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内心翻一个大大的白眼,怎么什么人都能遇到。
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关切的说
“妹妹,三年不见,怎么如此疏离,以前不都叫我三哥吗?”
皇上膝下没有公主,郡主也少见。皇帝虽与淳阳公主不是血亲,却胜似血亲。
自己便早早封了郡主,皇上更是将自己当作她的女儿。
名为郡主,实为公主。
“三殿下言重了。”
三皇子自讨没趣,估摸着她是要去御书房,就要跟着她走。
柳清直接无视了他,任凭他跟着。
两人进了御书房,楚帝慈爱的看向柳清,扫了几眼,没看见沈辞了。盯向柳清,
“沈相呢?”
“不知。”
沈辞从宫门口和柳清分开,径直去了慈宁宫。
他自幼养在太后膝下,太后看他来了,自然是高兴。
赶忙叫他到眼前,摸摸他的脸,
“瘦了。”
沈辞温柔一笑,
“皇奶奶,孙儿天天山珍海味,哪能瘦了。”
太后慈爱的点点他的额头
“你啊你,
说吧,来我想干什么。”
“哎,真是瞒不过您,孙儿确有一事相求。”
御书房里,柳清已将沈辞早就写好的折子递了上去。
楚帝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锐利的目光盯着三皇子,
“可都是朕的好臣子啊”
柳清和三皇子低着头,等待他最后的决定。
“行了,主犯王尘谋害他国使臣,株连九族。刑部尚书玩忽职守、包庇真凶,死罪。
其他从犯让沈辞处理。”
株连九族?柳清觉得有些过了。
可她没有任何资格去说。
这时,沈辞推开御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陛下,这罪莫不是重了。”
“哦?谋害他国使臣、有损我朝声望,这罪哪里重了?”
房间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侍奉的宫人头上起了一层薄汗。
柳清和三皇子也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都明白,话往重了说,沈辞就是忤逆圣意。
可偏偏沈辞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悠哉悠哉的说
“陛下,太后寿宴,见不得血。这王尘确实罪不可赦,但株连九族着实是有损太后福分,就免了吧。”
“朕再想想。”
话没有说死,终究是没有定论。
出了御书房,三皇子没有和他们一同走。他就像是凑了个热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那还劳烦郡主,处理从犯。”
柳清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向沈辞,内心三个大问号。
不是说交给他嘛,怎么还回到了自己头上。
“敢问沈相,此事该如何处理。”
剩下的那帮从犯,都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搞下的人。
沈辞态度暧昧,她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帮,更别说帮谁了。
他微微一笑
“如实处理就好。”
柳清忍着想瞪他的冲动,
如实处理?
哪来的如实处理,这件事他们谁都没参与,真要是如实处理,她直接全放了不就好了。
沈辞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怒气,他勾起嘴角,把小姑娘弄的炸毛了。
“明日,我会让沈南上你府上去取。”
她回府后,思前想后,做个了决定。
既然沈辞让自己如实处理,那自己就如实处理。
这帮从犯,身上都不干净。
那就让他们得到该有的刑罚,但要把罪名变通一下。
第二日,她将自己的处理结果写在纸上,给了沈南。
沈辞看后,原封不动的将纸对折,夹在折子里,递给了楚帝。
他自然明白这折子不是沈辞所写。
沈辞的字苍劲有力,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
而现在纸上的字,用的是瘦金体。
用瘦金体的人不多,柳清算一个。
其他千金小姐都爱写个簪花小楷,只有她,写的是瘦金体。
不得不说,有几分宋徽宗的神韵,可还是欠了些火候。
他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几日,柳清待在府中,可算是听说了几件大事。
据说,皇上去找了太后,一心担心太后身体,怕折损她的福气,最终,还是没有株连九族。
其他从犯,也全部按照沈辞递上的折子处理了。
在寿宴前一天,她决定要去找沈辞,赔罪。
有人通报,郡主在府外,求见。
他挑着眉看向裴青云,裴青云若无其事的看向四周。
就在刚刚,他还在嘲笑沈辞,
“你看看,你玩儿脱了吧。让你循序渐进,你直接让人家选一条路。人家把你老底一揭,你就让她去处理从犯。
看来,这二相一皇争一女的戏码,得少一人了。”
他看着裴青云眼中的心虚,轻笑一声,
“我怎么觉得,这二相一皇争一女的戏码,这相,会赢呢。”
他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折扇,转身走了。
只留裴青云一人在身后大喊
“你就这么把我扔下了?”
柳清看着沈辞出来,说道
“我前两日迁怒于沈相,现在回想起来,让我寝食难安。特地来给您赔罪。”
若不是眼中的狡黠出卖了她,他还真当她是来赔罪的。
“那郡主打算如何赔罪。”
“你看,正是中午,我便请沈相去归云居吃顿饭。”
归云居?
这丫头倒是舍得。
“归云居就不必了,阳春楼就行了。”
阳春楼虽比不上归云居,却也是好地方。
归云居多是达官显贵喜去之地,室内装潢讲究雅致,价格自然不低。
而阳春楼则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没有那么讲究,价格也公道。而且还有一个说书人,说些奇闻异事、京城热门。
若在平常,这阳春楼或许会有些老百姓。但一到科考,这阳春楼则是大家默认的学子住所。
柳清以前常去那儿听人说书,如今沈辞要去,她也就顺了他的意。
毕竟,省下的可是她的银子啊。
“那就听沈相的。”
两人去了阳春楼,上了二楼包厢。
这里的布局和满月楼极为相似,他们坐在包厢中,整个一楼尽收眼底。
柳清点好了菜,只听一楼台子上的说书人说
“大家是否知道那宋濯公子啊。”
她来了精神,竖起耳朵,
“那宋濯宋公子,可是在赌场上用五百两黄金讨美人欢心。
这般作派,怕是连沈相都比不得。”
柳清哽住,原来是在说自己的风流韵事。
抬眸看向被内涵到的沈辞,他面上波澜不惊,手中转动着杯盏。
只听说书人道
“宋濯和沈相关系匪浅,这中间的爱恨情仇,且听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