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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战鼓催征

乐山居是世子隆庆的院子,静谧疏阔,木石错落别致,如颐自小同世子便不亲厚,所以乐山居她就没来过几次。大约正好是午歇时候,院子里没什么人,如颐没带人自己撑着伞,进了大门四处略一打量,看见院中水池里立着约莫两人高的一块天然生成的太湖石,走近细瞧颇有灵秀叠嶂之姿,雨不算大,石下池水清澈见底,几尾锦鲤浮在水面下惬意的游来游去,如颐瞧了一会儿才转身朝西边书房走去,门口一个丫头见了忙下了台阶来请安。

“世子在吗?”

“回郡主的话,世子爷在书房。”

丫头说完转身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回道“主子,敏郡主来了。”

一会儿的功夫,门自里头打开,正是隆庆世子,她的大哥,双十年纪,一身青白底暗竹纹长袍,脚下是一双家常皂色薄底云纹布鞋,腰里二指宽的窄玉带上只挂了一枚螭纹玉佩,身段肖像端亲王颀长玉立,五官又极似富察福晋柔和白皙。端亲王亲命她和世子同办整军出征准备事宜,五天了世子一次也没找过她。

“大哥。”如颐略欠了欠身。

“进来吧。”隆庆侧身让如颐进门。

“坐”隆庆招呼了如颐一声,从高几上拿了一个雨过天青色荷叶莲纹压手杯,斟了半杯茶递给如颐,如颐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甘醇甜爽,应当是君山银针。

隆庆顺势坐在高几另一边的的椅子上道,“父王已经同我说了,出征一应事务咱们一同办理。”

茶杯很薄,茶水还略有些烫手,如颐慢慢转着手里的杯子道“大哥是如何打算的?”

隆庆轻轻叹了口气,“整军倒是不难,一应都是程序上的事。粮草辎重供应我已经拜访过悯亲王和崇中堂。其余一应兵甲军需兵部给了详细名册,各部已在按册办理。这次正红旗五万人马从西北凉州大营调派,我已发令让涑河整军后带到洛城集结等待。勃律虽在尽灭古尼音布时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但得全胜敌军士气大震,恐怕这一次出征战事必然焦灼,时日不会短。”

“大哥不轻敌是大幸。”如颐细细的磨蹭着杯子上的花纹低着头道,“这五日,延龄去找了纳兰明慧、海都、崔瀚几个人把勃律山川地貌、城池关隘、百姓民风、季节气候,包括勃律军惯用的战法战术都搜集整理出来了,回头会拿给这次跟着你去的贴身小厮小路子,大哥得空瞧瞧,这个...很重要。”

隆庆扭头诧异的瞧着旁边坐着的如颐,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如颐仿佛是不大习惯这样的目光,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到隆庆的书桌前看见一支银红色狼毫,便随手拿起来,纤细的手指抚了抚笔锋,“火狐尾毛制的,真是难得。”

没等隆庆开口,如颐接着说道,“刚才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隆庆抬头打量着如颐的背影,微微低着头,腰背立的很直,虽然清明已过,但连日大雨天气还是带着些寒意,可如颐并没有穿夹棉衣裙,也没有披大氅,纤细高挑的身段更显单薄。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好好防备正黄旗的两个副将。”如颐声音越来越小,可犹如洪钟之声撞进隆庆心里。

隆庆猛的站起来压着嗓子道“不可说!”

如颐转过身看着隆庆,一步步走,一句句说,“我怕再不说来不及了。大哥以为古尼音布沙场宿将为什么全军覆没?为什么肃亲王御前请查全军覆没的原因皇上不准?不明战败原因就匆忙再派新军前往,难道不怕勃律故技重施?乌拉那拉氏正红旗骁勇善战的副将比比皆是,为什么皇上还要从正黄旗委派?这些,大哥想过没有?”

隆庆脸色被一句句刀子般的问话逼的煞白,一时双腿失力倒坐在椅子上。

如颐停住脚步,“大哥不是没想过,是不敢想吧?”

隆庆猛的站起来逼近如颐,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孔,颤声道,“即便我敢想,又能怎么办?”

如颐猛的抬起头看着隆庆,一双卧蚕凤眼中双瞳漆黑深沉,剪水明眸精光迸射,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想办法,活下去。”

隆庆从不知道如颐是这样的如颐,从不知道这个自己从小鲜少接触的妹妹何时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那个被王府甚至整个上京城当成笑话的如颐,脑子浮现出那些风评,粗鄙无知,野蛮无理,霸凌残暴,不修德行...一时间隆庆的脑袋嗡嗡的有些发晕,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悔,觉得自己才是个笑话,不,整个上京城的那些人都是个笑话。

如颐从贴身袖中拿出一张叠好的名单放在隆庆面前,“这是我们合计着挑出来忠心可靠的人,已经派出悄悄安插在随行近卫和凉州大营派出的五万大军中。”

隆庆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绪,没去碰那份名单沉声问道“为什么要欺瞒?”

