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了三天，萧鼎和张小凡才出院，张小凡一进门，就看到雪姐抱着小雪琪在喂奶粉。
没好气地白了二人一眼，雪姐啥也不说，气冲冲的上楼去了，她虽然生气，桌上却早早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午饭。
萧鼎苦笑着摇摇头，丝毫没有去哄雪姐的意思，拉着张小凡坐下，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
看着他熟练的打开瓶盖，张小凡吓了一跳：“你要干啥？”
酒精中毒的经历显然已经成了他的心理阴影了。
“淡定，淡定。”
萧鼎微笑着把他按下去，一边倒一边说：“不要紧张，这可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酒，这是正宗的青岛啤酒，放心喝吧。”
张小凡哪里肯信他？得，故技重施，等萧鼎一杯啤酒下肚，等了半天都没出现什么异常，这才放心地抿了一口。
萧鼎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有些难办啊…”
“什么难办？”
张小凡跟他碰了下杯，有些狐疑地看了萧鼎一眼。
“身份证啊…”萧鼎说道：“现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要办理身份证的，不过，你凭空冒出来，所以有些难办咯。”
“不办就不办呗。”张小凡毫不在乎地说道。
“那怎么行？”
萧鼎正色看着张小凡，轻轻摇了摇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没身份证岂不成了黑户？没身份证你连工作都找不到，就算你有长生之身，最后也会落得饿死街头的下场。”
“这么严重的？”张小凡吃了一惊，旋即想起自己已经没有修为了，要是身份证真像萧鼎说的那么重要…
“嗯。”萧鼎点了点头，“雪琪的话，她还小，倒容易解决，再不济也可以过继到我们家，登我们的户口，不过…你可怎么办啊？总不能让我养你一辈子吧？”
听他这么一说，张小凡也不禁犯难了，正如萧鼎所说，他总不可能跟着萧鼎过一辈子吧？就算他自己愿意，看萧鼎那神情，多半也有可能某一天把他扫地出门。
做人还是要靠自己，这道理他早就明白了。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萧鼎拍了拍张小凡的肩膀，安慰道：“先在我家住着，吃完饭我去走动走动，给你想想办法。”
等二人把一桌子菜干完，萧鼎抹了一把嘴，就出门了。
这一走，直到天黑才回来，刚好卡上饭点。
吃完晚饭，萧鼎对张小凡吩咐道：“我求爹爹告奶奶，总算弄到了门路，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派出所办身份证。”
张小凡颇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连连道谢，把张小凡房间安排好，萧鼎还要再说什么，耳朵突然被人一把揪住。
“几点了？还让不让人家小凡睡觉了？”雪姐使劲拧着萧鼎耳朵，凶巴巴地说道。
“哎哟，疼疼疼，老婆快松开，松开…”
张小凡突然明白萧鼎为什么看到凶巴巴的女人会害怕了，现在连他自己都有点害怕，二话不说把门一关。
隔着门还能听见外面的动静，没多久便传来雪姐的咆哮：“去给我把碗洗了！”
这个房间并不大，却很精致，至少张小凡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间，软绵绵又弹性十足的席梦思床，让他忍不住在床上蹦了几下。
房间里还有个叫电视的东西，这玩意儿，在医院时萧鼎给他讲解过。
当时医院在放抗日剧，那些机枪炮弹啊，可把张小凡吓了一跳，眼看电视里的枪口和炮弹打向自己，他差点没把电视机给砸了。
张小凡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电视机，说实话，自了解到电视里放映的都是非真实影像之后，他对电视就充满了好奇。
随着遥控器按下去，原本黑乎乎的屏幕立马亮了起来，没多久就出现了画面，片头的字体他认不出，可里面的画面却让他彻底愣住了。
“棍子呢？你把棍子藏哪儿了？”
“棍子？我出门的时候还带了呀。”
“你这个大男人，出门不带棍。”
“这次参加七脉会武，都别给我大竹峰丢脸，尤其是你啊，老七。”
……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幕一幕，张小凡不觉湿了眼睛。
这些画面，虽然与他的亲身经历出入极大，不，或者说根本就是乱改一通，但总有那么只字片言，能够引起他的共鸣。
“你不是碧瑶…”
“你也不是我师傅…”
张小凡红着眼眶，哽咽地说道。
“你不是我，又怎么演的出我心里的感受呢…”
这一夜，张小凡失眠了，虽然这部电影和他自身经历出入极大，但是，其中出现的部分画面，却是这世界唯一给他的熟悉感了。
直到敲门声响起，张小凡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天早就亮了，自己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哭湿了衣衫。
张小凡抹了一把眼泪，匆匆跑去开门，还没进门萧鼎便骂道：“感情你这小子看了一晚上的电视剧啊？”
待看见张小凡梨花带雨的模样，萧鼎微微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他看的是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萧鼎进去把电视一关，拍了拍张小凡的肩膀，笑道：“伤心什么呢？你马上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张小凡一听，眼泪差点又掉下来了，重重点了点头。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入房间，洒落在他的脸上，阳光下，一张疲惫的脸庞轻轻笑了一下。
“这才对嘛！”拍了张小凡一下，萧鼎说道：“走，吃完饭跟我去办身份证。”
……
洗手台边，张小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充满疑惑地问道：“刷牙？刷牙是什么？”
“刷牙啊…就是…啊…我还是亲自示范给你看吧。”
萧鼎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干脆马上牙刷给张小凡做示范，他先是拿起牙膏，往牙刷上一抹，然后又接了杯水，把牙刷往口里一塞，“酷酷咔咔”地刷起牙来。
这场面，把张小凡看的一愣一愣的，差点就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得了传说中的精神病了，一脸尴尬的跟着学了起来。
等吃完早餐，萧鼎把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摇下车窗对张小凡招了招手，等张小凡上了车，径直往派出所方向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