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生意再自然不过,客源虽然不多,倒也源源不断,以季曼曼二十一世纪摆地摊卖假货的经验,和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招呼这些顾客那是绰绰有余,为防在外呆的瞬间过长,柳香芸决定还是早早回封府。
“柳公子,回来了。”一进门,府内小厮就颠颠儿地跑来躬身问候。
今儿个高兴,开业大吉、开业发财、开业兴旺,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柳香芸那是一脸的春风得意呀,破天荒向这逢迎的马屁精微微一笑,点头表示回礼。
“柳公子,今天西大街新开张了一家香料铺子很火哦,柳公子可否知道?”一见柳公子点头微笑,知道他大少爷今儿个人高兴,那小厮的话也多起来了。
柳香芸微微的一怔,这才发现门房另一头正围着一堆的家丁小厮们,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香料行,迭迭香坊火爆之类的闻言,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香坊的老板,否则那肯定又是另一番的情形。
心里不觉微微得意起来,却绝对不敢忘形,自己毕竟是男儿装女儿身,当下也不答话,昂首阔步走向中庭。
今天七月七日,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情人节,虽然在铺子里已经大肆欢庆了一番,但那种热闹绝不是自己想要的,徜徉花丛间,她只想静静感受这久违的七月七,茗儿很乖巧地陪在身边。
远远地看见两个黑衣家丁,抬了一领卷成桶状的席子,小心地贴着花园角落的墙壁,走向后门——
“他们在干什么?茗儿。”隐隐的,有一种恐惧不祥之感,脑中映出古装剧中竹席卷尸的情节。
不会吧,又在上演历史剧?在古代没电视看是一大遗憾,可也不用身临其境吧!
“是——”绿萍的嘴唇在发抖,双手揪扯着衣襟,“小的不敢说。”
唉——长长叹了口气,想必她也不少第一次见过,柳香芸站起身,“我们去看看。”
“公子——”绿萍伸手拦住,看着主子的眼睛直摇头,柳香芸当然懂得她的意思——
“怕什么?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可是柳清风,三少爷的座上宾啊!”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断袖的暧昧,但至少也受到他的庇护不是。
绿萍无奈,只好随主之子走向那两个捂住鼻子的家丁。
封家后院虽然造得华美雅致,但墙角处还是阴森森的,透着一股子的湿霉之气。
那两个家丁看到三少爷的贵宾走上来,倒也恭敬,稳稳地停下来,等着问话,却不忘腾出一只手掩上鼻子。
“竹席里裹着的是什么?”柳香芸瞪着圆筒状的竹席,两头都用丝麻捆着,两个家丁仅用一手提着一角,倒也不见特别的费力。
“回柳公子,是春梅的尸体。”
“啊?”柳香芸一惊,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而那绿萍已经红了眼眶,小手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啜泣声,想必这丫头也是善良的人儿,生前虽然看不惯春梅的放荡,倒也不愿意她就这么悲惨的死去。
“早上不是还——”还和那大少爷在假山洞里欢好吗,柳香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好好的吗?”
“柳公子,春梅这丫头偷人,被大少奶奶发现,自愿跳到湖里受罚,感染风寒不治身亡。大少爷让小的们抬到城外的荒山扔掉。”
“什么?扔掉?大少爷是这么说的吗?扔掉而不是埋葬?”
“是扔掉没错,柳公子,城外的荒山都是石头,谁都知道不好挖坑的。大少爷不愿为难小的们。”另一位家丁担忧地看着心情激动的柳公子,这男人怎么了,关他什么事啊?
MyGod!如果自己有胡子的话,此刻柳香芸的表情绝对可用吹胡子瞪眼来形容,一个女人,一个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死掉以后,他封子谦居然让家丁像扔掉抹布一样的丢弃,而不是好好地敛葬!
悲哀啊——春梅,这就是你的下场,也许你也有自己的某种不可告人的追求,可这种追求的代价不仅仅是一条生命,而是你低贱的人格啊!什么叫狗都不如,现在柳香芸彻底地领教了!
何苦,何必,又何其的惨烈!柳香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是十两银子,麻烦二位买一口薄棺,将春梅葬在乱坟岗,千万不要扔在荒山野岭让野狗给叼了去。”
两位家丁两眼——噢不,是四只眼放光,十两银子啊,买一口最便宜的棺材就对得起春梅那****了,草草埋葬,不仅免受良心的责难,还可落得个下酒钱,何乐而不为呢!当下两人抬着那春梅的尸体,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站住!”柳香芸面色一沉,该死,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呢。
“呃?柳大爷!”两位家丁称呼都变了,紧紧攥着那十两银子,生怕那柳大爷反悔。
“记住,这事儿决不能漏掉半点儿风声,否则三少爷定取你们的小命。”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两位家丁点头如捣蒜,再次抬起春梅的尸体,从后门飞一般地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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