如颐一如既往面清如水的回答,“刚才说了,为了活着。”

隆庆像猛的回过神来,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警觉的四处看了看然后轻轻合上门,“此事以后不可告诉别人。”想了想又道,“还有谁知道?父王知道吗?”

如颐坐在椅子上,慢慢端起杯子道,“十丈之内没有人。此事只有延龄知道。”

“延龄?”隆庆疑惑的看着如颐,“怎么会是延龄?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从来就都知道...延龄,大哥放心。”

隆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靠在椅背上道,脸上神情似悲似喜,“好歹天不亡我乌拉那拉氏...”

两人默默坐了一阵,如颐忽然道“只有五日就要出征了,大嫂那里,大哥说了吗?”

隆庆叹了口气道“还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端王府世子妃是礼部尚书齐翰海的嫡孙女,出自诗书礼仪世家,是满腹经纶、温柔娴雅、名满上京的才女,皇帝亲自指婚,嫁给隆庆世子已有四年,伉俪情深,去年好容易才怀了孩子,现下只有三个多月就要临产了,可世子又要出征。

“我去和大嫂说吧。”如颐站起来,抚了抚裙摆。

隆庆看着如颐发冠一侧的溜银蜻蜓珠花微微颤动,印象里好像这个妹妹从不喜欢颜色花俏鲜亮的衣裙首饰,要不是因为是正二品郡主正红旗内命妇,按制必须佩戴红宝石或红玛瑙,只怕穿戴越发素净,一点不像个十多岁的女孩子。

“从去年父王把宗室和王府内宅交给你管,你的行事做派说实话我很不喜欢,开始我几次想向父王建议让他管教你,可清漪那样温和知礼的人却极少见的同我意见相左,并且再三阻拦我,同我说你很好。我不理解,但是去年年底开始,我相信了,我觉得你确实很好。”

如颐脚步一停,“去年年底?”转身问到“哪里可疑?”

“清漪怀孕。”隆庆口气果断,“我们大婚三年,清漪一直没有怀孕,请了几位太医来看都说是缘分未到,可真正的原因呢?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如颐接口淡淡的说道“不过几个苍蝇,找个由头就清理了,不费事。”

“可我是世子,又是丈夫,年纪比你大那么多,竟然毫无知觉。”隆庆口吻中带着浓浓的自嘲。

如颐悄悄叹了口气,“大嫂出身清贵,原就不是这里头的人,说句大哥不爱听的话,茅厕有多脏,这王府内宅只会过之而无不及。至于大哥,男人不理后宅事原本就是规矩。”

“如颐”隆庆叫住如颐,站起来道“你从小日子就艰难,可我这个大哥从小就没照顾过你,你还这样待我和清漪,叫大哥实在是...”

“大哥”如颐打断隆庆的话,“刚才有句话你说错了。”

“哪句?”

如颐打开书房房门看着阴沉沉的天,“老天亡不亡乌拉那拉氏,不是看我,是看你能不能活着回来。”

隆庆看着如颐走出去,一握二直三不响(命妇行走双手交握于小腹前称一握,腰背挺直、目不斜视称二直,钗环不响、配饰不响、鞋底不响称三不响)规矩守得极严,瞧着那一成不变的步履节奏,很难将这个看起来冷漠刻板的人同那个动辄打杀的霸凌煞星联系在一起。隆庆脑子里反复思忖着如颐最后说的话,不一会儿,隐隐从正屋传来断断续续刻意压抑的哭声,隆庆快步走到书房门口,想了想又收回了迈出门槛的脚,现在这个时候,隆庆实在不忍看妻子凄凄哀哀的样子。

听风阁是紫禁城里元康帝最喜欢的一处阁楼,妙在就势建在一座小山丘上,较周边几个宫室都要高一些,挨着御花园又不在后宫之内,站在阁上凭栏眺望,居高临下、景致极好,且从乾元殿过去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皇帝许多心爱的古籍孤本,爱不释手的宝贝都珍藏在这里,所以算是皇帝闲时最常去的地方了。

