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浅墨移步,来到顾鹙洛后背,紧紧把她拥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脖颈间,缓缓的呼吸。那呼吸就像是窗外飘的雪,片片飘落到肌肤上,待到捂热,才若有似无的渗进骨血中……
“啪……”是筷子和清理台碰撞的声音,清脆的让人清醒。
顾鹙洛娇躯一震,用手肘推了推身后的方浅墨,“把这些,端过去。”
“不要,我现在就想这样抱着你,让我闻闻,嗯,好香呢!”方浅墨陶醉在顾鹙洛的温香软玉不能起来。“洛洛,你在生气?是不是?你看到电视报道是不是?相信我,你只要听我就好,好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只相信他?只听他?他倒是想呢!可凭什么呀?
顾鹙洛的肩膀微微颤动,带着浓重的鼻音,随即而来:“你要把我当傻子吗?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只有傻子,才会不顾一切的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然后任人在上面践踏。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
方浅墨搂着顾鹙洛腰肢的手,因她刚才说的话而收紧。克制着自己的怒意,不断告诉自己:方浅墨,不要在她发脾气时,跟她计较。要吸取以前的教训,不能硬碰硬,她大小姐一不爽了,他跟着大少爷的倔脾气也上来了,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上次的医院门事件就是最好的说明,不过,他已经学乖,也已经学会克制。这丫头,吃软不吃硬,刚刚发现的。
想到这,方浅墨慢慢的把她扳过来,两个人面对面,方浅墨把额头凑过来,抵上顾鹙洛的:“洛洛,接下来,我要说的话,这一生,就只会说一遍,你仔细听好了。不论是谁要践踏你的心,我都不准,以后,即使是我,也不准。所以,你大可骄傲的把你的心收起来,放进你的胸膛,让她只要为你而跳动。对你好的事,就交给我去做,如果,你要践踏我的心,我就把它送到你脚下,好么?为你做一回傻子,能让你不生气,也是值得的。”
要说不感动,那肯定是骗人的,可顾鹙洛就是这么矫情一人儿!所以,这会儿,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
只是呆呆的任由方浅墨抱着,双手也不由自主的寻找依靠去了。
顾鹙洛只觉得,如果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了,该有多好啊!屋外刮着寒风下着雪,可她的周身都是暖暖的,一直暖到了心里……
一张嘴却是不肯乖乖就范:“你这骗子,鬼知道你这像演言情剧似的对白,是不是只对我一人儿说?”实则,心里却在呐喊:你要是敢对别的女人这样说试试看!
方浅墨也不反驳,只是极有耐心的,轻抚着顾鹙洛纤瘦的背,沉吟片刻,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似的,才对她说:
“洛洛,外面冷,我们回房间去好不好?要冻感冒了,可就不好玩儿了。”
顾鹙洛难得温顺的点头,“可是,你不是还没吃吗?不会饿的吗?”
“我们只喝粥好不好?我来拿。”
在这样静静下着雪的夜晚,相爱的两个人,要做些什么呢?
两个人坐在被窝,方浅墨把顾鹙洛用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触她的脸颊。
许久,方浅墨才调整好状态,开口:“洛洛,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那清冷的调调,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传过来的,透着一股懒散,莫名的让人觉得舒服,却又感到一点点的心痛……
顾鹙洛有些不安,也许,他就要讲他的过去了。
“嗯,我听着呢!”
“洛洛,你肯定不知道,其实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你了,那时候你才是个丁点大的黄毛丫头……”
方浅墨才刚开个头,就被顾鹙洛一把拽住睡衣领口,质问:“你上次不是说,在我十八那年的吗?你骗人?”
方浅墨好笑的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又说那是第一次吗?你自己误会了,你还要不要听?不听我们做睡前运动去?”
顾鹙洛俏脸一红,横了他一眼,“什么思想啊,一天到晚的。快说快说,你是不是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看上我了?”
“呵呵,那时,你整天跟着你两个哥哥的屁股后头,颠颠的,扎两个小辫子,头发没几根,还黄黄的,丑的要命,我会看上你?”方浅墨玩味的打击她。
顾鹙洛仰着头,哼了一声:“还不承认?真是……”看到方浅墨询问的眼光,又正色道:“你说,说,我不打扰你,总行了吧!可是不带人生攻击的啊!”
“那时候,我可是你爷爷的关门弟子哦,我是他得意门生,所以,早些年,我还没去法国前,我时常往你家跑。那段时期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纵横内部出问题,废了好大的劲儿,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就立马把暗门从中解脱。每当我累得不想再管事儿的时候,我就会去找你爷爷,陪他下下棋,练练书法什么的,只有在你家,我才能得到暂时的平静……”
方浅墨的思绪,已随着回忆,缥缈的不可触摸。美眸眯着,清冷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的哀凉,叫人看着心疼。
也许,在外人眼中的方浅墨是一块磐石,可此时的他,在顾鹙洛眼中,只是一个哀伤的男人,可以想象,没有童年、基本没有天伦之乐、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那几乎就是一个少年的全部悲哀了,他完完全全把自己奉献给了方家。
顾鹙洛的温软小手,摩挲着他的下巴,出口安慰:“以后,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