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寇文逸对着两人直叹气,这都叫什么啊?不管他们,自己乐呵就好,当下就抱着怀里的女人吃起花酒来。
柳香芸忽然站起身,“莺儿,你陪王爷小酌一杯,让我来弹奏一曲。”
硬塞给他一个女人,应该不会再乱转心思了吧,这莺儿虽不算绝色,但那种忧郁娇弱的气质也很令男人着迷呢,怎么说呢,保护欲,对就是保护欲来着,文弱的女人能给男人以自信感。
然而矜持如莺儿,似乎也懒得应酬男人,倒是对弹奏古筝的素雅公子有兴趣得很。
李云麒手里握着酒杯,眸子却时刻不离弹奏古筝的柳清风,一袭素衣他,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弹奏着曲子——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清天。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知不觉中,柳清风似乎已沉醉其中,什么美女,什么勾栏院都不存在,人曲合一,自己仿佛置身于凄冷皎洁的月色下,直吟唱得痛快淋漓,醉人酥骨,就连那些扭捏作态的风尘女都不好意思搔首弄姿了。
一曲终了,柳香芸抬头,却发现座位上不见了李云麒,眸光流动,倏地望进一双幽邃瞳眸近在咫尺,那眸底的浓浓情意温柔如水,让人心折,但只能是女人,而现在假扮成男人的柳清风,心头小鹿般乱跳,当然是吓的。
才一个慌神,就被李云麒突然以单指挑起下巴,被迫抬起的脸儿倏地通红,从二十一世纪到现在的大唐,她——柳香芸还从来未被人这么大胆地调情过,当着满屋子的男女。
屋子里一片寂静,静得连根针掉在丝绒地毯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当然最响的声音那就是自己的心跳,还有李云麒的,直到他情深几许的俊脸缓缓地向自己压来,身后倏地响起一片抽气声,柳香芸陡的清醒——
“王爷!请三思!”
声音之大,甚至现出了自己本来尖锐的女声,还好没人注意。柳香芸的脸陡地由红转白,毫无血色的煞白。
李云麒缓缓地摇头,声音低嘎而温柔:“我岂止是三思?清风,你不在的这几天里,我可是日日夜不成眠。”
音落,他再次地俯身,却在这时,包厢的门板被人砰砰砰地敲个不停,响声雷动,柳香芸连忙一个闪身,躲开李云麒的钳制,奔逃之时撞到一具柔弱的娇躯,本能地一把抱住——
“王爷,清风还是喜欢女人!”
莺儿面孔一红,这是自己第一次被心仪的男人所抱,心中忍不住心跳,樱唇噏动,却终究未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门板砰的一声被人大力地撞开,门口两个劲装黑影一闪,慌慌地退后,闯进来两位一红一黄华服女子——
“哥哥,好啊,你果然在这里醉生梦死。”红衣女子寇娇娇怒目,纤指一指耷拉下脑袋的寇文逸,大步上前,开始拎包袱似的,扔掉哥哥怀中的女人。
而那明黄色襦裙的娇柔女人,不叫也不动,星眸幽怨地望着李云麒,眶中的眼泪珠子一般的往下掉,一颗颗,一串串,接连成河,好不伤心!
大家仿佛都进入到自己的角色之中,谁也没注意到那个素色的身影,正矮着身子,几乎连滚带爬地逃到门口——
“柳公子——”莺儿一声娇啼,吸引住了大家的眼球。
寇娇娇这才把注意力投向门口,不经意对上一双日思夜想的凤眸,老天,这不是自己寻了好几个月的未婚夫吗?震惊,简直是太震惊了,以至于雕塑一般地立在原地——
“有机会我就来赎你回家。”一把扯掉紧抓住自己衣袍的小手,柳香芸再也不敢看向寇娇娇,夺门而逃。
“公子,相公!你别跑呀——”
身后传来寇娇娇尖锐的叫喊声,柳香芸逃得越发的快了,开玩笑,不逃才怪,自己又不是不要命了。
木制的楼梯窄小而又陡峭,柳香芸逃得很吃力,现在正是华灯初上,醉月楼的生意进入高峰,人影攒动,其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一个小型的农贸集市,不时撞到一两个风骚的风尘女郎。
“哇,好俊的公子哟!”
女人吃吃地笑着摸向柳香芸慌张的俊脸,被她挥扇一把打掉,哪成想另一只‘咸猪’手又欺了上来,目标——她的胸部!
完了完了,正手忙脚乱对付另一个女人的柳香芸哪里还有功夫去对付她啊?而身后犹自传来寇娇娇的尖声嘶叫,甚至有劲装护卫的影子,在二楼的长廊上闪过——
正暗暗叫惨间,眼前一晃,白光一闪,柳香芸只觉自己忽地腾空而起,接着楼梯上传来两个女人的惨叫,再次回过神儿来时,才发现自己被人夹在腋下,耳边呼呼生风——
挟持自己的男人身轻如燕,脚尖踏着蜂涌而至的人头,几个起落,眨眼间已经在醉月楼门外落了地。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