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平淡,顾鹙洛居然也过得有滋有味,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了!楚湘就这样说过,“见过满大街跑猪的壮观场面,就是没见过顾鹙洛唯唯诺诺小媳妇儿的扭捏!”
其实楚淮对顾鹙洛还是挺上心的,他会时不时的想着她,上课时、自修时、看书时、打工时……几乎到了无时无刻的地步,只是他隐藏的很好,也因为她还小的缘故,似乎只能压抑。
顾鹙洛就不这样认为了,她觉得,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有一次,深夜,已经是很晚了,外面还蒙蒙的下着细雨。楚淮坚持要送顾鹙洛回家,她不肯,硬是杵着不肯动,被逼急了,突然红着脸说:“楚淮,你不要总把我当小丫头好不好?我已经是大人了……”低垂的小脑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交织的双手,不安的扭动;斜倚着门框,脚下不停的在地上画着圈。
楚淮闻言,生生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她那暗示性极强的话语,和引人遐思的小女儿模样,无一不刺激着他肾上腺素的分泌。
可是楚淮终究是楚淮,理智,永远是凌驾于感情之上的,他只是走上前,轻轻把顾鹙洛圈在胸前,就那样抱着,站在门口,站了整整半个钟头,才对她说:“我送你回去,乖,听话,否则,我怎对得起你们家人对我的信任?”
于楚淮,不是不爱顾鹙洛,更不是不够爱,也许是太爱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爱一个人的心,就像是极卑微的低到了尘埃里。然后,只要对方有一点点的回应,就能让自己从尘埃中,开出一朵绚烂的花儿来!
思绪再度被拉回,楚淮放下按得有些吃力的双手,陷入沉默。压抑,让顾鹙洛心慌慌起来,“楚淮?你最近很不顺利是不是?”
“没有,有些事情,也是人生历练的一部分,无所谓顺利不顺利的。”楚淮那淡然的语调,让顾鹙洛更加的惭愧起来。
“对不起,当初要不是我坚持让你送曾芷柔,也许,你们就不会认识,你们不认识,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事儿……最近,我似乎总在做错事情,我怀疑,想我这样能惹麻烦的人,过去的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楚淮揉着她细软的头发,温柔道:“真是个傻丫头,什么事情都朝自己身上揽,你管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就行,至于别人家的事儿,还是让人家操心去吧!”
“可你不是别人哪!”这句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惊,顾鹙洛是无意识的。
可楚淮?“我不是别人,还能是谁?小洛,你,你以后最好离我远一点,这样,对大家都好。”楚淮立起身,背对着顾鹙洛,高大挺拔的身形看起来充满悲戚。
是啊,他不是别人,又能是谁?顾鹙洛伤感的微叹,“不是不能离你远一点,而是暂时做不到,你幸福给我看,到时,用不着你赶。”
“我今天来,只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既然如此,我就不在这儿惹人嫌了!”
只是有点难过,再和心痛没有半丝的牵连,顾鹙洛为这个发现,小小的不习惯了下,曾几何时,楚淮在她心中的分量慢慢削弱,另一个身影已经取而代之。
“等一等!”楚淮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文件袋,交到顾鹙洛的手上:“不知是谁寄给你的,最近一直没空给你送过去。”
顾鹙洛狐疑的接过,没有寄件人,只有大大的顾鹙洛收。抓在手中感觉了下,好像是一张光碟?什么东西?
关了视讯,方浅墨失神看着手中的钢笔,回想着刚才安德烈的话:“可以确定的是,当年那起车祸,和霍季风是脱不了干系的,至于霍启风是不是也参与其中,这个很难查的出来了,至少目前为止没有一点线索,毕竟,已经时隔这么多年……”
霍季风,那个曾经被自己称作师傅的人,到底在背后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嗬!这世界果真够疯狂!
颀长的身影,在落地窗前立定,与往常不同的是,此刻方浅墨身上看不到一点闲适的影子,只有紧绷。迎着落日,那徐徐光辉洒在他周身,形成不规则的晕。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清朗的眉目间含着淡淡的疏离,嘴角微弯,噙着那般的嘲讽。双手环胸,眼光悠远、飘渺……
顾鹙洛定立在当场,望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就冒出一句:遗世而独立!
心,钝钝的疼。有一刹那,顾鹙洛恍惚的想起,在很久之前,她认识的方浅墨就像现在这般,总是孤独的站在高处,远远的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身的傲骨、寂寞。
如果她有足够的温度,可以让他取暖,她想她会毫不犹豫的张开双臂抱着他。
事实上,顾鹙洛此刻就这样做了,她从背后紧紧的抱着方浅墨的窄腰,那还带着户外干冷寒气怀抱,让方浅墨浑身一颤。
良久才转过身,脸上已是经过修饰的云淡风轻,“你怎么跑来了?不乖乖的呆在家,外面好冷的,也不知多穿点衣服,要冻着了,怎办?”说着,替她拢了拢披在外面的小棉衣。
顾鹙洛莞尔的冲着他吐小舌头,“我来查岗啊!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莫林所说,忙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嗯,看来,他的话有夸张的成分!”顿了顿,又接着说:
“你看你,真啰嗦,你现在都这么爱说话了吗?简直跟菜市场的大妈差不多了!我这么大个人,冷热还是自知的吧?”
方浅墨识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