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镜子好,正适合小姐用,”旁边响起个声音,来人正是方才那年轻公子,他站得不远不近,举止也很规矩,微笑着朝她作礼,“小可姓安名允生,字子居,家住城北园艺街,敢问小姐高姓?”
花溪听得一愣。
这样的搭话方式好古老啊……记忆中最深的记忆被唤醒,以前六十年代的古装剧比较追求还原历史,所以那时影视剧里的男子就是这么去搭话心仪的女子。
虽然花溪平日不怎么答理陌生男人,然而面对这样的青年才俊,不免还是有了几分女孩儿的虚荣心。
此刻见他这么说,花溪隐约猜出了几分意思,不过,她可不想惹麻烦,只将镜子搁回摊上,对摊主说声“不要了”,转身便走。
根据她前世经验来看,一般这种情况下只要不去答理对方,对方就会知难而退了,然后开始去寻找下一个。
那人果然没再纠缠,只站在那里,微露失望之色。
旁边小厮低声提醒:“这姑娘怕不是本县的,县里有名的标致姑娘就两三个,听说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会一个人上街。”
另一小厮也道:“莫不是个丫鬟?”
安允生看着她的背影,摇头:“不像,她身上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奴性。”
先前那小厮继续卖乖:“想是这丫头不知道公子的家世,小的这就去打听……”
安允生闻言回神,摇头一笑:“罢了,若是知道我是谁,即便是答应了也无趣。”
小厮道:“姑娘家哪个不爱家世好的。”
安允生没再理会这话题,转身就走:“既然她无意,我又何必再自讨没趣,回去吧,有缘自然能千里相会,或者我二人根本无缘。”
……
花溪回到客栈时,发现了一件让她意外的事,那就是李仪佑与白君夜不在客栈,南宫透却闲闲地坐在桌旁,过去可从来都是南宫透不在的,今儿怎么反过来了?
花溪缓缓走进房间,南宫透恍若未闻,手里扣着折扇,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他应该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神色却平静无一丝波澜。
仔细想来,花溪发现南宫透除了逗她的时候,向来都保持着这表情,在外人面前更是不露半点心思。
最让花溪泄气的是,认识了他这么久,除了知道他爱穿雪白的套装衣裳外,别的喜好是一无所知,如今连该怎么哄他开心都不知道。
过去她以为他爱读书,可自她提议让他教自己识字开始,他便再也不碰任何书籍了;不光如此,从离开冀州后,连黑白棋也不碰了。
先前的不愉快,让南宫透变得不怎么搭理花溪,这让她在他跟前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的,惟恐惹他不高兴。
唉……这在别人跟前尚可察言观色,而他却是喜怒莫辨。这男人心海底针,她该怎么哄他开心呢?
盯着南宫透看了许久,他却并不看她,花溪正欲开口时,街上忽然一阵吵闹,打断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