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紫薰苦笑,东方非池问她知道那是什么,她该怎么告诉他?那面叫做镜-青鸾的镜子曾经出现在另一个时空,她前世死前抱在怀中,然后魂魄莫名转世成为安宗柏的女儿。
她望着等待她回答的东方非池,他有不同一般人的神奇力量,或者对她的解释能够明白,可刚才他那副表情,安紫薰能肯定这个人对她在太和殿做的事情,非常的恼火,甚至有想杀她的念头。
她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侧边,继而声音沙哑道,“镜子,镜-青鸾。”
东方非池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还有呢?”太和殿里供奉着镇国神物,可没有多少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安紫薰能叫出它的名字。
安紫薰摇头,“其他的我不知道。”
他双眼目光如寒冰,突然紧紧凝视安紫薰的眼睛,很美很美的一双眸子,在那黑白分明的瞳孔里东方非池看到一幕------
镜-青鸾幽暗无光的镜面突然反射一道亮光,那光影里似乎有什么,一瞬间太快速,他看不清,可安紫薰的表情突然一变。
“你到底从镜子里看见了什么?”他一字一句从牙关里挤出,曾经相似的场景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的师傅曾经从那幽暗的镜子里见到了什么,那凝重甚至是悲凉的神情令他无法忘记。
从那以后师傅就变的沉默,行为也古怪,对他的训练也加倍的严格。
师傅对他与赫连卿同样严格也同样爱护,可最后他为了赫连卿折寿数年,英年早逝,其中原因无人知晓。
他学成了师傅所有的本事,可他无法从镜中看到显示的影像,也无法看透安紫薰。
她淡淡回答,“我只看见镜中有一道光亮闪过,刺痛了眼睛,然后就突然昏倒,其他的不知晓。”
显然这个解释东方非池压根不相信,“好吧,你不说没有关系,只是有点要告诉王妃,镜-青鸾里所预见的事情每一样都会在将来准确无误的发生。”
安紫薰勉强牵动嘴角笑笑,“是吗?很神奇的镜子。”被褥里的手指早就紧紧攥的死死的,如东方所说,那里预见的事情都会在将来发生?
“是。”东方非池点点头,他的眼神又重现出现那种冷寂飘然,他不强行要逼问安紫薰,她所见的将来一一会发生,这些即使知道结果人为逆转试图改变,只会是徒劳。。
只要到时,她不要来这里求他帮忙就好。
逆天所为,他东方非池可不会随意应下。
“东方国师。”安紫薰突然喊住正要离开的他,她舔着干涸起皮的双唇,似乎抱有一线希望的小心翼翼的询问,“如果预见会成真,难道不能一早避免吗?”
“我不知道,也许王妃可以试试看,不过你并没有看见什么,那就不必担心这些虚无的东西。”
“谢谢你救我。”安紫薰听完他的回答后心里有些安定,接着她向东方非池道谢。
“不必感谢我,王妃与我还有赌约,我已经帮你在皇上面前替安家与南海留有余地,东方对这最后赌约结果非常期待,所以不会让王妃有任何差池。”
“你这么确定你会赢?”她不相信赫连卿会因为她拿下三生蛊,可东方非池的预言也从没有出过差错。
她用自己的性命,来赴他这个赌约。
可那镜子里的影像,却令她开始不安起来。
知道了结局,那一开始是不是可以避免?东方非池回答她可以试试,她说不定能稍稍改变那结果?
东方非池身影站立在门边,冷静笃定却并没有一丝欣喜,“王妃,不是我确定会赢,而是你在这个赌约里,一开始就是输掉的人。”
她愕然不解东方非池的意思,一开始就输掉的人是她?
再想细细问下去,东方非池推门而出,门外是等到不耐烦的赫连卿,先是皱着眉头撇了东方那冷酷拽到不行的脸色,没好气的偏过脸。
当他看见安紫薰醒来,静静的靠在床榻一侧正瞧着他时,赫连卿自己都尚未察觉嘴角不经意扬起的微笑。
很短暂的一笑,他抿紧了唇。
“回王爷,你现在不用打昏东方了,王妃没有大碍,不过身子虚弱了些,注意调理即刻。”东方非池双手合拢在宽大衣袖里,那一刻他目光停留在赫连卿脸上。
他们师兄弟多年,赫连卿刚才看着那个女人一瞬间的微妙笑意,东方非池冰冷的眸子里突然有些黯然。
赫连卿不知道他与安紫薰之间有怎样的赌约,但愿那赌约他赢得的那天,赫连卿可以不那么痛苦的活下去。
至少,他结局不会与三生蛊之前的宿主那样------不得善终!
赫连卿从他身侧走过,走向安紫薰,东方非池心中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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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紫薰没有想到这么容易离开西楚,赫连卿在她身边坐下。
“父皇同意本王带你回藩地看望家人。”
回藩地?
她猛然抬头,有些不确定赫连卿所说的话。
这个时候赫连御风同意她回去?她在西楚,不亚于是控制安家的一张王牌,而且他还令赫连卿陪着她回去?
