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一生的守候是什么意思?”不能扮成柳清风的样子出门的时候,柳香芸无聊得就差没有板着手指数星星了,所以问出的话语,也格外的无聊。
果然,正努力学习十字绣的绿萍抬头,一脸的看见外星人的表情,半响,“二少nainai,您真的憋出毛病来了?”
然后就是小跑步地奔到石几旁,手掌贴上主子的额头,然后又贴了下自己的,“没发烧呀。”
晕,柳香芸咧唇而笑,“傻丫头,我哪里像有病的样子了?”
“哦!”绿萍顿悟,那就是真的要自己解释了,“一生守候就是两个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就像我和主子一样,我会一生守候主子。”
“绿萍!”柳香芸哭笑不得,看来自己给绿萍灌输的现代思想还是太少了,她只对十字绣感兴趣,“一生守候指的是相爱中的男女,而不是你我,女人要先相爱,才能嫁人,而且要嫁给自己相爱的人,不能像我一样被我爹糊里糊涂卖给封子睿。”
“我做得了主吗?”绿萍停下十字绣,两眼放光。
“你只要跟着我的一天,我就会让你做主,而且——”才要继续说下去,虚掩的院门已经被人轻轻推开,宫依依和自己的丫鬟秋意闪身走了进来——
“姐姐,你不会怪我没敲门吧?”
穿着明黄的丝缎襦裙,外套一件雪白貂皮马甲的宫依依,整个给人以温暖的感觉,特别是她脖子里围绕的那款狐狸围巾,毛色润泽柔软,映照着她滑嫩柔美的鹅蛋脸,更加地光彩照人。
“怎么会?”柳香芸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她是很无聊,但却不怎么欢迎这个宫依依,怎么说呢?她的善良和平易近人,老是让自己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姐姐不高兴了?”宫依依毫不做作地偎着她坐下,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有点怯怯的。
唉,自己又做恶人了!柳香芸无力地叹了口气,“没有。”
“可姐姐脸上明明就写着有嘛。”依依更加的惶恐。
嘎?柳香芸欲哭无泪,自己这恶质正牌妻好像更恶了,“我脸上写着有吗?绿萍。”
绿萍正忙着把自己的十字绣拿给秋意看,这会儿也只得抽出空来观察主子的脸,当然没有做柳清风时的那种惬意风发了。
“是有那么一点点儿。”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待柳香芸反应过来时,那宫依依已经趴在地上,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了——
“你你……”柳香芸手指发抖,惶恐,若是被那封子睿发现,指不定怎么污蔑自己欺负他的宝贝女人呢?吓得连忙慌慌地站起身来搀扶,依依却怎么也不起,就只是诚惶诚恐地趴伏在地上,一副谢罪的样子。
“你这是何故啊?依依。”
“姐姐一定是还在为那天依依和相公在你的床上——睡觉而生气呢,相公无礼,依依在这里给姐姐赔不是。”
“啊?”她不提还罢,这一提吧,自己还真是气得不能行呢!深吸气,深呼气……如此往复,柳香芸一起一伏的胸膛总算平定下来了。
“好了,我原谅你们,下不为例。”有时候摆摆正宫的谱儿还是必要的,柳香芸心头的恶气,总算平静了一些,自己都快憋了半个月了,这宫依依果真通情达理。
宫依依这才展颜一笑,在秋意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由着秋意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嘴里连忙说道——
“相公其实也不是没有悔意,昨儿个还特意买了上等的貂毛围巾给姐姐的,秋意,快拿过来给少nainai看看。”
什么貂皮不貂皮的,自己本来也不稀罕,可人家这等热情,她还是不要再拿架子了,柳香芸刚接过那盒子,就听门口传来一声鄙夷的嘲弄——
“唉哟,我说大姐怎么那么照应这小狐狸精呢?却原来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抬头,院门口浩浩荡荡来了一大堆的女人,领头的是王银凤,说话的是封子睿的小妾李莲儿。
晕,封子睿,你觉得无聊娶了一大帮的小妾解闷儿,那就天天带在身边啊!现在算怎么一回事儿啊?都跑到我的兰苑里来闹事了,按理说这不是他的冷宫吗?怎么反而热闹起来了?
“姐姐,我怕。”一看这势头,就知道是找自己麻烦的,宫依依怯怯地偎向柳香芸,寻找保护。
柳香芸懒懒地瞅了一眼大少nainai王银凤,那女人已经撤到了一边,明显是来看笑话的。
“莲儿妹妹,瓶儿妹妹,你们两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拐弯儿抹角的,我这脑子笨听不懂。”
“姐姐,那我就不客气了。”潘瓶儿愤愤道:“打从这狐狸精一过门儿,少爷就再也不到我们房里了,你倒是说说,少爷是大家的少爷,怎能让她一个狐狸精霸了去?”
唉,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她们为什么来的,果然,“这事儿我一个冷妻可做不了主,你看你们俩是要现在就去找二少爷说理呢,还是待他有空去你们房里再说呢?”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两位小妾互相对视了一眼,任谁都知道二少爷的脾气,本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闹腾那么一下下,杀杀宫依依的气焰,可这二少nainai摆明了是要报告与二少爷,这不是给自己找苦吃吗?当下慌忙道——
“二少爷日理万机,当然是要等他到我们房里说了。姐姐,你继续忙你的,我们告辞了。”
两位小妾惶惶地往外走,再看那王银凤脸都气绿了,怎么着?自己的屁股还没暖热呢,这战争就结束了?真是没用的东西,当下拍拍屁股,怒气冲冲地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上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