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被柳金鞭打了一鞭,躺在榻上休养,杨松听闻柳嫣被打,急匆匆前来问候她。
杨松走进柳嫣房间,柳嫣此时正喝着药,一见他来,就叫银杏停下,杨松走过来,坐到她的身边,道:“柳嫣,你没事吧!听说你被柳叔责罚,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了。”
柳嫣笑道:“我没事,大哥不用为我担心,老头子就只有我一个女儿,怎么可能舍得打死我。”
杨松也笑道:“你啊!还真敢在老虎身上拔毛,对了,银杏也被打了,她没事吧!”
银杏这时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一听杨松这么说,道:“银杏身体好,已经没什么大碍,倒是小姐,从小身子不好,现下又被老爷打了,得疗养几月才好。”
杨松道:“我一直听你和柳叔总说柳嫣身子不好,不过,从小到大,我也没见过柳嫣……”
柳嫣笑道:“我也很奇怪,我的病到底是什么病,我也不知道。”
杨松道:“银杏,你既然也说起你家小姐的病情,不如跟我们说说柳嫣到底有什么病。”
银杏一时说不出话来,老爷吩咐过不跟对外张扬,连小姐也不能说,为的就是不希望小姐认为自己是个异类。
柳嫣看银杏在发呆,道:“银杏,你说吧!”
银杏却说道:“小姐,杨公子,我想起刚才老爷还叫我做事,我就先去了,你们聊。”
杨松连忙制止,道:“是不是柳叔不让你说?”
银杏近于哭道:“杨公子,您就别问了,老爷说了,要是让别人知道,银杏就不能再呆在柳家了。”看了一眼柳嫣,道:“也不能再服侍小姐了。”
柳嫣道:“你不说,等我好了我问我爹,没事了,你去干活吧!”
杨松道:“既然你不说给别人知道,那柳嫣可以知道吧!毕竟她是当事人。”
银杏道:“不能,老爷说了,尤其不能让小姐你知道。”
柳嫣笑道:“我都不能知道,银杏,我是不是有什么怪病?”
银杏听小姐一语中的,怔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柳嫣继续道:“你不说,那就是了。”
银杏道:“不…不是,我……”
杨松道:“柳嫣的怪病,从什么开始的。”
银杏见他们已猜到了,心想:“死就死吧!”所以就说道:“小姐的病,是遗传的。”
杨松和柳嫣齐声惊道:“遗传?”
银杏点点头,道:“二十年前,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女人,嫁给了一位大侠。那位大侠很爱自己的妻子,什么都听她的。他的妻子不愿在江湖中漂泊,所以那位大侠用积蓄买了一座院子,两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柳嫣不耐烦道:“银杏,你说这么多,不会在搪塞我们吧!”
银杏摆摆手,说:“不是不是,这些都是老爷告诉我的。”
杨松道:“柳嫣,我们听银杏说完。”
柳嫣点点头,银杏对他们笑了笑,道:“几个月后,妻子怀孕了,那位大侠很高兴,可妻子却郁郁寡欢。那位大侠问妻子道:‘你进来不是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不愿要这个孩子?’妻子慌了,忙道:‘不,我要这个孩子,可是……’那位大侠问:‘可是什么?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妻子看了他好久,觉得说是说不清楚的。妻子走到橱柜,拿了一盘熟肉出来,那位大侠恨奇怪,问她:‘你平日说你从不吃肉,今天却要干什么?’妻子看着盘里的肉,道:‘我知道瞒着你不对,一会你就会什么都明白了。’那位大侠道:‘你在说什么?’只见妻子将一块肉拿起,吃了。之后……”银杏却顿住了,睁大双眼看着柳嫣和杨松。
柳嫣道:“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杨松道:“后来怎样?”
