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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青蛙历险记

这个高度还能更多的看到周围的万物,这里是江边的一个小公园,虽然还是早晨,但早已汇聚了很多的人,尤其是一些老人,做着各式各样的动作,甩着胳膊舞着剑,还有一个老人站在一个小桥上撑着桥的栏杆,站着做俯卧撑,一推一推,真替桥栏杆的质量捏把汗,好像只要把桥栏推倒,他便可以长生不老,还有一些人在用背猛靠着大树,也像是要这些百年大树挪一挪位置,把“百年”让给他,还有一些年轻点的人穿着利落的仰头挺胸不紧不慢的跑着……。

不要自己花太多力气,并且每天都能有一顿饱餐,只要在铁锚上坚持住,时间也过的挺快。记得一开始,江面还比较窄,水流也不算快,江里的船也不算多,岸边多是峻山,高音喇叭也不停说着,记得有一次喇叭里说前面有个山峰叫“神女峰”,并讲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由船上游客来回的脚步声听来看的人应该挺多,但顶呱呱却没看到!。又有一次船被拖进了一个大涵洞,听船上的人说这就是三峡大坝,解决了中国许多地方的用电问题。当船驶离后,顶呱呱在后面看到,这个大坝果然气势雄伟,能把这一江的水都拦住,还能控制水的留放,看来也只有人类能做得到。没多久又经过了一个小些旧些发电用的大坝。再后来江面越来越宽,支流也越来越多。江岸边的楼房也逐渐繁密,还钻过了一条上面能跑火车的大桥。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直到大喇叭里播音员说,再航行一段时间便到安徽境内了,听到“安徽”两个字,已经练就可以在铁链上打盹的顶呱呱猛然醒来,记得自己在老家乡间田里小憩的时候,埋在田埂上的乡村大喇叭播天气预报的时侯,便能听到这两个字“下面播送安徽气象台今天下午五点钟发布的全省天气预报”,而且有时还能听到几个关心天气的农忙的人路遇在一起,讨论这几日的阴晴“天气预报说沿江江南有雨,江淮之间多云转阴,南边有雨,看来我们这边要转阴了,过两天也要下雨”。顶呱呱仔细想后,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怪快一天没喝水,没有多余的水变成泪了。也顾不得再休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看看可有相似相识之处,再凝神聆听江边行人的口音,听可有曾听过的乡音。但船一水飘去,也有那一二处有点像,但仔细一看又不是,可能是自己想家太甚,脑海里出现J错觉,难道自己记错了,又重新回想了一下,没错呀!是安徽呀!又仔细回想家乡农人的乡谈,哦,对啦!农人说的南边沿江,这里就是沿江,南边。那家乡一定是在这北边了,对!一定是在北边。这时喇叭里的广播又响起了那个女人好听的声音,前面马上就要到马鞍山了,那里有个非常著名的地方叫采石矶,传说我国最伟大的诗人李白饮酒后,看到水里的圆月,误以为天上的月亮掉落在了水里,便跳到了水里去捞月。(也许是他饮醉后落水给自己找没喝醉的借口。)现在正好快到八月十五,月亮虽还不算太圆,但足够洁白。“到那个地方,咱们得好好看一看,看那里的景色可配得上,能否会别有一番滋味,马鞍山一过便到江苏境内了,江苏过去咱们就到终点站上海了……”。可能这段话会引起很多人想到采石矶去一览其风采,但顶呱呱却听到马鞍山一过便到别的省了,立马不安起来,并不是对别省的恐惧,而是怕自己会再次离开本省的故土。也不顾五六米高的铁锚与水面的距离了,放开上肢奋力一跳,还好不算太疼,露出水面的时候又回首看了看那艘大船,倒并不全是对它的依恋不舍,而更多的是感谢,感谢它这一路的方便,还有它给确定的方向。然后,转过头又开始了它水里的寻家之旅了,择路北上。

