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一道极富磁性的嗓音,给唤醒。
“方总,方夫人,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居然是很道地的中国话!
顾鹙洛不禁好奇的,看着已经走到眼前的,高大男子:比方浅墨,大概要高要壮,微卷的棕色头发,显得有些飘逸,晚风吹动刘海,露出饱满宽阔的额头,剑眉下方的一双深邃蓝眸,在夜色的映衬下,闪着熠熠光彩;西方男子的脸庞,就是和中国男人不同,同样是挺鼻薄唇,长在眼前这男人脸上,就如刀削般刻上去的,线条硬朗得,没有一丝的柔和,就像一尊,完美的希腊古雕像。
方浅墨的手臂,改搂住顾鹙洛的细腰,大掌不着痕迹的收了收,意思很明显:给我收敛点……
“让你久等了,烈!”方浅墨就是方浅墨,迟到了,也没个抱歉的意思,那态度,就好像是在说:“你敢抱怨试试?”
“只要你肯来,千呼万唤算什么?等多久我都愿意啊!呵呵……”安德烈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的白牙。
听着那感性的客套话,顾鹙洛不禁恶寒,什么呀?不是贵族么?还要来讨好方浅墨?可是又听不出不甘心来……
方浅墨,只是淡淡一笑,把顾鹙洛,往胸前挪了挪,“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安德烈了。”
不爽归不爽,面子上的礼貌,还是要的,顾鹙洛来了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笑:“那还用特别介绍么?一看这尊贵气质,和卓而不凡的相貌,就知道,一准是传说中的大人物了!”把人夸到天上有,地下无,那可是顾鹙洛的专长。
安德烈,看顾鹙洛的眼光里,一片流光溢彩,本想给她一个友好的法式拥抱,但显然,方浅墨并不打算成全,抱着佳人,没有半点放手的迹象。遂只好放弃,“方夫人真是谬赞了,一直听闻,方总的妻子,是个少见的大美人,怎奈没机会得见,今日有幸,果然是惊为天人哪!”
哟呵,瞧不出来,这一个彻头彻尾的老外,讲起中文来,不仅琅琅上口,用起成语来,也不赖嘛!好一个:“惊为天人”的:“谬赞”呢!安德烈,是吗?真是有趣……
今夜顾鹙洛的穿着,当真是毫不惹火的,只能说特显气质。嫩黄的轻纱礼服,长及膝盖,做工考究,却并不贴身。下摆是蛋糕裙的款、荷叶边的式,中西特点的合并,看上去很和谐。裸露的肩膀,套着一款小披肩,是银狐的皮草,毛色是极纯的白色。
不过,随着一行三人的出现,晚宴现场,便开始一片交头接耳,目光自是对准方浅墨,和顾鹙洛的,他们无疑是今晚的贵宾啊!那方浅墨,是一如既往的惹人惊艳,吸引眼球。那他身边,紧紧护着的,准是新婚的妻子喽?画着清淡的妆,穿着,像个公主般高贵纯洁,那样的天然,无需雕饰……
刚想着,今天的晚宴,不可能是普通的聚会,就见安德烈已经站到中场,身边,还多了一位女子,雪白的及地纱裙,充分说明着她此刻的身份。
“非常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丽薇的订婚典礼,希望大家,今晚玩得尽兴!”安德烈的话语,没有准新郎的欢喜,只有显而易见的客套。
顾鹙洛,在众人起哄、要求两位主角亲吻时,看到新娘眼中的娇羞,和局促,而一旁的安德烈,则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不屑的撇撇嘴:“上流社会的特产,就是政治婚姻。”
方浅墨低头,看着一脸不乐意的小妻子,凑近嘴巴,跟她交谈起来:“看来,你观察的,挺仔细的呀?”
顾鹙洛有些不自在的,向后仰了仰,眼神犀利,目光清冷,凉凉的接口:“你是不是,老参加这样虚伪的晚宴哪?难道不觉得,没有爱的婚姻,是畸形的吗?这样对女人,很不公平诶!”
“真是个正义的小天使,什么事,你都要感慨一番,你倒说说看,既是双方愿意的,何以见得不公平?”方浅墨干脆享受的,把头搁在顾鹙洛的毛披肩上。
调整一下姿势,让两个人都比较舒适后,顾鹙洛,开始她的慷慨不平:“你想想看,不管是为了扩大势力,还是增加财力,男人,始终都是,家族联姻的最大受益者,而女人呢?除了要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还要努力在公众面前,维持幸福的假象。这还不算,若是往后,被男人利用完,再一脚踢开,那便成了弃妇,颜面扫地不说,还要被人指指点点。反观男人,现在的变态行情是:离了婚的男人,比未婚的男人更加受欢迎,要是凑巧,再加上有一副好皮囊,有点钱或权,那就更不必说了!”
“你还真是杞人忧天,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他们没有爱啦?在这自作聪明,给自己添堵……”这小女人,心里在总想什么呀?一曲华尔兹过后,方浅墨,就又被安德烈,拉在贵宾席上聊个没完。
顾鹙洛,只好无聊的穿过人群,来到后面的庭院,庭院中间有个小喷泉,正在淅淅沥沥的喷着水,找到一个木长椅,顾鹙洛,优雅的坐下,仰望星空,浮云逐月,迎面而来的,是凉风习习……舒服的让人,想好好躺下睡一觉。
一阵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适时传入昏昏欲睡的耳膜,顾鹙洛抬头,一张熟悉的俊脸,放大在眼前,“你是安德烈的表弟!”顾鹙洛的记性,一向是不错的。
男子浅笑,点头,很有礼貌的问:“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你怎么也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