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存心想要羞辱一下无画是不是?”莫无画撇了撇嘴。
“不,无画很好。”凌司炀勾唇浅笑,淡淡的笑着看着这个同样跟随了自己很久很久的女人:“你与瞳儿最大的不同,就是如果她现在是你,一定不会将看透的事情直说出来,而你,却拼着命也要说。”
莫无画一时间有些语塞,撇了撇嘴:“无画只是好心,陛下现在却是明显在羞辱我。”
凌司炀顿时无奈的转头淡淡的看向不远处的香炉,叹息着笑着开口:“朕岂敢呢……”
“陛下!”莫无画拧眉,眼里却是溢出几分笑意,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哭笑不得的垛了垛脚,第一次露出女儿般的娇态:“我不管了!那山上边的是你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我一个外人操什么心我!”
说罢,气哼哼的转身冲了出去。
船舱中顿时恢复一片安静,凌司炀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唇边带着刚刚的薄笑,直至笑意渐渐虚无,直至消失不见。
温润的眼神带着浅浅的幽光,淡淡的看着旁边盆栽的梨花树,接住落下来的花瓣,轻轻拈在指尖,转瞬间天色渐暗,傍晚已至。
*
圆月高挂于天上,此时是十二月十五。
月儿被空中漂浮的乌云所扰,时圆时缺。
却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所有人,还有半个月便要过年了。
然而,却没有人知晓,这个年,会否团圆,那个皇宫,会不会重新热闹起来。
酉时未至,一袭白影徐徐从天边飘来。
“什么人?!”因为凤鸣山已经被人在山下包围,山顶古墓暗宫门外的守卫此时已是满心谨慎防备,比平时更细心了几分。
如是,如鬼魅一般晃过的影子终究还是被花迟所训练与的手下察觉到几分。
“老大,是你太敏感了,不过是吹过的一阵风。”守卫甲哧笑着摆了摆手:“主人都已经将毒液撒下去了,那些皇都来的士兵和主子们都暂时搁置未动,怎么会有谁胆敢偷偷上来?快,把前边的桌子摆好,咱哥几个在这门前喝喝酒!”
“不对!分明是有人!”守卫乙转头冷冷的看了一圈四周的方向,凝眸呼吸了一下:“老二,闻到没有,有一股近似檀香的味道。”
“哪有啊,我倒是闻到梨花的味道了呢!哈哈——”守卫甲无奈的继续摆手:“快来快来,喝酒了!主人现在应该又是去看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去了,暂时不会出来,咱们趁现在喝一些暖暖身子,不然一会儿过了子时风大,冷的要命。”
“只是错觉?”守卫乙有些不信,但是转头又搜寻了一圈,确实发现只有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做响,并没有什么人影,连只猫都没有,这山上,从了古墓附近的人或者兽,其他的活物几乎都已经被下午所泼的毒液给断送了性命,该是不会有什么怪东西。
“别废话了!那些人要是想上来,早就攻上来了!怕是他们也畏惧咱们主人的那些毒液,哈哈!咱们哥俩好久没喝了,快来,大哥……”
守卫乙终究是没受得了守卫甲的规劝,摇了摇头,便叹笑着走了过去:“来吧来吧,你个臭小子!”
……
墓穴暗宫的洞口处,两个身强力壮的守卫逍遥的大口喝酒,转瞬间,墓穴的开关被缓缓开启,微微敞开一条一人宽的缝隙,随着一阵狂风吹落了大片大片树叶的杂乱之声,诡异的白影骤然闪身而入,直至墓门重新关闭。
“快快快!主人已经不耐烦了!不死的话都快些过去!”
“慢点跑!主人说不要误了时辰,但是你们这些姑奶奶手里拿的东西更不能误啊!快去!”
“快!那条赤蛇小主子正等着呢!”
远远的,一群穿着艳红色衣裳的女子手中捧着一碗碗带着诡异颜色的鲜血,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道,疾步匆匆而走,转瞬间便走进前方的一条黑暗的地道里。
静静的站在古墓中石壁后的白衣之人缓步走出,淡淡的眼神看向那些红衣女子所消失的方向。
忘魂赤蛇,只人血喂养,每日子时前都要被灌下几大碗带着剧毒的人血方可保住邪毒之灵。
而如今,花迟手中不管有任何一种可将他与山下的士兵覆灭的方法,都不足以一条忘魂赤蛇的威胁大。
花迟捏住了他凌司炀的七寸,以苏瞳,以小白,以忘魂赤蛇做为威胁,而挡在凌司炀面前的唯一一条最难的路,也恰恰却真的是那么一条赤红色的小蛇。
不由得,凌司炀唇边悄然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从容的缓步向愈加黑暗的地方走去。
*
暗室之中。
“他果然来了。”一身火红妖魅的花迟一脸邪佞的冷笑,感受到缓缓而来的属于凌司炀的气息流动,转眸看向面色冰冷浑身汗毛仿佛竖起一般正等着凌司炀羊入虎口的苏瞳:“瞳,这只待宰的羊羔,为师真是极想看一看他是怎么被你一刀一刀凌迟的。”
“那场景,一定美极了吧?嗯?哈哈哈哈哈哈——”
缩在床角的小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