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比沐母回来得早。
此时沐瑾已经弹了十遍钢琴。
“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在外面过夜呢。”她没停下，欢快的曲调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响着。
听着这酸溜溜的语气，言念乐了。“怕某人闹别扭，晚上睡不着，我就回来。”
“闹别扭的是你的小媳妇吧。”沐瑾淡淡地说，“我好歹把救你回来，不带回来让我看看?”
言念心里疙瘩一下，完了，逗过火了，这人真生气了！
“什么啊，我刚刚是去跟兔子打架了。小爷连凤凰都瞧不上，要啥女朋友。”
沐瑾没什么反应，语气倒是没那么酸了，“跟谁称爷呢？”
“不敢不敢，您是爷，您是我大爷。”言念心里苦啊。
“你大爷。”
言念:???
不是，人类女生的脾气都这么奇怪的吗？！
沐母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这几天，第一次见她这般疲惫。
沐瑾将沐母扶到沙发上，又递了杯温水给她，“妈，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热饭菜。”
“瑾儿，明天一起去看奶奶吧。”
沐瑾愣了愣，点点头。
吃饭时，沐瑾先开了口:“妈，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奶奶明天要做手术了。她第一次做手术，想见见你。”
“好。”
见女儿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并无其他症状，沐母松了口气。
沐瑾回房间后没有睡觉，而是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慢慢翻开。言念也飞到她的肩上，和她一起看。
刚刚，他在房间里什么都听见了。
“言念，这是我爸爸，他是个钢琴家。”沐瑾指着全家福里的一个男人说，“我妈把相册藏了起来，但还是被我找到了。”
“这是我弟弟沐之然，很可爱吧。”那时的沐之然不过才两岁，“现在他都12岁了。”
“这是，我的奶奶……我明天要去看她了。”
她没再说话，小心翼翼地翻着相册，翻着翻着，相册上就落下了几滴眼泪。
言念手足无措地用翅膀拍拍她的背。
她捂着嘴巴痛哭。奶奶要是病得不严重，怎么会想在手术前见见她。她已经失去爸爸了，难道连奶奶也要失去吗？
老天就这么想折磨她？
沐瑾哭了很久，哭累了才睡过去。
言念心疼，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打开窗，飞到那几颗栀子树下。
他好想守住那女孩的笑容，好想守住她的生命。他真的好想抱抱她，告诉她一切有他，好想一直陪在她身边。
草丛窸窸窣窣，窜出一只白兔。白兔依依不舍地将嘴里的瓶子放在言念的面前，又灰溜溜地离开了。
言念用妖力将瓶子打开，喝了下去。很快，眩晕的感觉来了，伴随着强烈的痛感似龙卷风般袭来，才十分钟，他就撑不住，吐了口血。
此时的意识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处地方都像要被撕裂般。就在他快撑不下去时，痛感停止了，言念苟延残喘，不一会儿痛感又重卷而来，让他痛不欲生。
他今天的确是找兔子打架了，因为盯上了它的宝贝。言念恢复了不少妖力，赢了那只兔子。愿赌服输，兔子给了他一瓶药液，能让妖短时间内提升妖力化为人形。
当然，这等好东西是有风险的，没有撑住而死亡的机率为97％。
以他现在的实力，怎么也得要上百年才能化为人，可沐瑾等不了了。
她得去城市治疗，他，得去保护她。这世间还是有很多险恶的人。
痛感越来越强烈，每条神经都像快要炸裂般。言念晕了过去，可痛感并未消失。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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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分享小句子。
你的眉目笑语使我病了一场，
热势退尽，
还我寂寞的健康。
——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