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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章 神的赌局

——某天,两位神提出了一个赌局。让手握命运剧本之人去反抗命运,能否会成功?以似乎会很有趣的样子为理由,二位神创造了为赌局而生的世界,并将一只小白鼠投入其中,以此为乐。

这便是那个赌局之后的事情。

“万物需要秩序,世间需要规则。”

掌管命运与秩序的神正在修正崩坏的秩序,在那冷淡的眸子中映出了这样的画面:少年驻足于地图前沉思,他身边的少女们则选择将信任交付于他,连同性命一起。

“人类的独特品质么……这种东西也不会对命运产生任何影响。”

虽说是命运之神,但其外观却与普通的人类女性无异。超凡脱俗的美貌辅以性感的身材,这便是人类臆想中的女神形象。

如果表情不是那么冷酷的话,可能要更加耀眼。自然,人类也不可能见到这位神的真面目就是了。

女神名为菲特,是神界中颇具威望的二级神。其兢兢业业的态度和一丝不苟的精神被许多下级神当做榜样争相学习。(算得上是劳动楷模级别)

“失去天时、地利与人和,即便是你也无法忤逆命运,就这样乖乖屈服于命运才是宿命。无论做什么努力,你也没有胜算,请将这一点牢牢的刻在心里吧。”

仿佛是在对画面中的男人诉说,又像是在一遍遍的说给自己听。这样的说辞在数千年、数万年间似乎从不间断。这也是众神皆知的怪癖——菲特喜欢在工作时给自己洗脑。

“命运的剧本,没有你反抗的余地。”

眼前的画面被大火吞噬,无论是那个男人还是那些少女们,都被凶猛的火势所围困,落下了命运剧本的帷幕。

也许是因为修正秩序的工作圆满结束,菲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当然,她得到清净的时间还没超过十秒钟,便又被打破了。

“喂!你这个女人,居然把我的小白鼠弄死了!你赶紧赔——!”

“那只是为了平衡秩序。再者,也不知是谁先作弊破坏了游戏规则。”

如果说掌管秩序与命运的菲特有什么厌恶对象的话,现在正与她拌嘴的少女必然是首选。

同为二级神的桀桀子掌管着死亡与诡计,也是这神界中与菲特极端相反的存在。她从不将自己的重心放在工作上,只想着每天寻找乐子,捉弄他人。

“但是哪有为了平衡秩序将制胜条件全部抽走的啊!这不是直接游戏结束了吗!”

但令菲特最厌恶的并非是她对待工作的态度,而是即便她再怎么随性,工作效率和完成度也能够与自己并驾齐驱。所谓天赋也许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是他的命运罢了。我早就说过,这场赌局你没有胜算。”

“那是因为你设置的难度太高了啊!哪有你这样的,为了生存下去他不就只能按照固有的路线走嘛,你这是在作弊!耍赖!”

桀桀子挥动着短小的胳膊抗议着菲特的做法,也不知是恶作剧还是故意与菲特作对,桀桀子的外观也是与菲特相似的人类,只不过风格完全不同罢了——桀桀子更像是个年幼的女孩。

不对称的双马尾令她看上去颇具喜感,而那张幼稚的脸上总是浮现着标志性的小恶魔式笑容,与总是半垂着眼帘的菲特不同,桀桀子一直保持着非凡的热情。当然,仅限于找乐子模式。

“再说一次,那就是他的命运。他一定会屈服于命运,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什么啊!这不是因为你一次性修正过度,才会导致他一丝胜算都没有了嘛!明明是掌管秩序的神,却不遵守规则,差劲!”

“我都说过了我只是在修正!还有,是哪个掌管着死亡的家伙在跟我抱怨她的小白鼠死掉了啊?明明还是在你手里吧?”

只听两位女性的谈话内容,丝毫没有感觉到她们对这个谈话中涉及的‘小白鼠’有半点尊重,而是对赌局的结果更加在意。

“有跟我争吵的时间,不如赶紧把他送回去,否则时间线出了岔子,你我都担当不起。”

“嘁……事先声明,并不是我理亏,等我把他放回去之后,我们好好的来理论一番!”