银杏道:“后来,妻子身子在剧烈颤抖着,她的样子很痛苦,那位大侠恨奇怪,不知道为了什么,之后妻子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声音,随后,妻子的眼珠变成了红色的,妻子抬起头,样子很凶恶的样子,那位大侠想要靠近,但妻子却阻止他,道:‘不要,不要靠近我,我会伤害你的。’说完又苦又强忍着痛楚,离他远远的。那位大侠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跑上去想要将她抱住,刚一近身却被她一掌打得远远的。妻子见打了丈夫,一时安静下来,大侠将她抱回房间,经她要求绑着她的手脚。十月怀胎,婴儿就要生产,妻子每天都很开心,却在生产那一天,难产,血崩,死了!”
杨松与柳嫣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了,柳嫣看了杨松一眼,有点不信银杏说的,道:“那位大侠和那位妻子是谁?”她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余。
银杏却还是说道:“那位大侠就是老爷,而那位大侠的妻子,正是老爷的元配夫人,小姐您的母亲。”
柳嫣一滴眼泪落了下来,道:“原来娘是这么去世的,爹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杨松道:“柳叔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柳叔是不想你知道之后,认为自己是个异类。”
银杏点点头,柳嫣凄凉一笑,道:“看来毁掉婚书是对的,这病是遗传的,我不想再让世上多一个我。”
银杏道:“小姐,你别这么说,唐公子要是知道了,也会像老爷一样爱你的。”
杨松道:“我也相信唐天意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柳嫣听到这里,却笑了,道:“你们在说什么?跟那个鼻泣虫有什么关系,我是说我不想害人害己。”
杨松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害人害己,你别胡说。”
银杏道:“早知道小姐你真如老爷所想,这么认为,银杏打死也不说了。”说完哭了起来。
柳嫣瞟了她一眼,道:“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杨松道:“那好吧!你不要想太多。”
柳嫣点点头,杨松示意银杏照顾好她,径直走了。
唐天意与郑嘉汶在擂台上,两人分站两边,郑嘉汶用剑给他挑了一把剑,唐天意稳稳接住了,对郑嘉汶笑了笑,然后说道:“小姐,我身手如何?”
郑嘉汶道:“身手如何?试过才知道。”
唐天意道:“小姐尽可一试便知。”
郑嘉汶道:“你真的自信你能打败我?”
唐天意道:“当然!”
郑嘉汶道:“你别忘了你的功夫是我教的,你能打败我吗?”
唐天意道:“小姐若不信,尽可发招一试。”
郑嘉汶道:“如此,小心了!”说完挽了个剑花,随后一剑向唐天意刺去。
唐天意暗忖:“又是那一招。”之后,在剑尖快要刺到他时,唐天意用剑一拨,郑嘉汶的剑向左刺去,她笑了。紧接着,唐天意举剑下按,两人的剑紧贴着,又向上抬,往郑嘉汶身前平推过去,唐天意一发力,郑嘉汶退了四步。然后两人这么一招一招的拆解,最后唐天意将郑嘉汶的剑打落,他的剑架在了郑嘉汶脖子上。
郑嘉汶莞尔一笑,道:“好剑法,好一个唐天意,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苦心。”
唐天意道:“小姐说了,三个月必须打败小姐你,不管是轻身功夫还是剑法,这下我赢了,小姐又当如何?”
郑嘉汶笑道:“对,你胜了我,我又没什么好奖励你的,不如……”
唐天意有些不安,道:“不如什么?”
郑嘉汶笑道:“不如,以身相许。”
唐天意愣住了,呆立在原地,郑嘉汶看了他几秒,道:“我说笑的,走,我带你去望乡楼吃好东西。”
唐天意不好意思道:“好!好啊!”两人叫上小布,就去了。
柳金鞭宴请江湖好友见面,杨槐父子也在其中。巧的是,柳金鞭宴请的地点也是望乡楼,柳嫣不喜热闹,就没来。
当郑嘉汶和唐天意走进来,柳金鞭邀请二人入座,二人不好推辞也就坐下了。唐天意坐在杨松身边,郑嘉汶则在柳金鞭身边坐下了。
小布在另一桌坐下,极其不好意思,又怯于他们全都是杀过人的高手。傻笑着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唐天意看了柳金鞭好一会了,柳金鞭也看出唐天意心中的疑问,道:“天意,你很奇怪我怎会和郑江是表亲戚,对吗?”
