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柳清风到底在搞什么?他们俩人儿正兴头上呢,他倒好,招呼也不打一声的,就这么将画收起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寇文逸那宰相之子,也要顾忌他这个当朝王爷吧!可是他——
李云麒正疑惑间,只见那柳清风已经满面春风地迎向了楼梯口的客人,看那打扮穿戴有几分的熟悉——
素青色的长袍,滚着翠绿青竹边,里面衬着雪白劲装,冷峻深刻的俊脸,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的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剑眉高挑,蕴含着傲人的器宇轩昂。
这——不正是长安城有名的富商大当家封子睿吗!
“呵呵,我说怎么冷落咱们了?原来是来了个有钱的主儿啊!”寇文逸哈哈一笑,倒是释然。
“连有名的封二少爷都来光临了,柳清风这铺子不火都不行啊!”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眼色,看来这柳清风不但具备,而且拿捏的刚刚好,李云麒非但不予怪罪,反而心中大加地赞赏。
二楼还特地为客人准备了茶座,或两个茶几并排,或一个雅座靠窗而立,三三两两,真是说不出的高雅浪漫。
李云麒就和寇文逸挑了个雅座,泡茶小妹立即为二人端来了上等的铁观音,按着二十一世纪的泡茶艺术,优雅舒缓地为二人泡茶——
“慢着,丫头!”李云麒再也忍不住,“这泡茶的规矩哪儿学来的?”
“回王爷,是大老板亲自培训奴婢的,奴婢们都学了大半个月了,虽然没有大老板泡的精粹,但也香味儿扑鼻,请王爷慢慢品茗!”
乖乖,寇文逸倒抽了一口冷气,“王爷,是不是将这柳清风弄到您身边来,他简直就是长安城一宝——发掘的潜力可大着呢!”
李云麒沉吟半响,摇摇头,“那样岂不埋没了他,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叫什么?距离产生美。”
不知为何,胸怀间,竟产生了一种男人间不该有的情愫。正恍惚间,那柳清风忽然而至,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杯——
“呵呵,王爷,这品茗的第一道不是喝茶,而是闻香,您请——”还好自己及时赶到,否则岂不浪费了这上等的铁观音,柳香芸先倒出第一杯,放到自己鼻端,眯眼嗅闻,为王爷做示范。
李云麒和寇文逸依法照做,果然茶香扑鼻,再轻啜第二杯,清香入喉,胸腔内顿时涌起一股让人说不出的惬意清爽,放眼满屋的琴棋书画,还有窗台边仕女抚琴轻吟,当真让人如入天堂般的美妙享受。
“草民封子睿见过王爷——”直到王爷惬意地靠在椅子上,封子睿和自己的护卫齐劲才跪拜行礼。
李云麒摆摆手,表示不必多礼,两人早就是故交,倒也相处融洽,一起落座喝茶,封子睿一双精锐的眸子不时地飘向亲自为他们泡茶的柳清风,暗暗惊奇这柳清风的能力。
“少爷,您看要不要属下去调查一下这柳公子的来历?”一行人起身欣赏字画间,齐劲悄悄附在主子的耳边道。
封子睿淡淡道:“不用,该紧张的是对面的柳家香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迭迭香坊的生意是女人用的胭脂香水儿,古玩字画,恰恰和他们柳家的生意相冲突,那个爱财如命的柳老爷,今天的生意铁定淡了好多,指不定正在那个角落纠结呢?
前面挂着一首诗词《水调歌头》:“东方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娥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封子睿心头一震,为这首诗词的意境而赞叹,“柳老板,这副十字绣品给我包起来。”
“呵呵,封少爷好快的身手。”同样觊觎这首诗词的寇文逸后悔莫及。
柳香芸刚令人精心地为封子睿包装好,就被那李云麒拉至一边咬起了耳朵,男人灼热的气息吹拂着敏感的耳垂,忍什么都好,只是这耳根子羞红可是天大的本事也忍不到的——
“我说王爷,您能不能不要这样和清风说话啊?”
“不能,你刚才可是神神秘秘的把那副《蝶恋花》给收起来了,我——”
“噢——”柳香芸恍然大悟,当下也不介意他那薄唇都快贴到自己耳朵上了,连忙道:“王爷,我是说吧,那个封子睿您也知道,大凡他看中的东西,哪管你标明什么不予售出或者准予售出的,他二少爷一准儿给你抢了去,哪像王爷您这么通情达理的啊,所以清风才——”
得,李云麒脸上一阵颓败,自己还没向这柳清风提出要那副《蝶恋花》呢,就被他堵了回来,为了做个‘通情达理’之人,自己只好割舍了。
“柳老板,我想让你帮我到一楼转转,不知有没有空?”那边的封子睿一看,这王爷和柳清风咬上耳朵了,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
“当然有空了,柳清风,你去。”李云麒咬了咬牙,低声交代,“这家伙有钱,多捞他一笔。”
噢,先说好,这可是王爷的交代哦,呵呵——
“封兄,这款香水是本店专为男人设计的,叫古龙水,您要不要试试?”
封子睿点头,柳香芸微笑,打包。
“我想为女人买香水,柳老板有何建议?”
“她的气质如何?平时喜欢什么?”
“怎么说呢?”封子睿可真的形容不来自己那正牌妻,“蕙质兰心,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有——”
噢,封子睿,原来你也有纠结的那一天啊,哈哈,“那就这款兰花香型的吧,淡雅幽香,余香缭绕悠长,她铁定喜欢。”
结果当然是打包,不过他不是有两房小妾吗,怎么能顾此失彼只买一瓶呢?
嗯,今天人多,放他一码,下次铁定让他买一打香水儿回去,不过,那瓶古龙水他——会用吗?柳香芸瞅着封子睿远去的背影,有点儿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