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早早的起了床晨运,他跑去叫九隆,九隆还在梦中,被他叫醒爬起冲窗外恼:“才五点,你不睡拜托不要吵我。”回去仍睡。
卢枫窗外还叫,九隆怒气冲冲穿衣下来。卢枫笑:“天寒我们才好煅炼意志,你没听荷儿说,他们小和尚很早就要起床,他们有一个大师傅叫什么镜真传授武艺。”
“我又没师傅教,除了傻跑还能做什么,你真是癫的。”
“我们先把体质炼好,武艺还愁吗?放假后我们不就可以让荷儿带我们上山?”
“好主意,我们必须学会不睡懒觉,先劳其筋骨。”
他们会心地一笑,空中一击掌。
荷儿一觉睡到大天亮,极其不情愿起了床,漱洗后坐到餐桌前,问父亲:“爹爹,我每天必须这样上课吗?”
沈亭柏点头:“原则上是。”
“今天我不去,我要外婆。”
“宝贝,你要去学会随俗,就像习惯寺院生活一样。”
“荷儿。”
“沈书荷”
楼下卢枫,九隆来叫她上学。她到窗前向他们招呼:“等会,我还没吃早餐。”
“那我们上去,你会快点。”他们跑上楼。
荷儿不高兴地说:“你们早。”
“我们不早,是你晚”九隆走到餐桌前向沈亭柏夫妇请安。
沈亭柏笑他说:“领教叔叔的小丫头了,她刚要赖学,你有什么法。”
“不会,她看见我就会想上学了,小和尚是不是。”
她斜眼他,望眼卢枫,咬口油条,喝口粥,抬头她父亲说:“爹爹,大哥还要多长时间回来?”
“今年大学毕业,暑假。”
她数数指头,还有四个月。九隆笑她,才开学就望放假。他抢下她的碗说:“走了,这么胖,少吃点才好。卢枫拿着她书包。”
卢枫提起荷儿书包告辞。荷儿虽不愿上学,可总算蹭到学校,一进校门,沸沸腾腾。踢球的,打羽毛球的,踢毽的,读书的。荷儿看到初一的小朋友们,马上向他们跑去,她也不管别人认不认识她,索性都是孩子,还是个光脑袋。九隆笑对卢枫:“不管她智商有多高,瞧她行为总归是小孩,什么不懂。”
卢枫笑:“她当然只是个孩子。”
“我们先回教室,她一时半刻想不起我们。”
他们回教室,放下书包,舒兰让九隆看黑板,九隆顺眼看黑板,黑板上画着一幅漫画,注《行乞的小和尚》。他不由得皱皱眉,刚想开声,荷儿兴匆匆跑进来叫,“小驴,非洲奴你们怎么丢下我不理?”一溜烟上了坐。
卢枫笑:“你是一点大师是不是?”
“当然。”
“黑板上有一幅画你欣赏下,给点意见。”
荷儿不望黑板还好,一望大笑不止,叫:“哇,这是哪位大师杰作,未免太臭笔,瞧我的。”她跑上讲台,拿起粉笔,刷刷点点,一组四幅图组成的漫画就出现在黑板上,她再把行乞改成化缘,还解释说:“和尚是不叫行乞的,叫化缘。我这个小和尚来到这里化点知识缘有什么不好,何况你不化还要笑话我化的多吗?”
“讲的好,小和尚。我们就当是班上漫画比赛,”九隆无不幽默。想使坏的人被弄个大烧脸,舒兰一脸惊喜小声对九隆说:“她真了不起,我以为她会气哭,跑掉的。”
“你知道什么,她是个观音童子,我们世俗的东西她还不懂,对了这是谁画的,不会是李东楠。”九隆同样小声说。
“王冰。”她悄声:“你不会又找他打架吧?”