也不知是现在的体力增加了,还是因为不是雨季水流变缓了,抑或是近乡情切,兴奋之下不觉劳累。游了好长一段水程,又搭了一段运沙的便船(因其船檐出水面不多,容易登上)。所到之处都快能嗅到家乡的气味了,水里的气息也略有接近,河边的稻田也越来越多。当然还有再熟悉不过的蛙鸣,但与老家的蛙鸣还是有不同之处的,只有顶呱呱能听地出来。但老家准确的方向与距离顶呱呱还是不大能确定,这时我们的主人公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让这遍地的青蛙来为自己传个音”,想得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便同身边的一只青蛙说明了情况,青蛙一族虽是人类口中的冷血动物,对入侵者心怀敌意。但这只外地青蛙只是个借道路过的,而且经历还挺可怜,便拿出了它们的热心肠,吃饱喝足之后,本来闲着无事还要吼两嗓子,现在用这个无事之闲,如果能给这个同类帮上忙,不是太好了吗,于是顶呱呱用它的口音向四周的青蛙喊去:“安丰塘在哪边?”远处的青蛙听到后就像一个声频向四外传去,这真是一个快速又准确的方法。就像外星撞击地球,虽然只有一个撞击点,但随着声波的展开,四面都能听得到。而且此时声波的力量,还没有能量的递减法,每一次传递都是同等能量的传递,只听到同一个声音由青蛙口中向外喊去“安丰塘在哪边?”,月光下刚抽穗的稻田里,数以千万计的青蛙今天换上了同一个口号,在江淮大地上,此起被伏地在向它听到的那个点的另一个方向喊去。我不知道最远的那个点会喊到哪里,是被高楼阻隔了,还是被高”山大海吞没了……。

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安丰塘那里的青蛙听到,继而又喊了回去,“这边,这边”形成了一条鲜明的声音带,更像是一条明朗的回家路。又不到一个小时,在月亮正升到天中的时候,终于喜从天将般的被传回了这只等待回音的顶呱呱耳朵里。它本来也只是想试一下这个想法,没想到居然成功了,在向那只当地的青蛙道过谢之后。满载着激动的感情又踏上了它的归途。月亮照得田埂上的路更明朗了,而且空气中都是稻子孕穗的稻花的香味。顶呱呱一路直行,迎去一个个传话者,又深深地致谢后作别。又送走了两晚上的月亮,在迎来了第二个太阳的这天,终于有一条河水的味道让顶呱呱尝到了家乡的味道,水虽不太清,也不太甜,但出现在它这两个多月梦里的就是这个味道,让它感觉这水喝起来甘甜,游起来舒心,又向前游完了这条河,一个较宽大的塘出现在了眼前,听旁边一群来玩的小朋友的老师介绍“这就是安丰塘,是一个叫孙叔敖的宰相修造的,比都江堰,长城修建的时间都要早”。顶呱呱又用相同的方式“千里传音”寻问了自己老家确切的位置,终于赶上在安丰塘最后一次放水灌溉下游农田的时候,顺水而下,逐“家”排察,终于在水流快到淮河的不远处找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所在。

家乡周围的环境并无大的改变,还是那些房舍,沟渠。儿时的玩伴也都已长大,颜色变得更深绿了一些,远处那个塘边被旋风刮倒的柳树的地方,补上了一棵官杨,身边的一切一切都让顶呱呱看个不够,脚下熟知的泥土也亲之不腻。更不愿多休息,想把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给弥补上。看着秧苗因成熟而慢慢变黄,稻粒也越来越饱满,秋风阵阵吹起,树叶也悄悄飘落。顶呱呱倒开始感觉有点困起来了,真的困了。用不了多少天,在吃饱秋后的昆虫,养胖了身体后,像它的祖先一样,它会在这片难舍的乡土里的某一个地方挖上一个洞,好好休息一个冬天。待到来年春暖花开,河水变暖,惊蛰前厉,春雷一响。它便会在人类的不经意间醒来,在池塘里开始万物复苏后的第一声鸣叫,继而喧嚣着大地。

等待它的或许又是一段人生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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