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跋山涉水了多久,躲过了多少关卡,遇到了多少次的追杀,他们终于是走到了一片密林中,因为林子很密,所以见光度非常的低,不过尽管如此,对于他们开始却算不得什么,他们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这时一个浑身肌肉疙瘩的汉子走了过来,对着领头的那个汉子说道:“族长?下一步我们该往哪里走?”那领头的汉子拔下地上的一棵狗尾巴草含在嘴里,手指着西部说道:“进十万大山!”
那汉子惊呼:“族长,您不是开玩笑吧?十万大山?那可是魔鬼之地啊,野兽众多,更可怕的是沼泽密布,人稍有不慎那就得死无全尸啊!”
领头者大怒道:“你以为我赵慕想这也做吗?北部蛮狼凶残无比,自古以来,多少外族人惨死他们手下,如何能去?我们与他们有世仇。回赵国?我们刚从那里逃出来,出国倒是可以,回去想都别想,再往东还有个出国,国富兵强,但可惜赵国居中间,无法过去,接下来就是南疆的寡妇们。虽没有建国,但是他们幽兰谷的实力绝不下任何一方势力,所以我们只能朝林子里转,去十万大山,那里是我早年无意间发现的,而且里面还有一些我早年带进去的一些人,有人过来接应,问题不大。”
那汉子尴尬道:“一切您做主吧,我只不过是问问而已。”赵慕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说道:“别担心,我一定会带着大家找到一块安全的地方的,赵通,提高警惕些,在进入十万大山之前,我们要经过一道一线天,只有过了那里,我们才算是安全到达,你去跟薛康说,一定要照顾好那臭小子,别让他死咯。”赵通领命而去。
休息了一会,他们便又出发了,直到傍晚来临,他们来到了赵慕所说的一线天附近,赵慕让所有人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地势,一线天果然是一线天,这里就像是一座山裂开了一条缝一般,缝隙不大,能过一架双匹马驾驶的马车,时不时从顶部有落石滚落,如果仔细去看,还能隐约的看到山顶有袅袅的炊烟缓缓的升起。
赵慕找来赵通压低声音对他道:“我们各带着人,你去右手边,我带人去左手边,一起动手,把上面的那群人解决掉。”赵通点了点头下去安排去了。
山顶上的两拨人还茫然不知危险将近了,这时一打手模样的猥琐汉子对着一位华服蒙面贵人哈着腰说道:“公子,他们应该不会从这边走过了吧?我们在这里埋伏了三天了,连只鸟都没有见到过。”
华服人不耐烦的说道:“他娘的别烦我,那还不是上头的意思?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啊?整天啃着冰冷的窝窝头,真他妈的倒霉。”
在他们埋怨骂娘的时候,赵慕已经带人摸了上来,一只信号管上天,两边同时动手了,在一线天下的老弱,只听到一声声惨叫从山的顶部传来,许久,一阵冲天大火在山顶燃烧起来,随即惨叫声停止。
拔除了威胁,接下来的时间便是不停的赶路赶路了,不知过了多少天,就在大家伙体力和饥饿快支持不住的时候,赵慕又一次叫停了大家伙,此时的他嘴唇也干裂的可怕,那是长期喝不到水的缘故。
他们此时已经又进了一片树林当中,只不过,树林不密,隐约可以看到一片空旷的地方,只不过雾气很重,好似一片很大的洼地,因为也只有洼地所在,半空才会盘旋着这么浓郁的雾气。赵慕这一声暂时休息,让得疲惫过度的大家伙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三四百号人呀,有些干脆直接躺在草地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有些人拿着打猎的工具去狩猎,有些人也去找水,分工干起活来。
这一下,他们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赵慕走到那架独轮车前,看了眼躺在上面,眼神空洞,一脸呆傻的秦轩,深深的叹了口气。负责照顾秦轩的薛康对他说道:“族长,这个孩子咋办?咱们一路过来差不多半个多月了,这孩子一直这样,就好像一个活死人一般,我们该怎么办?”