“不会,荷儿已打他千百万掌了。现在我知道人不能光靠蛮干,而应讲智慧。”
舒兰笑趣他:“才跟佛一日就受教,真是佛海无边。”
“你笑话好了,反正我脸黑看不见红脸。”他的俏皮话让舒兰更是咯咯笑不住。
荷儿跳下讲台上座,卢枫竖起大拇指,她红朴朴的小脸笑容灿烂。卢枫教她该晨读英语,带课老师就来。
荷儿坐好,进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女老师,戴塑料架圆片眼镜,梳条马尾,这是他们的英语老师,姓王,昨天没英语,所以王老师一进教室先查看了下学生就径直来到荷儿身边,用英语与她对话,她非常流畅地回答,语音甚至准确过王老师。
卢枫一旁听,越听越惭愧,他除听懂欢迎你,师生互相介绍外,其它一点没懂。王老师满意地笑,摸摸荷儿小光头,荷儿马上用英语礼貌地请王老师以后别摸她光头,她不喜欢。王老师含笑上讲台。卢枫悄声问她和老师说些什么。
她答:“她问我从哪里来,是谁教授我英语,英语水准。我告诉她我从小学,这我们上的英语课我可不学,我可以随便用英语和人对话。”
卢枫羡慕,欢喜,兴奋,总之他体内每一个微小的细胞都热烈地涌动,像要把他抛向空中,扔入云端,他就在云朵里漂呀漂。他自遐想翩翩,荷儿推他说:“你的笔记里怎么这么多头发,你用头发作书签吗,你有集头发的习惯吗?”
他不得不从云彩里下来来看他的笔记,不由他脸红一阵,白一阵,他从来没注意,他不知道头发是哪来的,他难堪,他斯斯艾艾说不出话,偏荷儿不懂他,还一个劲说:“我就不明白你家那么有钱,一点儿书签也舍不得买,真是吝啬过泼溜希金和葛朗台。”一面说一面掏自己的书包,翻昨天他看过的一个精巧小盒,打开,里面是一盒竹片,她拈出几片给他说:“给这个你,这可是我和大师傅和二师傅很用功做的书签,上面有我画的画,写的字,也有两位师傅,本来我是不想给你的,不过算了,我还可以叫师傅做。”
九隆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动静,眼睛不时瞄向这边,但见荷儿小竹片喜的他心如猴挠五脏,痒的他受不了,下位溜过来讨好地:“还有我呢?”
荷儿瞧瞧他,许久,像下很大决心似的,应:“好吧。”她又给九隆五片。
九隆回座,观竹片,三片是唐诗,二片是画,其中一幅画里书有一阙宋词《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他看完自己的又招手要过卢枫的看,里面有首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看完他还回。晨读也下了,像往常卢枫和九隆已跑出教室,但是今天卢枫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想心事,九隆叫他推他没反应,荷儿笑:“睡眠不足,我们去玩。”说着和九隆跑出教室。
卢枫睁开眼,盯着黑板,画还没人擦拭,两组画来自不同世界,他不由得环视教室几眼,冷冰冰地叫坐在四组三排的留长发的王冰:“艺术家的大才已展,还舍不得擦?”
王冰脸红脖子粗,他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他是校总务处主任王一凡的四公子,身边有一批追随者,他们存心想找荷儿取乐,想气气她,玩玩她,但是……他自恼荷儿,骂荷儿,卢枫又揭他底,一时火起叫:“切磋一下又何妨?至少我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画。”一路上讲台愤愤地擦。他在班上的学习成绩也是不赖的总在前五名,所以也比较骄傲。他的死党是李东楠,市供电局长的二公子,学习成绩排在八名左右。
卢枫还是冷冷地:“只要不怀恶意,尊重自己就好。”
王冰擦完黑板下来,不怀好意地笑:“你大班长以后就可以受益不浅,有小高僧陪读。”
卢枫撩眼他笑:“我想是,你要更加努力,否则----”
“你大可放心,试卷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