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里,很清凉,在秦家的一处书房中,秦守仁正在油灯之下查看着家族的账簿。这时,修道台正走到门口。秦烨与秦守仁打过招呼,秦守仁知晓修道台要来拜访,故房门是开着的。房中昏暗的灯光与秦守仁的影子一起挤在地板上。
修道台仍然敲了敲木门,秦守仁并没有理睬他。修道台靠在木门上,等秦守仁忙完。
不过一会儿,秦守仁便开始收拾东西。修道台道:“这些是什么?”
秦守仁回答道:“家族的账簿,没点小生意养不活那么多人嘛。”
修道台随口一问:“今年的年成好么?”
秦守仁道:“雨水有点少,所以赋税很重,很多人已经吃不上饭了。”
秦守仁接着说:“你不会是特地找我说这个的吧。”
修道台走进屋来找到一个椅子坐下,回答道:“当然不是,今天听一个小厮说,家中有一个校场,不知道叔叔的孩子,也就是我那堂哥修炼得如何了。”
秦守仁听到这一句话,便知道“秦风”来者不善,但心想自己也有所准备,便回话说:“侄子这番话是故意刁难叔叔么,今夜难道是来吵架的。”
修道台不安分地坐在椅子上,摇来摇去,晒然一笑,道:“怎么可能。今天我听到那小厮还说,麟云城外有一处势力,似乎比城主府还要强些,不知道叔叔听说过没。”
秦守仁顿时一惊,昨日便感觉自己这侄子有所不凡,问的话更是东拉西扯。秦守仁终于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完毕之后,转身过来,正视修道台,道:“我未曾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宗门。”
修道台随意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说:“可我并没有说那处势力是一个宗门吧。”
秦守仁顿时感觉脊背一凉,渐渐泛起冷汗。
修道台道:“我听说今天的饭菜好像被下药了,是慢性毒药。叔叔今天有吃过仆人准备的饭菜么。”
秦守仁又是一惊,不知自己的手应该放在什么地方,不知所措,感觉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显得十分尴尬。手在身上擦了一下。
修道台接着说:“叔叔,我怀疑秦家有内鬼,昨天我听爷爷说,他截了一封书信,好像是寄到苏家。我听一小厮说苏家好像是仅次于城主府的势力啊。”听到这里秦守仁反而放松了些,正色道:“看来需要彻查家族每一个人的底细。”
修道台突然笑了一下,摊开手来,像是在讨要什么。
秦守仁不解道:“怎么了?”
修道台道:“解药啊,叔叔,你不是下毒了么。我刚刚说有人下毒的时候,你紧张了吧,虽然我不能修炼,但这一点观察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秦守仁顿时有点慌了,道:“胡说八道,我是你叔叔,我怎么可能害你。”
修道台凝视着他,一言不发,严肃的看着秦守仁的人眼睛。秦守仁顿时感觉到一阵心虚,料想到自己前天还抽了“秦风”的骨头,这句话瞬间变得完全没有说服力。道台的紫瞳仿佛溢出了缕缕曦光,令秦守仁不敢直视。
修道台趁热打铁地说:“爷爷已经知道了,现在是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他就在外面。”
秦守仁道:“胡说,今夜秦烨那老子早就去闭关了!”
修道台心中惊呼,赢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一个人。
秦守仁知道自己被耍了,立刻散发出了自己练气巅峰的修为,制住了修道台,同时熄灭了房间里的油灯。仅此一试,他便知道,秦烨依然在闭关。不然,如此危机的情况,秦烨不可能不出手。
修道台虽然被擒住,但丝毫不惧,反而微笑地说:“如果我出现了什么情况,爷爷怕是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吧。”
秦守仁狞笑道:“那老家伙今天晚上,怕是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了。哪还有工夫找我麻烦。”
话音刚落,秦守仁便被一阵劲风吹开,秦烨赫然出现在房中,未到一招功夫边将秦守仁打成重伤,然后走过来照看孙儿。
修道台没心没肺地笑着,说:“我就知道爷爷放心不下我,肯定不会去闭关的。”
秦烨差点没咽下气,臭骂道:“你这小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修道台接着说:“那这家伙怎么办。”
秦烨没好气地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问点东西出来呗。”随即挥了挥手,让躲在外面的人出来,赫然是四大长老。看见这四人,修道台苦笑道:“早知道爷爷有打算,我就不用遭这份罪。”
秦烨回答道:“你小子那么聪明,我又不是没提醒过你。”四位长老也附和道:“风小子无事,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如何处置这个叛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