赵慕看了一眼薛康说道:“不管他怎么样,薛康,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他如果在这时候出现意外,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至于他的情况,等进隐世谷后再说。”那薛康苦着个脸,看了看躺在板车上的秦轩,又看了看离去的赵慕,心里那个恨啊,暗呼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呀,不过暗叹之余也同样感叹秦轩的遭遇,这么小的年纪,不过快要到他们的乐土了,听赵慕的说法,接下来,隐世谷就是他们未来的乐园,他们可以在那里无忧无虑的的生活,想到这里,他一路的劳累苦闷也都烟消云散了。
隐世谷,顾名思义就是为了躲避战乱,避祸的场所,在赵慕年轻的时候,带着第一批难民来到这里无意间发现的,刚开始他们只是发现这里有一处峡谷而已,很适合居住,后来他们无意间发现了一条瀑布,而且在瀑布后面发现了一座很高大的青铜古门,年代很是久远,已经无迹可查了,古门上镶刻着一对龙虎,张牙舞爪,威猛异常,门旁边是一块一丈来高的石碑,上书“隐世谷”三个古篆字,他们十几人合力才推开了古门,印入他们眼帘的居然是一方世界,花草葱茏,郁郁葱葱,山山水水应有尽有,各种动物野果也是一应俱全,当时的他们甚是惊讶,暗呼这里是哪位神仙的洞天福地。
赵慕率先走到那片雾气蒸腾的洼地前,放眼望去,那是一片很大的沼泽群,站在岸边都能闻到很强的腐蚀性气味,岸边还稀稀疏疏散落着很多不知名动物的骨架,沼泽灰蒙蒙的伸手不见五指,让人第一感觉就是恶心,不过对于赵慕他们来说,他们算是到了家门口了。
走在最前面的赵慕从怀中掏出一个如玉般晶莹白皙的海螺,搁在嘴边吹了起来,悠扬飘逸的螺号响起,灰蒙蒙的雾气朝两边褪去,缓慢的裸露去一条道路,对面居然是一条瀑布,雾气遮盖时居然听不到瀑布的轰鸣声,雾气一退,轰鸣声响起,水流从山顶高处冲刷而下,声势异常浩大,很是壮观,赵慕领头走进沼泽中,也不见下沉,稳如平地一般,紧接着,就是一群人跟在赵慕身后一同进入沼泽深处。
不一会儿,从瀑布后面走出四位着素白长袍的老头,花白的头发披散着,长长的眉毛都垂到了下巴处,山羊般胡须,远一看,看不出谁是谁,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走近一看,你就能发现四个老头也有很明显的地方,从左往右数,最左的那个老头眼睛黑白分明,眼神犀利明亮;第二位眼神多了份奸诈;第三位眼神温和,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最后一位眼睛居然是双瞳,不怒而威。
四人见到赵慕,赶忙大礼参拜:“赵一、二、三、四四兄弟恭迎赵族长归来!”正当赵慕要和他们说话时,后面那个拉板车的薛康手舞足蹈,慌慌张张的推开前面阻挡他的人跑到赵慕面前说道:“族长,大事不好了,那个小鬼出事了,俺刚刚吃口干粮稍微出了点神,就看到有一条蛇和一只蛤蟆钻到他的嘴里去了。”
赵慕听到后,吃惊的瞪大了双眼,推开薛康朝后面跑去,当他到班车旁时,已经有几个的妇女不知所措的在旁边瞎转悠了,他推开其中一个妇女走了进来,看躺在板车上的秦轩,在板车上翻滚,一会满脸通红,好似火烧,一会眉毛上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赵慕是气的要发狂,指着薛康大骂道:“你他娘的就是这么看护一个孩子的?”薛康耷拉着个脑袋不敢说话。
这时,那四个老头也挤了进来,看到这个现象,都纷纷邹起眉头,这时那个赵一长老问薛康:“你看到那两只东西分别长的什么个样子?把当时的场景详细的说一遍。”
薛康不解的看着赵慕,赵慕抽了他一巴掌骂道:“妈的,自己人,说啊,看老子干屁啊?”薛康赶忙说道:“俺刚刚看到快到家了,兴奋不已,就没有顾得上小兄弟了,谁知道,才刚低下头看他的时候,就有一只全身雪白透明,不对,是浑身充血一般的蛤蟆,好像也不对……”还没说完,又遭到赵慕一巴掌,赵慕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能不能表达清楚些?”
