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风光也没有城内亮,只有漫天星光,和收摊的守卫军。虽然依旧有几个人在城墙上面巡逻,但杀手依旧不敢乱动。要知道就在城外这么近的地方杀人,那得是多大的罪啊。
张云卿倒是乐得安逸,支起帐篷,搭起炉灶,已经开始吃夜宵了。
然水笙有些不解,端着手里的肉汤,问道:“为什么要在这么近的地方安营扎寨?不是要去调查前些日子的送粮队伍被袭案件吗?”
张云卿笑道:“我哪里知道该怎么调查,这次出来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
然水笙惊讶道:“你欺骗了你的上司!”
张云卿道:“这怎么能算是欺骗呢,我只不过是调查而已,就算没有结果,那又有什么关系。”
然水笙急忙道:“快送我进城,我可不想被你拉下水。”
张云卿就是要把然水笙拉下水,怎么会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于是劝诫道:“现在城门关闭,不如等到明天再说。你现在进去,就不怕别人怀疑你的来历?要是查到你原本是凌虎帝国的人,那可就不太好了。”
然水笙道:“你……你的心肠居然这么歹毒。你这番行事,回到城内必然受到责罚,随行的人也没有好果子吃,为什么非要坑害我?”
张云卿凝目正色道:“让你看看世界的真实。”
……
张云卿吆喝了两个侍卫,去虚灵城旁边的村庄探探路。
之后,一行人就到了一个最近的村庄里住下,好过住在荒郊野岭。杀手知道机会来了,等到夜深了,倾巢而出。结果被埋伏在房间中的侍卫一个不落的抓住,来一个反包围。原来这些侍卫收到张云卿的命令,正等着这些“袭击运粮队伍的盗贼”。
然水笙看着眼前这一幕壮举,没想到仅仅一夜事情就办成了。然水笙问道:“这下就可以复命了吧。”
张云卿笑道:“你懂什么,这不过是我的长官和我玩的小把戏。”
然水笙震惊道:“什么?!他们打算派人杀你?那袭击补给队伍的盗贼呢?也是他们派的?”
张云卿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然水笙道:“那这些人怎么办?”
张云卿道:“杀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然水笙没想到刚到手的肥羊,还没捂热乎,就要宰了。要知道这背后牵扯着幕后的人,留下来绝对是件大买卖。但这实际上也很烫手,然水笙本来以为张云卿打算将这些人完好无损地送回去。
结果呢,这二十个杀手对抗三十个护卫,以卵击石,全部被擒,并且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抛尸荒野。
张云卿对然水笙说:“他们可能是怕我拿了功劳,危及他们的地位。”然水笙虽然只读圣贤书,但也知道官场事迹,知晓张云卿说的话大有可能。
然水笙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张云卿笑道:“当然是回去领功劳咯。”
然水笙道:“哈?”然水笙现在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这到底不就是回去送死吗?
结果呢,一行人不但没死,还受了嘉奖。成功破解了一桩案子,将贼子全部擒杀,受到了两位长官的“赏识”。虽然表面上封赏的时候笑哈哈的,可实际上心冰冷冰冷的。从护卫的嘴里,中山南和中雪成知道,确确实实杀了,没留下活口。这算是给两人留了一点面子,如果抓活的过来对质,两边的脸色都会很难堪。
但两人知道,他们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张云卿必然会更加警惕,再下手也就不那么容易。可没料到,不一会儿,机会就来了。
本来以为盗贼已经全歼,没想到,他们居然又窜出来,又抢了一次。这下子中山南和中雪成两人可是喜出望外,终于有了借口。
中雪成责问道:“你当初亲口告诉我们,贼祸已除,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云卿道:“这都是属下的过失,属下一定尽力查办。”
中雪成冷笑一声,道:“你最好拿出一个交代,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云卿道:“属下明白。”
中雪成于是摆摆手,让张云卿离开。中雪成开心道:“大哥,这下子这小子必死无疑。”
中山南“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他倒是觉得,可能事情会有转机,那到时候有该如何是好?
张云卿确实皱了眉头,然水笙问道:“怎么了?”
张云卿冷笑道:“本以为卖了山贼几分面子,帮他们掩盖的罪行,结果居然还跳了出来。”
然水笙道:“那现在该怎么办?”然水笙只学过治国之理,可不知道勾心斗角该怎么相互算计。
张云卿道:“当然是直接灭了,还能怎么办。不过这山贼背后一定有人指点,有人想致我于死地,故意给我下套。”
然水笙疑惑道:“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云卿道:“我刚拿完奖赏,就给我闹事,这不就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嘛,还用得着猜吗?”
然水笙心中惊叹,自己真是孤陋寡闻,自以为学识渊博,结果连一点点小小的心计都应付不了。
又是夜晚,或许这就是人们最清闲的时候。可以和家人谈心,可以一起吃饭,可以一起玩闹,结束了一天的疲惫,吹着凉爽的风。可张云卿没工夫去想这些,他还打算明天出征远航呢。
山贼一出来,就等于有露了马脚,贼窝子早就被人知晓。夜里,虚灵城内正在集结军队,打算来一个夜袭,而张云卿正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列。张云卿旁边的,就是此次行动的指挥,毕竟张云卿不懂这些,门外汉,还是看别人的表演。
就这样,一群人从山下杀到山上,又从山上杀到山下,砍了又砍,杀了又杀。愣是要将这些讨人厌的山贼杀个一干二净,以泄愤。当然,中雪成的想法是留一点活口,好在城内行刑以树立威信,结果虚灵城都知道张云卿杀星的名头,这可是屠了一个山泄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