“不想回去,可以作罢。”安紫薰没有他预期的高兴,一丝一毫看不出,她要和离想离开,现在她这表情似乎太平静了点。
“什么时候?”她清清淡淡的问一句。
“等你身体好转就动身,不然带着病秧子上路,难道要本王伺候你不成?”他见她说话时有气无力,突然一场病,她身体元气大伤。
“还有谁一同去?”她突然语气有些不和善。
“你想谁陪着一起去?”赫连卿扳过她身子靠在自己怀中,她微微一怔,却没有挣扎任由他抱住。
“花浅幽不行。”她说的干脆利落,那个女人就是颗不定时的炸弹,虽然最近很老实的呆在雅筑,可安紫薰一点也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
赫连卿眸中微沉,攫着她下颌低低一声,“妒妇。”
“妒妇?王爷你八成是会错意了,王爷想要女人伺候,可以挑选几个美貌的姬妾带着,臣妾没有任何意见,不过那花夫人我不喜欢,不想看见。”她慢慢悠悠的回答,从赫连卿脸上如期看见愠怒。
“你就这么容不得她!”
“没有什么容不得的,臣妾是妃,她是妾,照道理女眷随行,是有臣妾来安排,再者是臣妾回家探望,这一路我不想看见什么人,总能自己做主吧。”她慢慢推开赫连卿,颇有些赌气。
“浅幽父母双亡,本王答应过要善待她。”他不由放低了语气。
安紫薰听他的语气只是轻笑一声,赫连卿始终善待不会伤害的人,都是花夫人。
“若是王爷非要带着她,臣妾也不能怎样,臣妾身体不好,这一路就请花夫人伺候王爷吧,臣妾图个清静。”
她垂敛子侧身重新躺下,背对着赫连卿,一如往常般冷然的无声抗拒。
耳边是他怒意冷哼,拂袖离去的声音。
安紫薰蜷缩一团,过了好一会她才长叹一声转过身。
她要确保那个女人同行,带花浅幽在身边时,至少能注意她的行动。
花浅幽再是恨她,对赫连卿毕竟还是喜欢的。
还有一点有她在话,自己与赫连卿可以不必日夜相见,那镜中所预见的结果,也许能改变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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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雅筑。
黑暗里,两具身体交缠如蛇,不分彼此,女子抑制不住的呻/吟,身体中男子炙/热的坚挺每一次撞/击都令她不住颤抖。
她忍不住低呼,滔天情/欲席卷而来,今夜的他特别疯狂。她手臂缠绕他肩头,染着丹蔻的指尖在他后背留下道道抓痕。
“哥~~轻点~”她张开眼,花浅幽在一片氤氲水汽里,满目是身体上方男子绝色的容颜,他眸中并没有高盛的情/欲,那种疯狂类似于对身体纵欲的发泄……
花浅幽努力抬起身子,想亲吻他的唇,这个男人虽然极是温柔,可无论他们多么亲密,却从不曾主动吻她,更不会在她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他极少沉溺欲/望,每次欢好结束,他很快恢复冷静自若。
长久以来,他皆是如此。
激烈之后,她伏在他胸膛听着那里沉稳心跳,他没有拒绝,反而抬手抚摸她的长发。
花浅幽顿时欣喜,她手臂环在他腰间不放,仿佛如此才能证实这个男人是真正属于她的。
“幽儿。”他音色悦耳,尤其他每次这么亲昵称呼她时。
“我在呢。”她抬头小心翼翼的亲在他脸颊,“你许久没有这么失控了。”
“不喜欢?”他笑着反问,翻身将她拉在怀中。
花浅幽不语,将发烫的脸颊垂下。
他的吻落下在她发丝,接着捧起她的脸颊,吻上她的额头,眼帘、脸颊最后是唇……
手指掠过花浅幽被吻的微微红肿的唇,看她迷离似水的眼眸,尚且沉溺他给予的欢愉里。
“幽儿,告诉哥哥,安紫薰出了什么事?”
他低低一声,彻底惊醒花浅幽沉醉的梦幻。她顿时红了眼眸,脸颊红晕褪去,苍白着脸咬着唇盯着他,方才暖意的身体微微发抖。“你方才是不是把我当成安紫薰了?”
他拧眉眼深邃,突然笑起,“幽儿,你吃什么醋,谁也比不得你好,哥哥心里清楚。”他覆身将她再次压制身下,这一次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花浅幽只觉得被他吻过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是被火烧灼,齿关轻咬,微麻的痛,令她不住颤栗。微凉的身子逐渐被熨烫升温。他的唇落在她敏感的地方,指尖细细撩拨。
听见花浅幽发出难耐的呻/吟,他又一次开口问道。
“告诉哥哥你所知道的,乖……”
他无时不刻都能撩起她的情/欲,尤其他此番温柔,她身子酥软成水,被他随意拨乱。
又一次被他彻底侵占,她软绵绵的瘫在他怀中有些语无伦次的低语,将她所知的一切全数说出。
他听完眸中浮现笑意,再瞧着身下迷乱的女人,他不会错认幽儿是别人。想起月色相见时,那女子身上幽幽暗香,自是醉人的美妙,岂是别人可能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