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殿内了,去看看?”林息郢看向云朝。
云朝看着那个黑色阴沉的背影沉思。
“不了,我看也没什么乐子可寻。”云朝说完就转身走了。
“欸?师妹怎得突然就失了兴致?”林息郢不解的看向阿梦。
阿梦也是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云朝走在回云清阁的路上,脑海里挥之不去越令台许叹的阴沉一笑,心里没来由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程云朝去给长春树浇了水,后来想到这几天不见小璟,便折回去,走向风清阁。
“小璟。”云朝跨进房内,却不见小璟的身影。
云朝又在阁中寻了寻,却还是不见楚璟的身影。
唉,小璟不在,师兄阿梦在凑热闹,师父这时候也在殿上进行拜师仪式,好无聊啊。
云朝叹了口气,小璟不在,只好再次折返云清阁了。
云朝推开院门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槐花清新的气味扑鼻而来,一朵槐花瓣从她的眼睛滑落至嘴边,云朝伸手接下。
云朝看向已经开满一朵朵白色的小花的槐树,开心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此时艳丽的脸庞竟也有了几分少女的天真。
昨日醒来看槐树还是花苞状态,一夜之间竟开了满树。
云朝从房中拿出捣药罐,放在石桌上。
云朝抬手微微一震槐树,白色的槐花便落了下来,就在槐花就要落地的时候云朝便用仙法盛住尽数放到了石桌上。
云朝好心情的坐在石凳上,耐心的一点一点捣着槐花。
将捣好的槐花汁水倒入药罐中,中途云朝又将去年攒的荚果拿出来,将其果皮一点一点剥去,其中的荚果也放入药罐,复而拿出与其相配的其他药材放进去。
全部做完后,云朝将剥去的果皮处理掉,便开心的拿着药罐去厨房了。
云朝坐在小板凳上,用仙法控制着火候。
傍晚,云朝收回仙法,拿开药盖,一股清香扑来,大功告成!云朝心里十分欢喜。
云朝将药罐中的药材都过滤,将药汁放入茶壶中,估摸着这时候师父应该回来了,便朝师父房中走去。
“师父。”云朝腾出手来敲了敲门。
“进来。”一贯清冷的声音。
云朝推开门,一身白衣的师父坐在外室的座位上,师兄此时也恭敬的站在师父旁边。
“师父,今日我院子中的槐花开了,想着槐花和荚果有清热收敛,止血降压的作用,便给师夫熬了来。”云朝将放着茶壶的碟子放在桌上,笑了笑。
“嗯。”云骞淡淡一应。
云朝不明所以的看向师兄,师兄给了他一个不必再说的眼神。云朝也很识趣的没再说话。
“你们走吧,为师乏了。”云骞将眼睛一闭,捏住眉心,一副疲惫模样。
云朝看了看桌上的茶壶,欲开口却还是憋了回去,和师兄一起出了房门。
“师父这是怎么了”一出门云朝就拉着林息郢询问状况。
林息郢带她走了许远,才肯说明情况。
“还不是下午的拜师仪式,敛枂师尊看上了许叹想要收他为徒,那想那个许叹居然不受冠,伤了敛枂师尊好大面子,本来这种事情也不足以让师父动怒,但是那个许叹居然开始数落上了咱们的三位师尊,言语甚激,还说师父身怀不轨之心,让一女子为他而死却见死不救。”林息郢说的胆战心惊,云朝听的也是胆战心惊。
“这人试炼的时候看着不惊不语,原是这种激愤之徒。”林息郢脸色鄙夷。
“就是,师父这样两袖清风,无欲无求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他口中那样不堪。”云朝心中暗暗对许叹记下了一仇。
“然后呢,那个许叹下场一定很惨吧?”
