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透坐在案前,面前铺着张极其宽大的卷宗,有一小半从案上垂了下来,难得他此刻不再是平日的打扮,换了身浅灰色的广袖外袍,里面是同款内衫,看起来虽添了几分雅意,却显得有些老成稳重。
这老气横秋的衣服,简直糟蹋了那张绝美的俊脸!
花溪暗自惋惜,不过转念一想,南宫透也不能总穿白色的衣服,除开白色……她觉得南宫透穿金色应该也不错,若是穿上一身如金杏般的衣衫,一定很抢眼!
想到这里,花溪又有些不爽了,她之前为他选的那套墨色镶金纹的衣衫,却从没见他穿过。
“彩儿?”南宫透叠起卷宗。
“哥,这衣裳可还合身?”见他穿了这衣裳,南宫彩儿很高兴。
“多谢,叫你费心。”南宫透神情不太自然。
花溪总算明白过来,听得连连冷笑,原来这是别人大美女帮忙做的!估计还亲自量了身高和三围吧,什么品位,活像个道士!
看来她被劫的这段日子,南宫透身边美女相陪,过得还不错嘛。
南宫彩儿将托盘往案上搁下,有点拘谨:“今夜凉,我做了点姜汤,也不知道好不好喝,哥你可不要嫌弃。”
南宫透意外:“彩儿费心了,还是……”
南宫彩儿忙道:“李公子他们都有的。”
都有了,她怎么没有?花溪忍不住白眼,果然好心机,连好兄弟都顺道一起拿下。
南宫透不经意朝窗边看了下,迟疑。
也不知他看没看到自己,花溪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南宫透的声音:“有劳彩儿了,今夜的确夜冷,还是将这姜汤送去给溪儿吧。”
花溪脚步顿了顿,忍不住撇嘴,继而又笑起来。
……
半夜,城外小山坡,夜风很大,吹来无数凉意。
左宗跃上树梢,将灯笼取下来挂在低处,然后静静地坐到一旁:“总算无恙了,我也不必再找事做了。”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花溪莞尔:“你怎么出现的那么及时?”
左宗抬眸,轻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跟着你们的,何必多问?”
花溪道:“你到底是帮云谨,还是帮我们?”她总觉得,这个左宗就是个墙头草。
你觉得他是敌人的时候,他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帮你一把,可你若认为他是队友吧……又会在不确定的某个时候,在背后捅你一刀,委实让人难以捉摸。
左宗冷冷道:“我只帮我自己。”
花溪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谁对你有利,你就帮谁咯?”
左宗不语。
花溪有点鄙视,道:“你这是自愿做汉堡包咯?”
左宗意外:“那是什么?”
花溪解释:“类似肉夹馍的东西,而你就是中间的肉,夹在我们与云谨之间。”
左宗明白了:“非也,我怎会是夹在中间的肉?”
花溪点头:“那就是墙头草。”终于说出口了,爽啊!
左宗突然沉声问道:“实话告诉我,南宫兄与云谨做了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