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鹃吃完早餐,就急匆匆地出了门。昨天晚上的雪下得不大,夏鹃期盼着的银装素裹的景象没有出现,薄薄的雪只是覆盖在屋顶和树梢上,远看像蒙上了一层白纱。
夏鹃连走带跑地赶到地铁站,里面异常拥挤的情景是她司空见惯了的。近几年来,武汉的发展日新月异,地铁一条接着一条地开发出来,随着地铁的快速延伸,江城的上班族们也随之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挤地铁就是每天的必修课。自从夏鹃搬回娘家住,她也加入了这支庞大的队伍,并快速成长为坚不可摧的一员干将。
地铁进站了,这次不用夏鹃自己去挤,后面的人就把她推进了车厢,夏鹃的前后左右都是人,拥挤不堪,她只能笔直地站着,就算她想弯个腰,或者曲条腿,都腾不出一丁点的空间来。
夏鹃观察了一下她的四周,除了自己和两个戴着花布口罩的年轻女孩外,其他的人都没有戴口罩,这种现象让夏鹃非常担心,她想:假如这种新病毒可以人传人的话,在这样人群拥挤、密不透风的环境里,该会有多少人被传染啊。
出了地铁站,夏鹃快步走到医院,走进门诊部的大楼,里面依然是人满为患,夏鹃走到电梯口,一堆人堵在那里,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转身向楼梯间走去,夏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爬上了九楼。
夏鹃到了办公室,她穿上白大褂,然后用皮筋把自己乌黑的卷发扎起来,戴上头套和手套,她还用酒精把诊断室里里外外消了毒,然后才开始工作。
人在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中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夏鹃吩咐导诊台的值班护士,今天上午看病到此为止,再不要放号让病人进来。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夏鹃站起身,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僵硬得“嘎嘎”作响,夏鹃正要关电脑出门,一个人影闪进来。
“咦?夏主任,今天怎么是你在值班?黄主任呢?今天不是他的专家门诊吗?”
夏鹃抬头一看,原来是呼吸内科的护士杨思倩,“思倩,你怎么来了?你这几天不是在家休息吗?”
杨思倩笑盈盈地走到夏鹃的身旁,眨巴着迷人的大眼睛,问道:“夏主任,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夏鹃把她端详了几秒钟,而后笑道:“哦......我发现了,你新做了头发,以前是黑直发,现在是栗色的大花卷。”
杨思倩美滋滋地问道:“我的新发型好不好看?是不是很洋气?”
“好看,好看,只要人长得漂亮,剃光头都好看。”夏鹃笑着回答。
杨思倩撅起小嘴,不满地说道:“我知道,夏主任又在拿我开心呢。”
“我没有拿你开心,我说的都是实话,年轻就是好,不管怎样捯饬都好看。”杨思倩听了,开心地笑了笑。
在夏鹃的眼里,二十六岁的杨思倩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只是科室的同事们大多看不惯她,说杨思倩娇生惯养、爱慕虚荣,尤其是在婚恋这个问题上,她一直都是全院职工的饭后谈资。
杨思倩是不折不扣的原装美女,她从上班的第一天起,就是医院的新闻人物,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话一点都不假,医院里只要是未婚男医生,都前赴后继做过杨思倩的男朋友。去年年初,有人给杨思倩介绍了一位医学博士,两个人一见钟情,杨思倩飘飘荡荡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平日里,虽然大多数的同事都不愿意和杨思倩交往,但夏鹃觉得这个女孩善良大方、本质不坏,所以,在单位里和杨思倩说话最多的人就是夏鹃了。
呼吸内科的护士长刘瑛是最不喜欢杨思倩的人,她看不惯杨思倩平时喜欢显摆、做事娇滴滴的样子,工作中,刘瑛有事没事总要抢白杨思倩几句,每每这个时候,杨思倩就会在心里骂刘瑛这个老女人变态,杨思倩还发誓有朝一日机会来临,定会眦睚必报。
虽然杨思倩和同事们之间的关系不怎么样,但医院的病人都很喜欢她,病人喜欢杨思倩的理由是: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她扎针的技术非常好,杨思倩每次给病人扎针,一针下去就可以搞定,时间一长,“杨一针”的美名也就渐渐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