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卫寺正夫妇俩无儿无女,是朴实本分的人。卫清在元嗣手底下当差,做事本分老实,再者,元嗣自小时常与祖父出入大理寺,也是卫清看着长大的。元嗣想为紫缨赎身,托关系接出宫,送到卫家做个义女。对外就说是青梅竹马,婚事自然而然是一桩美谈。
……
元嗣再次来到张管事家里,带了百两黄金。张管事是个胆小如鼠的,但又利欲熏心,视财如命的。
张管事不知道哪又得罪了这位公子哥,颤巍巍地,“少卿大人,今日大驾光临,是有何指教啊?”
元嗣倒是很自在,坐在椅子上,广袖一挥,打开箱子,金灿灿的光映入管事的眼里,“今日前来,还是为了家中小妹。”
“大人……大人但说无妨。”
“上次多谢管事成全,小妹十分喜欢紫缨姑娘,非要留她在府里。”元嗣观张管事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妹向来被祖父宠爱惯了,她的要求,我……和祖父都是要满足的。”
从宫里要一个大活人,张管事不甚理解,“大人何不像陛下开这个口?您是近臣,陛下不会拒绝您的。”
元嗣故作清高,“哎,此言差矣。此等小事怎敢劳烦陛下?况且,前日母亲偶然得到一处地契,听说是您夫人的祖产抵的债,我便想着,若此时成,定要归还给您的。”
这一处地契是城郊的几处庄子,每年的粮租就很可观,他的儿子好赌输掉了,“公子既这样为小的着想,那小的也应该成全小姐的心愿。”
元嗣点点头,“管事的恩情,元嗣记下了。待紫缨姑娘恢复自由身,还请管事派人通传一声,小妹要亲自来接。”
……
前些日子,画馆,元嗣指点两位公主画作之事,实为一场相亲。皇帝的三位妹妹年长的两位祺月和祺星,早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便芳心暗许与少卿大人,白元嗣。画馆品画一事以后,两姐妹一失往日的和睦,都要元嗣做驸马。因着最近宫里的事少,未曾进宫,元嗣仍蒙在鼓里。
长公主祺月之母孙太嫔,年轻时因出身平平,虽有两位皇子和长公主,但并未有太高的位份。但今日在后宫中,皇帝将大小事宜全权交与孙太嫔处理,虽无太后实名,但有太后的实权。
皇帝未成婚,后宫事宜需要有人操劳,这个人选,太皇太后是质疑过的,但皇帝的理由让太皇太后心服口服。
“孙太嫔虽出身寒微,但多年来在后宫里左右逢源,虽不得父皇盛宠,但有二子一女,养育得十分出色。朕观祺月与祺星,丝毫看不出嫔与宠妃生母的区别,反倒祺月更有皇家气概。若说孙太嫔不争荣宠,不争权势,定然是假。但其德行丝毫不逊色于祁宗生母德妃,所谓大智若愚,当时如此。”
昔日太皇太后监国时,皇帝为太子,就表现出敏锐的思维和独立的主见。一生无儿女,抚养别人的儿孙做了开明睿智的皇帝,也是一件无上功德了,来日长眠于地下,也能对得起皇甫皇族和闻人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