桀桀子丢下这么一句不服输的话,消失在了菲特的视线之内。

“哈……这有什么好理论的,耍性子也要有个限度——呃?”

菲特的自说自话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随着她眉宇间呈现出的‘川’字,似乎事态变得严重了。

“为什么时间线会出现问题?”

菲特察觉到了刚刚修正完的世界出现了异常状况,不但秩序越来越混乱,甚至错误的传递速度还在成倍的增长。

那是致命的失误——未知时间线的错误已经造成了连锁反应,其中最严重的则是原本用来开设赌局的沙盒世界开始偏离秩序,成为了混乱的中心。

“果然,是桀桀子那家伙投放的时间出了问题。啧……他们两个居然同时存在过,这种失误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菲特总算是排查到了问题的所在,但是很明显已经为时已晚。出现问题的时间轴已经呈次方增长,开始影响了其他世界的时间线。

换而言之,蝴蝶效应已经启动。

而另一方面,在菲特全神贯注的在抢救时间线的错误时,桀桀子却浑然不知。桀桀子现在要做的是将小白鼠丢回他该去的地方,否则时间线将会出现空缺。

“明明刚刚抓来的时候还很精神呢,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还真是……令人心疼呀~算了,就在临行之前,再跟小白鼠君做一次告别吧,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嘻嘻嘻嘻~”

「这里是……?」

身体在那场大火中被保存下来,但却无法动弹分毫,能够只靠意识发出声音,他清楚自己的处境。

“你好啊,小白鼠君~怎么样?冒险有趣吗?挣扎起来刺激吗?失去一切的滋味好玩吗?”

仿佛恶魔的低语,那稚嫩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恶意渗透进他的脑中,但他却无法激起憎恶或者愤怒。

「……」

“啊呀?已经被自责淹没了吗?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苛求自己的哦~嘛,不过因为你死了不少人是事实呢。”

「——!因为我……都是我的错,都是……」

这句话似乎撼动了他的心,令他在自责的泥沼中挣扎起来。

“啊呀……看样子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心理阴影呢,这样的话,那就告诉你一些有趣的情报,让你开心一下好了。”

「……」

“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悦我们哦~我们做了个赌局,赌你能否突破命运,怎么样?是个很有趣的游戏吧?”

「差劲,就为了这种理由——」

“啊,顺带一提,原本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哦,是会赢的选择呢~但·是·啊——每次都被选中也太无聊了,所以那家伙才会抽掉你的制胜条件。当然啦~她让你经历这么惨的败北,可不关我事哦~”

「……你们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到底把生命都当做什么了啊——!!」

“小白鼠?或者是渣渣……之类的?反正都无所谓啦,我们很开心就可以咯~”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当然是有趣呀~看着你不断的在死亡边缘挣扎,简直有趣极了呀……”

完全没有在反省,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些白白浪费的生命有多么的痛苦,将这一切都当做是取悦自己的游戏。这一点,让他的愤怒彻底被激发。

「去死吧——!该死的神!烂神!恶魔!」

“嘛,反正不会让你留下那个世界的记忆,所以再玩坏你一点应该也没关系吧……”

桀桀子将他的痛觉恢复,然后让他体会了一次被灼烧的痛感,只是被灼烧,但意识却十分清晰,痛觉源源不断的被刺激,但却不能失去理智。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你的伙伴临死前的绝望呀?他们可是直到最后都相信你会救他们哦~嘻嘻嘻嘻——”

「杀了你!老子杀了你啊啊啊啊——!」

“啊,那个女人在叫我。抱歉啦我赶时间,下次再和你好好的玩耍吧~”

他的意识逐渐稀薄,剧烈的疼痛感被注入脑袋,仿佛要将什么从中抽离一般。虽然经历了拼死抵抗,但根本没有用。

“请感恩戴德的死掉吧,然后重新开始、挣扎着活下去吧,小白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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