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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福祸相依

“怎么回事?”

看到那车顶的神圣旗帜后,众人惶恐起来,不知这车里坐得是哪位人物,就伸头去看,那出声之人此刻也掀开帘子从车厢中出来,男子大约二十出头,一身白锦宫服,上绣祥云白鹤,一副金色暗花披肩,一条扣玉腰带,极尽华贵。看他脸上盛怒,想必刚才在车厢里受了颠簸,恼了。

马车后面跟着的一小支护卫队这时候也跟了上来。

再看那驾车之人,也是一身军装,年纪四十好几,一脸冷峻,杀气颇重。面对白衣青年的责问,未现一丝惶恐,淡淡回道:“回四殿下,方才差点撞到一位女子,是老奴的不是。”

这白衣男子正是龙族四殿下龙坚。

郭怀义四人听到这声称谓,心头一颤,心想这下惹上大麻烦了…

龙坚看了看马前的郭玉等人,又瞟了一眼车夫,然后跳下马车,朝郭玉等人走来。

眼看龙坚朝自己走来,郭怀义低头见偷偷瞄了一眼,估摸着这四殿下不似善类,赶忙上前恭请道:“参见四殿下,我们四人是乌落族人,小女无知,冲撞了殿下的马车,还望殿下仁爱…”

“是她么?”龙坚并不搭理郭怀义,直接走到郭玉前面,指着问到。一家四人此刻都跪拜在地。

“是的,还请殿下…”郭怀义话音还未落,不料这四殿下抬脚就朝郭玉踹去,眼看郭玉危险,郭怀义也不敢放肆,只怕事情更大。临踹上身时,哪想一见忽然冲了出来。

一见就在郭玉身旁,见到龙坚抬脚,想也不想,便一个跨步来到郭玉前面,而后替郭玉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虽然有了准备,手臂卸了一些力,但两人体格、力道差距太大,一见被踹的腾空撞在郭玉身上后又向后滚了滚。这一脚,原本是要郭玉受的,对一个女子,这位殿下也是丝毫没有顾忌。

一见忍不住咳了几声后从地上爬了起来,仍旧跪拜在那里,只胳膊和胸口有些疼,并无大碍。

不仅郭怀义四人,这街上众人都被龙坚这一举动吓坏了。见一见替郭玉受了一脚,郭怀义有些庆幸,又十分担心,跑过去求饶:“还请四殿下息怒,看在两族交好的份上,饶恕我等草民,请四殿下息怒…”

这会好像是听到了郭怀义说话,龙坚悻悻说到:“已经念着是乌落的人了!来啊,给我扣回去!”

话音刚落,车旁的护卫就上到前来,将四人扣下。

“坚儿~”一女子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众人又都转过去看马车,车帘掀开,走出来的却是另一位少年,身上也是一身白宫服,纹的是松下伏虎。

“四哥,等一下。”

原是那龙坚的弟弟龙磐,一众殿下中排行老七。

车夫对这位殿下态度显然不同,见其下马就上前搀扶。

“老七,不在里面陪着,下来做什么?”

“母亲无碍,让我拦着你点,说你脾气火爆,怎么都不听。”

“我又没拿他们怎么样。再说这帮人惊扰了母亲难道不该罚?”

“都是老臣的错~”一旁的车夫说到。

“杨老无需自责。”

看得出七殿下对这位车夫杨老相当尊敬,倒是龙坚不以为然,在一旁嘁了一声。

龙磐先是让护卫退下,让四人起身后道:“我叫龙磐,车上是我母亲沈妃,方才我四哥一时着急,还请看在他也是出于孝心,望诸位体谅。”

“无碍,无碍,七殿下费心了,四殿下一片孝心,草民祝四殿下、七殿下洪福齐天。”

郭怀义服软,龙磐也是高兴,又对一见说到:“母亲夸赞小兄弟姐弟情深,危机之中能挺身而出,实为手足表率,这是我母亲赏赐给你的。”说完,将手中一块玉佩递到一见面前。

“这怎么可以,没有惊扰到娘娘凤体已是万幸,怎么还敢叫娘娘赏赐如此贵重之物,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郭怀义连忙说到。