深夜,雨淅淅沥沥的,听风阁里橘光莹莹,阁外十丈开外羽林森然,很显然,皇帝在这里。

听风阁二层,四个铜碳盆内银碳烈烈,把阁内烘的暖如初夏,一张七丈宽的黄花梨书桌后,皇帝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拿着一只赤金錾龙纹镶紫翡水晶放大镜细细瞧着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书桌前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腰背伛偻的老者,一身藏青色绣盘长暗纹夹棉锦袍,腰里只佩了一根二指宽的黑牛皮细腰带,两手端着紫陶银镶边三才盖碗,“主子,此次端亲王府出征,兵部、户部等一应事宜准备大致就是如此。”

皇帝慢慢把画中人物表情品了又品,眼角眉梢浮出满意之色,“这卷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十多年了,朕每次看还是觉得回味无穷啊,崇礼,你来瞧瞧,这画中人眉目神情,各有不同,看久了,仿佛就要从画中出来同朕讲讲她的故事似的。”皇帝直起身抚了抚短须笑道,“到底还是要感谢端王阿拉坦那木其王妃,这卷画还是元康三十年她敬上来的。”

崇礼听了,赶紧上前半步道“主子诗画双绝,奴才才疏学浅,哪有资格同主子品画啊。”崇礼微微转身看了一眼书桌上的画卷道“凡我大青国臣子孝敬主子,理所当然,主子一向倾心书画,先阿拉坦那木其王妃得了《洛神赋图》自然是该敬给主子的,又怎担得起主子一个谢字。”

皇帝呵呵一笑,褪下手上乳白蚕丝手套随意丢在书桌上,拿起放在一旁的一枚黄翡扳指带在左手拇指上,“崇礼,你太较真儿了。”说着走到窗边高几上端起一只纯银錾梅花纹莲瓣杯呷了一口。

崇礼随着皇帝走动转动着身子,抬眼一瞄,皇帝白云母色蜀锦长袍袖子上金银丝线合股绣出的万字不到头花纹在烛火映衬下刺的他眼仁儿发疼,崇礼憟的收回目光,眉头忍不住收了收,花白的眉毛跟着颤了颤。

只听吱的一声,皇帝推开高几旁的一扇窗,风呼的吹进来带着雨夜的寒意,崇礼以老年人少有的速度,麻利的从一旁木施上拿了一件大毛领子厚锦镶银鼠皮披风轻轻给皇帝披上,“主子,如今才三月,又连天的大雨,阴冷得很,主子还是要保重龙体啊。”

“是啊,咱们都得保重啊。”皇帝意味深长的说,“锦泰这次让世子出任主将,你怎么看?”

崇礼眼皮一跳,跟这儿站了半个来时辰,就是等着皇帝这句话呢。崇礼缓了缓说,“主子,端亲王让世子出任主将说实话出乎了奴才的预料,世子隆庆虽说这几年也办过一些调配军资、监督换防、抚军慰军的差事,但这担当主将,临敌拿大主意似乎...”崇礼在侧后偷眼瞄了皇帝一眼,接着道“似乎尚欠火候。”

皇帝看着窗外黑黢黢的雨地,“你说,锦泰是怎么想的?”

崇礼抬了抬耷拉的眼皮子道“依着奴才的见识,端亲王这些年这么过来,现下要领兵出征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呵呵...”皇帝突然笑出声儿来,“崇礼啊,道是人到七十古来稀,虽说咱们年岁都不小了,免不了有时候、有的事情上有糊涂的时候,可不该糊涂的千万不能糊涂啊。”

崇礼耷拉的眼皮下精光一闪,蠕动了一下嘴皮,慢慢说道“奴才哪里能同主子比,这两年,眼睛也花了、后槽牙几乎都掉光了,幸好耳朵还行,不然奴才都不敢在主子眼前添乱了。”

皇帝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崇礼,“你啊,也不要总是妄自菲薄。伊尔根觉罗氏是先太后的娘家,可朕知道,这几百年伊尔根觉罗氏一脉皆是隐忍求存,就算是朕继位以来,你们为了先太后、为了朕也忍耐了许多。”

