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母去医院看望奶奶已经过去四天了,可沐母什么都没有说,沐瑾问起,她就拿没什么事搪塞。
沐瑾自然有打电话给弟弟沐之然,但沐之然显然跟妈妈串通好了。
这一天沐母又出门了,不知是去医院还是去给学生们寄练习册。
她一边浇花,一边和言念说着话。
“你看我现在,多像个空巢老人。”
言念来这儿半年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沐瑾的事。比如,她那颗像定时炸弹的心脏,又比如,她奶奶生病了。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眼神空洞得吓人的那天,是她爸爸的祭日,沐母很晚才回家,是因为去了墓地。
可能是因为墓地离这儿太远了吧,沐母知道沐瑾受不了太多的颠簸,因此很少让她去。沐瑾也很懂事,从来不闹。
言念飞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拍拍她的脑袋,“怕什么,我这不还在吗?”
沐瑾撇撇嘴,满脸不信,“你昨晚一夜未归,是约会去了吧?你先仔细考虑自己会不会私奔再说这话。”
昨晚。
言念飞了大半天,总算到了目的地。某森林的深处。
他跟住在这儿的众妖打了声招呼,径直走进树洞。
“桦叔,那条手链大概能维持多久?”还未坐下,他便朝着里面在看书的白发老者问道。
老者放下书,“你真的是颜枫?”(言念这个名字是沐瑾取的)
“不,我不是。”
“我还以为你来是要在这吃晚餐呢。”老者笑眯眯地摸摸白花花的胡子,“咋滴,你还看上人家女娃娃了?”
言念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索性凶了他一句:“再乱问小心我烧了你这树妖。”臭老头,年纪一大把了还让自己叫叔。
老者明显习惯了,给他倒了杯茶。“你这小子,脾气,可真好意思!来越大了。”把茶递过去又继续说,“你妖力受损,再加上那女娃娃的身体真的撑不下了,最多撑半年。”
言念神色凝重,“那如果我再输入一些妖力呢?”
“救不了了。人妖殊途,你这又何必呢。”
茶都凉了,可言念一口都没喝。他向老者行了礼,转身离去。“桦叔,你不懂。”
老者看着凉了的茶,喃喃道:“我不懂吗?我怎么会不懂。”他看向墙壁的人画。
……
言念没有反驳,只说要她好好戴着那条手链。
“哼,转移话题。”沐瑾放下水壶,躺在床上看书。
见言念没有反驳,她反倒有点难受。就好像,只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别躺着看书啊,对眼睛不好。”
沐瑾朝他扮了个鬼脸,翻身,趴着看。
言念也很无奈啊,这人就是一言不合就跟他对着干。
一安静下来,他便不由的想起桦叔昨天说的话。而且将认识的人都问了个遍,还是没有自己想要的结果。
如果桦叔说的是真的,那沐瑾走后,他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才遇上那个能让自己变得幼稚,并且还陪着他一起幼稚的人。
他痛苦地看了一眼在床上看书,还不老实地晃着双脚的沐瑾。这种明知道希望渺茫的坚持,真的太难受了。
沐瑾看了很久也没看进一个字,再加上趴着看也很累,只好起身。方才还在窗口的言念早就不知去向。心里更不好受了。
沐瑾拍拍自己的脸。她是疯了吧!言念可是一只白鸽!
这该死的占有欲是应该改改了。
(????ω????)
(????ω????)
(′?`):其实可以和大伙打个预防针,言念是怎么意识到自己喜欢沐瑾的,作者不会多写,所以由本颜文字解释一下。
言念,是一只在人类城市历练过的鸟,自然会懂儿女情。则再此条件下,日常生活中的日久生情的戏码就上映了。
小剧场。
老者:颜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知不知道要尊老。
言念:你也知道你老啊?一大把年纪了还逼我喊你叔。
老者:没差多少。
言念:是没差多少,几百年而已,对吧?我就纳闷了,人要脸树要皮,您说说自己要了哪个?
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