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骏快步跟在了她的身后,一边跟随她急速的步伐一边说:“你知道芬兰的国花是什么吗?”乐敏没有回答,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过去的回忆就像录象带般在脑海中放映。
看见她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芬兰的国花是铃兰,记得我说过吗,铃兰的花语是幸福降临,你来到一个充满祝福的国家,却把我的幸福带走了。”他哀哀的望着她说。
一阵心酸涌上她的心头,当初她选择芬兰的理由除了因为这里的冬天没有白昼,还因为这里的国花是让人充满幸福的铃兰。可是上天却让她爱上了译骏才知道他是自己的亲哥哥,那她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只好来到这个有着她梦寐以求一切的深寒国度。
“对不起,可是我跟你是不会有结果的,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人。”她停了下来,忍着悲伤面露微笑的望着他说。这样的微笑,是如此的苍凉。
“可是我只要你。”他用坚定的眼神望着她,眉宇间有着几分倔强。
乐敏避开了他的视线,她了解他的性格,只要他想做的事一定会坚持到底。但是她可以怎么办?“我的公司到了,你回去吧,再见。”她像捉住救命稻草一样逃进了公司。
“我会在门口寸步不离的等你下班的。”译骏对着她的背影大叫。迟疑了几秒,她还是走进了公司。
只是一整天下来,她根本就无心工作,时刻想着站在公司外面的那个男人。
他还站在哪里吗?这么冷的天气他怎么受得了。他吃饭了吗?可是他说过会寸步不离的。会计的帐被她算得乱七八糟,她老是心绪不宁的想着他。
终于,下班的时间到了,她连忙冲出了公司。当她看见他的肩上积满了雪,把整个身躯缩进大衣里取暖,不断用带着手套的手掌摩擦手臂的时候,整颗心都软了。就算不能当情人,至少还算是朋友吧,更何况他们还是亲兄妹。
“你怎么还没回去?”相比上午是强硬,她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说过要等你下班的。”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乐敏忍不住笑了,“你还没吃东西?”她问。
“寸步不离怎么买东西吃。”译骏故意可怜巴巴的说。
在风雪中站了一天,说真的,他相当佩服自己。可是他才刚说完,就脸色发青的晕倒在雪地上,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乐敏的呼叫声。
相比室外的严寒,室内实在温暖许多。
因担心而愁眉不展的乐敏用手摸了一下译骏泛红的脸颊,然后把一块冰冷的毛巾敷在了他因发烧而滚烫的额头上。他突如其来的倒下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她一个人又搬不动他庞大的身躯,所以她只要拨通了乐文的电话,把他扛了回家。
此时,发烧的译骏正睡在她那张软绵绵的单人床上。在风雪中站了一天,不病才怪。不过他发烧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早上跟乐敏亲吻的时候被她传染了感冒病毒,再加上风雪的推波助澜,所以发起了高烧。
趁着他的熟睡,乐敏把目光移到了他的睡脸。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闭上了仍旧摄人心魂的眼睛,让她不由自主轻抚那张熟悉的脸庞。如果他们不是亲兄妹,那该多好。
她艰难的抽回了自己伸出的右手,轻轻扭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工作了一天的乐文正在厨房煮着香喷喷的晚餐。
听到她从房间走出的脚步声,乐文把刚煮好的热汤放在茶几上,他望着坐在电视机前的灰色沙发上的妹妹,说:“趁热喝了它吧,译骏好些了吗?”
乐敏端起面前热气腾腾的碗,吹凉、呷了一小口才说:“还在发烧,不过应该不是很严重。”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他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找到我了。”她耸耸肩膀,无奈一笑。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再问。
三年后的重逢,本来是应该充满喜悦的,可是现在却有一丝丝的悲凉。他读懂了她眼中的哀伤,但是他们的爱情的确违反了人类的伦理关系。
乐敏摇摇头,“不知道,等他醒来后把他踢回香港好了。”她轻松的笑了起来。
乐文清楚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三年的这种笑容终于重新出现在她的脸上。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离开了译骏连她自己的笑容也一起带走了。
“反正你明天刚好休息,你就好好照顾他吧,他为你也受了不少苦。”他叹了一口气。当他看见倒在雪地里一脸苍白的译骏时,连他都感到心酸。
“放心,我会的。”乐敏俏皮的做了个久违的鬼脸。
看到她的变化,乐文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