿佛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哀哀地低叫了两声,小脑袋又耷拉下去,从此,天空已不再属于它了。
他将它拎了起来,他的手很好看,每根手指看上去都很有力。然而,对于这只小东西来说,又实在太大了,大得将它完全裹住,甚至能主宰它的命运。
小鸟的脑袋露在外面,或许是由于疼痛,或许是由于害怕,它似乎悲哀而无奈地望着左宗。
左宗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那双眼眸里却突然多了许多杀意,花溪迅速反应过来,倏地抓住左宗的手
她失声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