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镜-青鸾原本黯淡一片,却因为赫连卿出现仿佛镀上一层亮彩,安紫薰惊讶转头望过去,里面的影像令她吃惊。
“别看那东西!”赫连卿低声疾呼,长袖拂过,将原本掉落的丝帕扬起,欲要重新盖住镜-青鸾,但还是慢了一步,安紫薰被镜-青鸾正面反射的一道光亮闪过脸颊。
她本能闭起眼睛,天地整个旋转,将她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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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里,安紫薰连续昏迷几天,高烧不退,人顿时消瘦一圈,嘴角全身细小的水泡,她偶然醒来,意识依旧迷迷糊糊,口中不住嘀咕几句,没人听的明白。
“木棉,王妃到底怎么样了?”赫连卿守在她身边几天。
从太和殿中看到奇怪的光亮后,安紫薰就这么睡过去,他宣称她突然染了风寒连夜从宫中带回王府。
该死的东方非池居然不来,只守着在太和殿,一步不肯挪动。
眼下医术最好的人是木棉,赫连卿让人将她带到王府。
安紫薰私自闯入太和殿一事,绝对不能被父皇知道,尤其她还动了镜-青鸾,那东西几百年被安置在那里,保佑着西楚国运。
在很多年前,曾经出过类似的一次事,当时的国师是他与东方的师傅,从那件事后,帝位之争开始,那段时间征战不断,是西楚历史上最为血腥不详的一段时光。
“回王爷的话,王妃病的很奇怪,奴婢该用的药都用了,银针也施过,可是对王妃都没有用处。”
木棉也很担心安紫薰,这么个发烧方法,再是身体健康的人都承受不了,何况安紫薰身体几经折磨,并没有完全恢复。
“本王不管那么多,在东方非池来这里前,你必须保住王妃的性命!”赫连卿暗暗忍着怒气,东方那个混蛋,真正需要他的时候,总是这般怠慢。
他不安的来回走动,望着床榻上昏迷的人,那天他生怕安紫薰再出什么乱子,所以下重了迷药,都不知道她怎么醒来,还半夜偷偷跑出去,偏偏去的是太和殿。
她总是会做出人意料的事来,居然还真的给她偷溜进去。
不是他突然觉得心神不宁,提早赶回来看她,发现她进去那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木棉正替她擦拭额头冷汗,突然听见安紫薰张口说什么,“王爷!”她忙喊着赫连卿。
“你想说什么?”赫连卿俯身在她耳边。
见她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张张嘴发出含糊的声音。
他凑过去,她声音很微弱,赫连卿用心仔细听着,她这个样子发烧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三郎……”她梦呓道,手突然伸出胡乱的在半空乱挥动。
赫连卿这句听的清楚,她在喊他,这个称呼他只给她喊。
他握住她乱抓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她梦中很不安稳,皱着眉头开始低声哭泣。
“三郎、三郎……!”她嗓子沙哑连连低呼几声,只紧紧抓着赫连卿的手不放,又昏迷过去,这次更严重,她脸色苍白,唇发青。
赫连卿突然转身对正进来的赫连孝吼道,“去宫里,不管什么办法把东方给我弄过来!”
“三哥!”赫连孝楞在原地。
“不来就给本王打昏了,出任何事本王负责!”他隐忍的怒气到了极点,更是管不了那么多。
话音才落,白色身影悄然自赫连孝身边走进寝室。
瞧着那怒气冲天的男人,东方非池冷冷不带人气的声音漠然响起,“好心没好报。”
他走到安紫薰身边瞧了她一眼,“还有口气在,你鬼吼什么。”
东方非池遣退其他人下去,就连赫连卿他也不准留在这里。
赫连卿再是不情愿,安紫薰奇怪的病只有求着东方非池。
等这里的人都离开,东方非池才缓缓坐在安紫薰身边,他脸色其实不比她好到那里。
从袖中取出药瓶打开,将里面的药水尽数灌在安紫薰口中,片刻之后,那高烧昏迷多天的人忽然缓缓睁开眼睛。
“东方?”安紫薰发出微弱声音。
倏的,东方非池的手掌飞快伸出掐在她喉咙处。
太突然速度极快,她被东方非池掐的不能再发出声音,他力道控制的极为巧妙,既让她不能说话,却又不会一时间要了她性命。
第一次看东方非池出手,沉默冷静冰冷的男人,此时他慢慢笑起来,那种比哭还要诡异的笑容。
“你动了太和殿的东西。”他声音压的很低,赫连卿不放心这个女人,一定在外面守着,如果被他看见这副场景,东方非池敢肯定那个男人不会放过自己。
虽然他从不怕赫连卿,他不能随意与赫连卿交恶,是他的责任使然还有师傅的托付。
安紫薰费力的点点头,镜-青鸾是她前世死前抱在怀中的,再一次看见它在太和殿,最吃惊的人是她!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东方非池又问道,这次他慢慢放开掐住安紫薰脖子的手。
让镜-青鸾再次苏醒的人是安紫薰,师傅临终前嘱咐过,镜-青鸾再次苏醒时,西楚会重现多年前纷争战乱的一幕。
他推算不透安紫薰的前世今生,只知道她是赫连卿命中注定的劫数,总有一天,四天之地会因为她再起战事。
这个女人,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