“唉~这是母亲奖赏小兄弟的,要拒绝也是小兄弟拒绝啊~”

“谢过娘娘、殿下!”一见伸手拿过玉佩,叩首谢到。

郭怀义在一旁是吓的直冒冷汗。

龙磐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了起来,“那,此事就算了了,我们还有事,就此别过。”转身便上了马车。

龙坚则是丢下一句“下次小心点!”后,也上了马车,众人纷纷将路让开。

望着远去的马车,街道两旁先前围观的人群都朝一见四人聚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走运啊!这都能没事,这四殿下可是有名的蛮横”、“上次冲撞他马车的人据说被拉去当兵了,再也没回来过”、“七殿下仁义爱民,沈妃也是,怎么哥俩差这么多”、“哟~好玉啊!小兄弟,我出这个数,卖给我怎么样?”…

四人惊魂未定,无暇搭理众人,郭怀义领着三人转身回到医院坐下,决定缓一缓再走。医院里禁止喧哗,人群也就渐渐散了去。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殊不知已经有人悄悄的盯上了一见一伙。

“周易,你没事吧?”郭玉捧着一见的手臂问到。袖子上是龙坚留下的脚印,撸起袖子,赫然看见右臂上一块乌青。

“我没事,真的。小时候我跟别人打架,经常受伤,第二天就好。”宽慰完后,一见嘿嘿笑了两声,亮出沈妃送给他的那块玉,笑道:“师姐,你看,挨了一脚,就得了这么个好东西,值!”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郭玉一指头戳在一见脑门上,一见则是顺势躺在了长凳上。

“看来你这胳膊确实没什么事,一会买的东西就给你拎吧?”郭玉在一见胳膊上弹了一下,一见哎哟喊了一声,郭玉又朝一见做了个鬼脸。

“还有心思胡闹,知不知道刚才多险?”郭怀义还在后怕,训了一句。

好一会后,众人才找回先前的心情,按照原先的计划,郭怀义又领着人去了几家当地的大药铺,逛了几家书店,买了几本医书,这就到了傍晚。

已经在乌兰五天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瞅着该买的也买了,该看的也看了,差不多该回恩巴了,几人商量后决定明日一早回去。驿站那边明早去晚了怕没车,又不愿一大早一家人急急忙忙的赶,考虑之后郭怀义说到:“一会你们先回旅馆休息,我去个驿站,把明天的马车预定了。”

“师傅,我跟你一起吧。”

“走了一天了,你也回去吧。今儿买的三七和乳香你自己敷一敷。”

“没事的,等回来再弄。”

“那好吧。玉儿,等会跟你妈回去,路上小心点,别再莽莽撞撞的。”

“知道了爹,你们路上也小心。”

四人吃完饭便在饭店门口分开了。

去驿站的路上。

“胳膊还疼吗?”

郭怀义对一见原先就很有好感,今天又能为自己的女儿挺声而出,心里也是感激。

“有些,但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师傅不用担心。”

“周易啊,师傅能有你这个徒弟,真的很是幸运。你在医术上下的功夫,师傅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天资聪颖,我想要不了多久,师傅我这点本事就要全都被你了学去咯。”

“要跟师傅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呵呵呵…你不要谦虚,师傅这么说,可不是要挖苦你。周易,你才十五岁,以后的路还长的很,你要一直保持对学问的热爱,这样才能走的更远,才能造福苍生。”

说着,郭怀义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一见,有些郑重的说到:“还有,你骨子里侠义,这是好事,但是师傅有句话要交代你,你要听进去。”

“师傅您说。”

“以后千万不可像今日这帮莽撞,遇事不可任性妄为。你还年轻,底子太薄,说直白点,小如乌兰,大到乌托索甚至其他国家,实力至上都是基本的准则,你我如蝼蚁。就算你以后有了实力,也不要贸贸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记住,察言观色并不卑微,能伸能屈也不丢人,合纵连横绝不是弱小。”

一见还是第一次听郭怀义讲这些道理,看着郭怀义那谆谆教导的模样,竟然有些感动,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父亲。

“嗯!”一见点头应了一声。

谈话间,后面悄悄的跟了几个人,两人谁也没有注意。

此刻二人继续向驿站走,一见心中默默的回想郭怀义刚才的话,片刻安静后,一见忽然问到:“师傅,你说龙族的那些贵族们是不是都这样蛮横无理的?”

