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西楚行宫漫天大火,烧了整整一天夜,整座山峰滚滚浓烟,行宫之中无一个人幸免,包括太上皇赫连御风。
次日,消息传到西楚帝都,众人皆是一惊,新帝赫连卿连夜赶回帝都,同时边关六百里加急传来兖州大军进犯的消息。
一天之内,兖州十万大军攻下西楚边陲十座城池,锐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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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死了?!”卫鸢接到赫连御风身故的消息,手里的茶盏跌落在地,柔美的容颜顿时失色,她仍旧不死心的追问,紧握的拳头放在膝上微微颤抖。
“母后,父皇的确驾崩了,行宫里烧成一片,帝都那里都挂了白孝。”赫连琛静静的对卫鸢说着,然后上前按住她的肩头。
卫鸢眸子一暗,满心悲痛浮现,近三十年夫妻,她怨过恨过冷漠相对过,真的听到他不在人世的消息后,陡然的她还是不能立刻接受。
“母后节哀。”赫连琛劝慰。
卫鸢抚额,寒凉的手握住赫连琛,有一种近乎悲凉的感觉,她的娘家族人皆被处死,她的丈夫背叛了对她的誓言传位给了别人的儿子,如今她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依靠着。
“琛儿……”
“母后放心,我们会再回到西楚。”
卫鸢轻轻摇头,“谢清璇回来了,这些年她没有死心,琛儿你务必要小心行事。回不回西楚对母后来说不重要,母后只有你一个亲人在了!”
赫连琛颌首,等安抚好卫鸢休息后,他走出来站在城楼,这里荒凉落后,长年气候恶劣,他输给赫连卿,被迫逃生在这里,兖州十万大军被谢清璇这个女人牢牢控制在手。
这对母子,忍辱偷生这么久,等到这一刻,他一而再的受挫。
“太子殿下,南海金家那里被偷袭,死伤惨重,龙少金痕波尚且还活着。”
“姬云裳在哪里?”
“不知去向。”
“叫暗门的人来见本宫!”他眸子又黑又亮,还有最后一招,他赫连琛不会轻易认输,至少他绝对不会输给赫连春水。
良久,才见黑色斗笠的男子幽灵般出现在他身边。
“太子殿下要见我?”朦胧黑纱后,一双如描如画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赫连琛。
“本宫要你办件事。”
“杀赫连卿还是虢国夫人母子?”
赫连琛猛然一惊,他仔细端详黑衣人很久,眸子骤然的紧缩,厉声道:“你不是!”声音一样,语气还有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我不是谁?”他缓缓取下斗笠,露出那张绝代风华的容颜。
“姬云裳!”赫连琛先是一愣,随即笑起,“本宫看走眼了,想不到你在本宫眼前这几年伪装的这般好。”
他微微躬身亦如往昔的谦卑,却令赫连琛余怒之下心惊不已,姬云裳并不带杀气,温和淡淡的笑,却仿佛淬了噬骨的剧毒。
有种寒意从脊背冒出,不能控制的畏惧着。
“太子殿下再怕什么?”他扬起眉梢斜睨赫连琛,“是想着我会如你对我那般对付你,还是想着怎么弄死我?”
“本宫什么也不怕,你曾经低声下气被本宫上,本宫是你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姬云裳并不忌讳他说的这些,他要的只是结果,“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输给赫连卿之后又败给谢清璇母子,你这个太子还有什么用?你活着不过是苟延残喘,暗门的主人是我,如今你还能找到谁帮你夺回帝位!”
没有比他更了解赫连琛,他同样是计划的一部分,赫连御风的儿子里,除去赫连卿外,他最在意的就是卫鸢生的太子。
赫连琛心思细密谨慎多疑,哪怕是贴身的人都不会加以相信,却没有人知晓,他好男风,姬云裳一步步计划接近他。
如果没有安紫薰出现,继承帝位的人则是赫连琛无疑,姬云裳并不好权利,他只要西楚一步步走向没落。
此生,他是北海的主人,就像东方非池说的那般,他前世杀戮太多,所以今生会有报应。家破人亡,沦为伶人任由人糟践。
不过,他不怕,为了成功,不择手段!
“在你眼中姬云裳卑/贱,可以任由你折磨。没错,我不过是个伶人,诸如你这样的人谁都能上,不过上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浅笑抬起头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蒙在脸上。
赫连琛眼底终于有了恐惧之色,精致的眉眼尤其当姬云裳举手投足间宛若是他自己再照镜子。
“你、你想做什么!?”
惟妙惟肖的模仿,连他都吃惊不已。
“我说过,太子殿下上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声音与赫连琛一模一样,“这是从活人脸上剥下的人皮,轻薄到几乎完美,太子殿下觉得我像不像你?”他含笑一步步走向赫连琛。
赫连琛牙齿上下颤抖,他突然惊觉,面前的人相貌、举止就连身形都与自己相似。确实,姬云裳是唯一能接近他的人,对他习惯了如指掌。
“我现在不会杀你。”姬云裳欣赏着他惊吓的模样。
“你以为你冒充本宫就不会被人发现吗?姬云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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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薰,我说过一定会令你后悔,这辈子注定你躲不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