“然后,敛枂师尊好像非常喜欢那个叫许叹的,就先让她在敛枂师尊阁上先住下了。”
“就这样?”云朝表示很惊讶。
“封谨师尊那个老古板没说什么?”云朝微微皱眉,按理来说,那叫许叹的出言不逊,老古板应该第一个反对才对啊。
“没有,反而是师父极力反对他进入灵承山,但是敛枂师尊很想让许叹留下来,封谨师尊也未说什么,便作罢了。”林息郢无奈的说。
“师父不是一向不管这些杂事的吗?”云朝疑惑。
林息郢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好了,此事与你无关你就别凑这热闹了,好好回去歇息吧。”林息郢推着云朝的肩膀往南苑走。
被推着向前走的云朝,心中越想就对这个许叹越发的厌烦。都怪他,害我花了一下午熬的药汤,师父连看都没看一眼,还在殿上那般诋毁师父,若是我在场,我定要数落讽刺的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对了,小璟闭关了,可能要有一些时间看不见他了。”林息郢突然想到上午的一茬子事还未说给师妹。
“他一个小孩子闭什么关啊?”云朝疑惑的问道。
“也就你把他当作一个小孩子。”林息郢语气无奈。
云朝不明所以,本来小璟也只是个小孩子啊,还是个相当精致的瓷娃娃。
林息郢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该说师妹好骗呢?还是该说那孩子演技太精湛了呢?
“他今日早上与我同来找你的,但是看你还在睡便没有打扰你,让我告诉你‘等他’,总之你就知道你需好些天看不见他就对了。”林息郢带有困意的摆摆手。
“好吧。”云朝撇撇嘴,小璟一走,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
“我走了,凑了一天热闹有些累了。”林息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回走。
云朝看着师兄吊儿郎当的步伐,想起坊间流传的大师兄沉稳干练的传闻,惊悚的摇了摇头。
他家的大师兄不仅不沉稳,反而爱开玩笑,不仅不干练,反而有那么点纨绔子弟的意思。要不怎么就在第一次见到阿梦的时候,便挑起阿梦的下巴暧昧的问了一句:“姑娘容貌纯真,敢问芳名?”。
逗得阿梦脸色一下子涨红,我叫阿梦四个字硬是被她掰成了四句话来说。
这便是初见阿梦时师兄的一见倾心,也是阿梦的溃不成军。
云朝笑着摇了摇头,便走回南苑休息了。
俗话说的好,烦什么来什么。云朝在院中练剑的时候看见门外的黑色身影,翻了个白眼,民间俗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人昨日还在殿上数落师父,今日便跑到云清阁来了,脸皮还真厚。
云朝脸上生出厌烦,刚想将施法将院门关上,却不料那人却先一步进了院中。
云朝看着他这番不请自来的行为很是厌烦,皱了皱眉。
“这不是昨日在殿上大出风头的许叹吗?怎么今日就来了被你数落的云骞师尊的阁中,还迷路到我南苑了?”云朝语气刻薄,面色不屑。
许叹微微皱眉,走到云朝身边打量了许久。
“你不记得我了?”
“我应该记得你吗?”云朝厌烦的往后退了一步,远离许叹。
许叹思索许久,最后释然一笑。
“罢了,我总会让你想起来的,你也会接受我的臣服。”说着,许叹伸出手往云朝的头上去,手伸出一半却被另一只纤长的手拦了下来。
“云清阁不欢迎你。”云骞将许叹伸出一半的手拦了回去,走到云朝身旁,面色冷漠。
许叹看着被拦回来的手,并未说什么,冲着云朝笑了笑便走了。
云朝看着此人的笑,起了一身冷意,想着那句“我总会让你想起来的。”还有什么“臣服”似是在哪里听到过,确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他,或听过这句话。
云朝疑惑的看向旁边的师父。
“以后别与他来往。”云骞一脸严肃。
云朝看着师父严肃的模样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种下了疑惑的种子。
“以后就呆在院子中专心练剑吧,没有特别的事就不要出去乱跑了,你也该收收心了。”语气虽如已往一般清冷,但是云朝还是听出了几分严厉的语气。
云朝张了张嘴,却见师父已经出了南苑,云朝只好将话憋回去,撇了撇嘴,连撒娇的机会都不给我,看来师父这次是来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