这会,郭怀义和一见正走到一条窄街的路口,没什么人,正拐弯,一见话音未落,郭怀义头上忽然被套了个布袋,眼前先是一黑,然后被闷了棍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后又被踢了几脚,晕晕乎乎中听到一见渐渐远去的挣扎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郭怀义有些懵,清醒一些后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脱掉头上的罩子后四下寻找一见,可惜,已经没了人影。

郭怀义此刻冷汗直冒,前后不过十来秒的时间,估计人肯定没有走远,于是奋力喊了起来:“周易!周易!”

远处传来一见的声音,“师傅!师傅!”

听到徒弟的回应,郭怀义循着声音就追,声音从路口边上的一条小巷中传出来,巷子又深又窄,只容得下两人并肩行走,外面的灯光照不进去,黑漆漆,像一条张着嘴的毒蛇,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

郭怀义咽了咽口水,大喊一声“周易”就寻了进去。

巷子没什么支路,郭怀义一面追,一面又提防着那帮人忽然窜出来,真是又急又怕。又过一会,眼看一见没了回应,郭怀义也顾不上危不危险,朝前跑了起来,经过几个转弯,才看见一个人倒在墙根下。

眼前这个人蜷缩在一起,也不动弹,郭怀义蹑蹑的上前,心中即希望是那个人,又怕是,若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是在是无法接受,轻喊了一声“周易?”

“师傅…”蜷缩在一起的人,应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郭怀义如释重负。

“徒儿!”

郭怀义连忙上前查看,这一看,又是撕心裂肺,悲痛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啊?苦命的孩子啊…”

一见的脸上已经没一块好地方,青一块紫一块,嘴角、鼻孔、眉骨、额头鲜血直流,郭怀义稍微摸了摸骨骼,也来不及查看其他,就抱着一见向街上跑去。

深秋的夜,偏僻的路,稀少的行人,一个头发散乱的男子,怀抱一个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的少年,在路上踉踉跄跄,见人就问医院在哪,那模样吓跑不少路人,背影却又让人心酸。

终于是来到了医院。见到伤员,医馆内医师也是专业,架床、清理、应急喂了一颗护心丹后才开始详细查看。

一见被打的时候郭怀义并不在场,但郭怀义看得出这些都是拳脚伤,一番查看下来,

“脏器损伤,周身外伤,所幸,性命无碍。”郭怀义心定了些。

“这是被什么人打的?”医师有所顾忌,问到。

“不知道啊,我们走在路上,忽然我徒弟就被掳走了,等我找到他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你们是外地人?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郭怀义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是四殿下,龙坚…”听到两人的对话,躺在床上的一见吐出几个字后又昏睡过去。

郭怀义和医师显然都听到了,两人一对视,还没等郭怀义开口,医师便说道:“两位,是在不好意思,虽然救死扶伤是医者本分,但是我们毕竟开在乌兰,人家眼皮子底下,还望见谅。”

这是要赶人出门的意思,虽然愤怒,但郭怀义也知道纠缠无用,好在一见没什么大碍,自己在旅馆就可以处理,便也懒得争辩什么道理,只冷冷地说到:“从你这买些药总是可以的吧?”

“多谢体谅!这样,药我不收你钱!”

“抓药吧…”

取完了药,郭怀义将几枚银币放在柜台上,背着一见,出门了。

终于回到旅馆,郭怀义气喘吁吁,已是力竭,好不容易上到四楼,在房门外喊了一声。

“阿罗!”

陈碧罗一开门,见到的便是一见那搭在郭怀义肩头一脸血糊的脸。

“哎呀,怎么弄成这样?不是去驿站吗?”