崇礼没想到今儿在这听风阁皇帝会突然说起这个话,一下触到了崇礼的伤痛处,这也是伊尔根觉罗氏的伤痛处。伊尔根觉罗氏隶属正黄旗,也是从龙入关的功臣氏族,眼看着像乌拉那拉氏、博尔济吉特氏、钮祜禄氏、舒穆禄氏这些一起从龙的大氏族轰轰烈烈、花团锦簇、烈火烹油、权势滔天,哪怕是赫舍里氏、富察氏、瓜尔佳氏这些原先稍小的氏族也是后来居上、声名显赫,可伊尔根觉罗氏呢,别说是争领一旗旗主,不知道是运道不济还是子孙无能,几百年来竟是少有建树,好容易到崇礼这一代,嫡长姐入宫为妃,有幸生下了元康帝,想着总算有出头之日了,可谁曾想竟还是一样艰难,千辛万苦在花甲之年挣上了上书房大臣的位置,可按序他该列在陈睦棠之后,崇礼知道是皇帝怜悯偏爱,他才坐上首辅之位。想到这些百感交集,崇礼蹒跚下跪,伏在皇帝身前,顾不得御前失礼,涕泣出声。

“哎...”皇帝拍了拍崇礼的后背示意他起来,可崇礼一时情不自禁竟跪伏在地上哭了许久,待崇礼稍稍平复,皇帝亲自扶他站起来,又递锦帕给他擦了眼泪,崇礼连连告罪,皇帝方道“你们只道你们委屈,可许多事也不是朕一意可行的。”

崇礼心里一动,那句话难道今儿皇帝要说出来了?

谁知皇帝顿了顿,却突然问道“伊尔根觉罗家,年轻一辈里,有谁于战事上老练一些?”

崇礼听了原本失望的心绪忽而转喜,难道是...忙垂手肃立回道,“伊尔根觉罗氏得主子照拂已然良多,奴才合族日日感激涕零,只要是主子需要,合族上下皆听凭主子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缓了缓才又说道“如今族里,战事上略瞧的过去的也就只有鄂宁了。”

“鄂宁,老二家那个嫡长子?”鄂宁是崇礼二儿子的嫡长子。

“主子天恩,正是那小子。”

“嗯...不错,这几年在剑南道上平匪,也历练出来了。”皇帝转着拇指的黄翡扳指,“这次端亲王世子出征,就让鄂宁做个副将,去西北也历练历练。”

崇礼心中豁然大喜,忙跪下“奴才代先孝恭仁皇后、伊尔根觉罗氏合族谢主隆恩!”说着深深的磕下头去。

元康帝弯腰虚扶了扶崇礼,又道“适才你也说了,端亲王世子多少还欠些火候,鄂宁跟着去,朕也放心,交代他要多帮衬着世子。”

崇礼站起来,心领神会,“请主子放心,鄂宁既是主子亲点的副将,那什么时候都不会给主子丢脸。”

“刚才你只说了各部的准备情况,端亲王府呢?锦泰、隆庆是怎么准备的?”

皇帝欠身在书桌后坐下,示意崇礼也坐。崇礼告座坐下方回,“主子,端亲王这几日倒是不在家,去了通州的别院了,奴才在外头听了一耳朵,像是新得了两个天竺来的姑娘。至于世子隆庆,前几日来见过悯亲王和奴才,对接了粮草辎重供应的事宜。不过一应调遣安排与兵部的交接请核都是淑敏郡主来办的,隆庆世子倒未见,传闻是家里世子妃因着有身孕有些不好安抚。倒是...”皇帝抬头看着崇礼,崇礼忙回道“倒是荣寿郡主,召了纳兰明慧、海都几个正红旗的参将说了好几回话,具体内容,奴才就不得而知了。”崇礼见皇帝站起来,忙也跟着站起来。

皇帝站起来到高几旁提了小银壶添茶,一面说“你说你的。”

崇礼垂手回道“旁的倒是没什么了,只是这次端亲王府出征在京都里又掀起不少波澜。”

“什么波澜?”

“京都四下里议论纷纷,又引出不少端亲王府的流言往事,乌七八糟的,端亲王府这个名声...”

皇帝拉了拉肩头的披风,沉吟着,“这个锦泰,许多事就算朕一力护着,可百姓的悠悠之口怎么堵得住呢。”

崇礼立在一边道“主子,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皇帝朝崇礼走近两步道,“许多事情,你要帮朕盯好,这上京城无论是贵戚官宦,还是市井平民,不管是东西市,还是里坊外郭,新奇趣闻、流言消息都写进日报里头,朕都有兴趣。”

崇礼忙应着。元康帝从登基开始就制定了上京日报、各道府月报的制度,这些日报、月报什么都能写,民俗民风、新奇事物,当然也有通过这个制度举报翻案、弹劾密告的等等,总之写的人每年一换,是谁却不公开,在朝的每一位官员,或许哪天就轮到你了。皇帝每日闲暇时就叫人念日报、月报给他听,按他自己的说法倒也解乏解闷。

外头更漏两鼓,可皇帝还谈兴不减,君臣又叙了许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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