薛康有点下不来台说道:“是一会雪白,一会赤红,一呼一吸两种变化,紧接着就有一只尾指大小浑身乌漆嘛黑吐着信子的小蛇也钻了进去,我害怕,那是感觉自己身处冰火两重天之间,浑身不舒服,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就都不见了,族长,小兄弟会不会死啊?都是我害了小兄弟呀!”说完,块大的汉子居然着急的落泪了。
赵慕表情凝重的快滴下水来,而四位长老,却是神情各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赵慕见到他们奇怪的表现,问道:“四位长老,这孩子还有救吗?”双瞳赵四附身贴耳对赵慕说道:“族长,借一步说话。”
赵慕看了看赵四,还有另外三位,见另外三位点头,才回过头来对薛康喝到:“看好这小子,真没用!”薛康看着赵慕远去,又看了看打着摆子的秦轩,他脱下自己破烂的外袍盖在秦轩身上,光着膀子到处借衣服去了。
赵慕和四位长老走到了岸边,距离队伍足够远了,才问道:“什么个情况赶紧说,那孩子还有救吗?又得话赶紧,别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呀?”
赵一与不正义的说道:“有办法,回到谷内,我们四个老不死的闭关,贡献我们各自一半的功力就能把他给救活,只是老朽四人会元气大伤,不过族长肯答应我们四人一个请求,就算赴汤蹈火,我们也在所不辞!”
赵慕冷笑道:“这生意经念的可真好,这是什么毒啊?这么厉害?还需要你们一半的功力?说吧,什么请求?不过分我会答应的。”
赵二谄笑道:“不过分,绝对不过分,族长,能得到您的关心问候,就算贡献全部功力我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族长您放心,这孩子交给我们了。”赵慕鄙夷的看着赵二说道:“我是问这小子的情况!”
赵慕这话一出口,另三人脸部涨红扭曲,嘴巴扭动,明显憋着笑,这赵二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的确是可以一笑的。赵二听完尴尬的不知道说啥,嘴巴抽搐。
这时赵四瞪着他那铜铃般的大眼说道:“有啥不好说的?不就是血**和鬼幽蛇吗?都是生存在极阴之地的剧毒之物,我们四人整整谋划了五年都没有抓到的绝世宝贝,这下好了,全进那小王八蛋的肚子里了,这有啥难说了?还要拍马屁?真服你了!”这不说还好,这一说,赵二更加尴尬,恨不得钻进哪个老鼠洞里不敢出来了。
赵慕这时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既然有办法,那就交给你们了,可别伤害到那小鬼,对咯,真的有这么珍贵吗?”
赵一苦笑道:“我们找了一百年,谋划了一百年,每次都快要抓到了,最后都被他们给跑掉了,那可是毒物中的霸王,有了他们我们就可以研制出千以万计的避毒丹,而且吃了它们的肉可以百毒不侵,珍贵无比呀!可惜了可惜了!”
