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今日是玄樱四公主出嫁的日子。”
前面的话音刚落,另一个清脆的嗓音又立即想起来,为先前之人做着解释。
“哦,难怪了,原来是玄樱王那个老东西要卖女儿了。”马车的帘幔被车内之人掀开,一个紫杉的男人跳下了马车,紫色的凤眸微微眯起,无端地透出了三分邪气,“嗯,这般隆重么?想必那个劳什子的四公主是卖了个不错的价格吧。”
“尊上。”马车里又走出了一个粉衣的女子。女子有一张艳若牡丹的脸,虽然盘了妇人髻,可那气质模样却还分明是个少女,叫人难以想象她早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尊上是要步行去水府么?”女子走前几步,问道,“那涟漪姑娘如何处置?”
冥煜邪斜睨了女子一眼,似笑非笑,道:“蝶儿,怎的这般没规矩?你该唤漪儿为夫人。”话虽是这么说着,但那一双水晶般的紫眸里倒是半有半点怪罪。顿了顿,冥煜邪瞥了马车一眼,对着冥蝶道,“本尊同夜先过去,你且留在此处守着漪儿,待人流散去了些,你再带她过来……你可听清了?”
“冥蝶领命。”冥蝶撇撇嘴,老大不乐意地应着。
冥夜走过来,拍了拍冥蝶的肩,低声问:“你怎么就和涟漪过不去?人家也没招你。”
冥蝶白了冥夜一眼,气哼哼地回了一句:“就是看不惯她么,娇的跟朵花似的……哎呀,你到底是谁相公?怎么帮她说话的?”
“好了,别闹。”冥夜正了脸色,“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痛快……但尊上不已经得到消息,就立即赶过来了么……”
冥蝶不说话了,只是黑着脸,骂了一声“笨蛋”,转身又钻到马车上去。
冥夜愣了一下,随即只当她是发发小孩脾气,也不作理会,急走几步到了冥煜邪身后。
两人抬脚正欲走,蓦然一阵唢呐声“滴滴答答”地响起来,声势极大,传到大街小巷的,都能听见。
冥煜邪停下脚步,侧过身子往皇宫口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片刻工夫,一支轻骑兵护送着一顶鲜红的花轿就出来了。
那队伍的最前头是一个霸气狂傲的男子正骑乘在一匹枣色骏马之上。男子生的极英武不凡。
这就是传闻中的“战神”,洛霖狂么?不错,倒是有几分架子。冥煜邪单手抚了抚下颚,暗忖。
“夜,我们走吧。”冥煜邪正过身子,道。
“是。”冥夜应着。
两人双足轻点,瞬间已经消失在了热闹的街头。
马上,洛霖狂若有所思地看着冥煜邪离开的方向,血色的眸里闪过一道暗色:舞樱城里何时竟来了这么个角色?看来,得好好查查了。不过,按照他们的路线,目标似乎应该是……水府?
水府。
刚踏进府中,水千翎立即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只是直觉地这般认为。
伸手唤来一个正在打扫的小厮,笑眯眯地问:“家中可曾来了什么人?”
“有的。”小厮想了想,答道,“今早儿少爷不在,府上来了两位公子,还是丞相大人亲自接待的哩!”
“哦?”水千翎沉吟一声,心中也有了计较,挥退了小厮,继续抬步向着大堂走去。
“爹,听闻今日府上是有贵客到来。”水千翎跨进门槛,视线落到一旁正在饮茶的紫衫的男人,和他身后一身玄衣,看起来也不是凡角的男子,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可就是这两位公子?爹,怎的不给我引见引见?”
“千翎,不可无礼!”水丞相捋了捋胡须,面露几分欣然之意,指了指冥煜邪,道,“这是煜邪,是我们水家当年被高人领走的最小的兄弟。若按辈分……千翎,你该唤人家一声‘小叔’。”
“小叔?”水千翎略带诧异地看着面前似乎只比自己略涨几岁的男人,有些不相信。
仔细地打量着,水千翎不得不感叹一声,这是一个,很妖孽的男人。
水千翎在心中默默下着结论。且不说男子那一张完美而微含邪气的面容,单单是那么一双紫色的凤眸,就已经足够摄人心魂了。
“千翎,你来得正好。爹今日恰好有事须得进宫一趟。你与煜邪年纪也相近,记得帮爹好好招待招待。”
“千翎自有分寸的。”水千翎笑着欠了欠身,又道,“爹,走好。”
“哼,你这小崽子。”水丞相笑骂一句,继而转身,朝着冥煜邪道,“煜邪,小辈儿不懂事,若什么地方冲撞了你,还望看在我的面子上,宽恕则个。”
“自是省得的。”冥煜邪放下茶杯,唇角微勾,道。
“如此甚好。”水丞相笑眯眯地道,随后,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你就是水千翎?”冥煜邪半眯着眼,瞧着对面眉眼与自己有着三分相似,笑得一派风流的年轻男子,淡淡地问着。
“正是。”水千翎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冥煜邪的对面,点点头承认道。
“哦,这般说来,便就真的是你,没错了。”冥煜邪抬眸,目光一变,夹杂了几分迫人的味道,“本尊问你,若儿……现在在何处?”
“若儿?”水千翎一愣,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收敛了回去,从容地抬头,对上冥煜邪的紫眸,不咸不淡地反问道,“你与小若是什么关系?找他做什么?”
什么关系?冥煜邪看着水千翎,眼神微微一暗,张口欲言,但那滚到唇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