唐天意点点头,道:“郑江的妻子与我的妻子她们不是亲姐妹,是结拜的。”
郑嘉汶道:“姨父,姨母是怎么死的?”
柳金鞭脸色却变了,道:“难产。”看了一眼唐天意,唐天意不知道说什么好。
郑嘉汶道:“对不起啊!姨父,我不是要故意提起您的伤心事的。”
柳金鞭道:“没事,不说这些了,嘉汶,天意,吃饭吧!”
唐天意拿起筷子,又放下,道:“柳伯伯,柳嫣毁掉婚书一事,已经过去了,你没有责罚她吧?”
唐天意虽然听那探子说了事实,但还是想想有必要问问柳金鞭。郑嘉汶微微有些不自在,问道:“是啊!表姐也不是有意的,毕竟感情的事是不好勉强的。”
看了一眼唐天意,唐天意似乎没有注意她的话。
柳金鞭叹了口气,道:“当时一听嘉汶说起那件事,我就一事冲动,用家法打了她。”
唐天意一惊,道:“您打了柳嫣?”
柳金鞭点点头,道:“是!打了之后,我也后悔。这孩子,一定恨死我了,所以这些天,我都没去看她。”
郑嘉汶看了一眼唐天意,对柳金鞭道:“姨父,您怎么能打她呢?表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唐天意的心思也正如此,柳金鞭道:“已无大碍!”
唐天意一听柳金鞭打了柳嫣,越想越坐不住,对柳金鞭道:“柳伯伯,我想去看看柳嫣。”
柳金鞭笑道:“天意啊!我很高兴你能说去看她,虽然嫣儿毁了婚书,我也让她嫁给你。”
郑嘉汶却有些不高兴了,唐天意道:“是!天意也很像成为您的女婿。”
柳金鞭点点头,唐天意看了一眼郑嘉汶,起身走了。
郑嘉汶本想跟他一起去的,但听到柳金鞭的话,改变了主意。
唐天意走了没多久,郑嘉汶就回府了。
唐天意到了柳府,家丁认得是唐天意,让他进府,自行去找柳嫣。柳嫣此时正在花园纳凉,唐天意到她房门敲门,并无一人,这时经府中丫鬟告知,才知柳嫣此时在花园中。
他一步一步向花园挪去,心里跳动不安,心里想象着等会见到柳嫣的情景,会是怎样的呢?银杏给柳嫣递了一杯茶,看见了唐天意,惊讶得看了好久,柳嫣发现她的异样,向银杏发呆的地方看去,也是很惊讶。心想:“他怎么会来?”然后看着银杏,银杏摇摇头,唐天意已走进了。
唐天意仔细打量了柳嫣,道:“听说你被柳伯伯打了,我来看看你。”
柳嫣哼了一声,道:“还死不了,你看也看了,差不多就走吧!”
唐天意道:“不是,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柳嫣道:“说!”
唐天意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柳伯伯打了你,他也很伤心。毕竟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你不要怪他。”
柳嫣不耐烦道:“这事就不劳你瞎操心了,倒是你和我表妹什么时候成亲啊?”
银杏觉得小姐说得有些离谱,用手指戳了戳她,柳嫣却怒目而视,银杏也只好乖乖地站着不敢动一下。
唐天意道:“我和郑小姐没有男女之情,她虽救了我,我可以报答她,却不会跟她成亲。”
柳嫣道:“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对了,她何时救了你?”
唐天意道:“那已经是五个月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柳嫣想了想,五个月前,不就是那天吗?
唐天意接着道:“我留在郑家,做她陪练。”
柳嫣惊道:“陪练?你?”
唐天意道:“我怎么了?”
银杏插嘴道:“郑小姐可是全城后起之秀啊,唐公子你没被她打残,已经是你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