说着说着一副肉疼的恶心模样,赵慕翻了翻白眼说道:“你们不会打这小鬼的主意吧?我告诉你们,绝对不能伤害这小鬼半根毫毛!”赵一赶忙摆手道:“怎么会呢?这是那小鬼的机缘所在,我们可不干那缺德的事。”
赵慕看了看板车那边,已经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摆了摆手对四人说道:“只要不危急他的生命,随便你们怎么折腾,不过不要太过份了!”见赵慕答应了下来,四人哈哈大笑起来,但是这笑容却是那么的假,好似奸计得逞了一般。
得到赵慕的首肯后,四个小老头屁颠屁颠的跑到秦轩那边,推着板车,一溜烟功夫便不见了人影了。
看的几人一阵发呆,薛康使劲的揉着双眼,在确定没有看错后,感叹道:“这四个老爷子就是硬朗啊,跑起路来这么的快?”这时赵慕也走到了他的身边,他问道:“族长,小兄弟不会有事吧?”赵慕看着四人消失的方向另有所指的说道:“外伤容易治,但是心里的伤难啊!就看这小子能否挺过来了。”
赵慕转头离去,朝着谷内走去。
这时的外界可以说是风云涌动,一场大战正在酝酿中。赵国都城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一个身穿黑色战甲鬓角斑白的老人抱拳半跪在地上,两侧分别站着身穿绣着各种动物补子官袍的官员。
在金殿两侧分别站着两个执扇的宫女,一太监躬身在侧,一把金色龙头椅上坐着一位身穿滚龙袍,头戴帝冕,剑眉高高竖起,脸部涨红,手抓着扶手嘎嘎作响的愤怒帝王:“这帮野心不足蛇吞象的东西,他们以为我赵国好欺负不成?蛮狼和楚国胆敢陈兵我边境,好大的国威呀,朕要灭了他们,朕要把他们屠杀干净。”
这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从殿外传入:“父皇勿恼,儿臣有一计可解父皇之忧!”随着声音传入,从外面走进一男一女,身穿华服,富贵无比,男的剑眉琼鼻,眼神上瞟,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女的雍容华贵,柳眉桃目,嘴唇一张一合勾人心神,一看就是一个荡妇。
赵国皇帝见太子有计谋,乐得其见,欣喜道:“太子,有何妙计快快道来!”太子顿首:“父皇,现在局势危急,理应把追逃叛军的军队召回,二来全国招兵,我们占有九州两河,幅员辽阔,人口稠密,征召一些贱民扩充军队,用人去填也会弄死他们。”
那跪在地上的武将急忙说道:“陛下不可呀!这些年民众赋税已经极重了,再招募兵员恐发兵变呀,而且战阵之道不在乎人多,您是知道的!”
这时那女子讥笑道:“赵玄德老将军,我的叔父大人,您是身经百战,战无不胜,但是您老了,也该让后辈们多历练历练了,太子以后是要接大位的,不如这次您就放权如何?全国兵马执掌在您手中,国人不服呀,多少都会有人怀疑您有僭越之嫌不是?”
赵老将军不语,这时太子说道:“父皇,儿臣自幼熟读兵书,今敌国犯境,儿臣身为太子,责无旁贷,而且国学院的圣子叶圣从旁协助,儿臣坚信一定能大获全胜。”赵国皇帝大喜,那可是圣人之资的呀,又深得赵真人倾囊相传,很是不凡,而且圣人自有天照顾,值得一试。
不顾众大臣阻碍,当即应承下来,赵老将军一言不发,但是涨红的脸庞已经显示了他的极度愤怒,他战袍一挥,起身转头离去,不再去看太子兄妹两人那幸灾乐祸的面容?
回到家中,便命人摘下“大将军府”四个烫金大字的匾额,换成了“赵府”两个毛笔楷书,大门禁闭,守卫的兵士换成了家丁守卫。
话说回隐世谷,秦轩经过了四大长老的医治,终于是把两大至尊毒物给炼化吸收了,不过却一直没醒过来,整整两天两夜。守在一旁的薛康疑惑道:“咋回事?都两天两夜了,咋没见转醒?是不是长老们下手太重了?给废了?”听到这话,四大长老对薛康怒目而视,薛康赶忙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