郭玉听见,也跑出来,掀起一见散落在额前粘着血的头发,那张不成样子的脸现在正肿的厉害,几乎认不出是一见。许是路上颠的,嘴角又流出血来,滴滴答答的落在郭怀义的肩头和地上。

“先把门开开,放下再说。”郭怀义已经累的脚脖子打颤了。

“哦哦哦,来,慢点。玉儿,你去把师弟的床铺上。”

郭玉在前面开门,点上灯,铺了床,把一见放下之后,熬药、擦洗,几个人弄了一会,终于是将一见安顿好了。

郭怀义被踹到在地的时候手在地上摩出了几道口子,只顾着着急一直没注意,刚才替一见擦拭,拧毛巾的时候伤口沾到水,一阵钻心疼,才注意到两只掌根上的伤。

到了早上,一见终于是醒了,后半夜的时候一见其实醒过一次的,只是都不知道。

看到一见终于醒了,脉象也稳定了许多,郭怀义担心了一宿,终于是放下心来。

“周易,等明天你身体好一些,师傅再给你灸一灸活血,这样好得更快。”看着躺在床上浑身疼的龇牙咧嘴的一见,郭怀义心中很是不好受。

陈碧罗也过来了。

“老郭,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周易走到路口,忽然…”郭怀义将之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没看着人?”陈碧罗疑问到。

郭怀义摇摇头。

“周易,你看到那帮人的样子了吗?”

“没。我也被套住了头,后来这些人把我放了下来,不过几个人都蒙着面,又黑。”

“你们这是招了什么人了?咱才来乌兰几天,无冤无仇的…”

“可能…是那个四殿下。”一见犹豫的说了一句。

“你在医院的时候也说是四殿下,你看到他了?”

“那帮人问我要玉佩,我身上就只有下午沈妃给的那块。他们还说…四殿下说了,好好教训教训我,让我长点记性什么的。”

“这四殿下太过分了!竟然找人下黑手,堂堂龙族殿下…可怜的师弟,今天真是太惨了…”郭玉气的不轻。

“没事的。幸好是我,我皮糙肉厚。”

嗓子一股血腥,一说话,呼吸的急了,凉气灌进肺里,一见没忍住,疼的咳了几声。

“你别乱动了,伤成这样…”

“也许,并不是四殿下…”一旁的郭怀义忽然说了一句。

“爹,什么意思?”

一见也一脸疑惑,看着郭怀义,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郭怀义看了看三人,叹了口气,“哎~没什么,就算真如我料,知道了也没有意义,这事就不要提了。今天肯定走不了了,这几日我们就在旅馆,尽量少出去。等周易能动了,我们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昨晚谁都没有睡好,郭怀义说话的时候很少会像现在这样严肃,三人也就不再追问,一见这边没什么事后母女俩便回屋了,省得妨碍一见休息。

郭怀义也准备去补个觉。

一见躺在床上,浑身疼的难合眼,脑海中疑惑不断,为什么郭怀义觉得不是四殿下?什么“没意义”?

不过,一见最困扰的还是另一件事——自己的剑气哪去了?

昨晚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显然,一见并没有说出事实的全部。

一见被掳走的时候也是拼命的挣扎,虽然双手被粗壮的胳膊箍住,但是两条腿仍在拼命的扑腾。那蒙面人被一见这么折腾估计也是吃力,脚步都有些不稳,于是给了一见几下,一见这才消停了些。也不知跑了多远,这伙人终于将一见放了下来,头套也摘了去,这才看见对方。

脱下头罩,只见三个身材魁梧的蒙面人站在一见跟前,自知不是对手,一见竟摆起姿势防守起来。

见到一见动作,其中一人嗤笑一声,接着一脚飞踹。一见这会精神十万分的集中,又被头套蒙了这么久,此刻黑暗中看的清楚,眼看对方踢来,身子一侧一躲,双手抵住那人的小腿,再猛的一推,将那人险些摔个屁股着地,可惜,只是险些,并未得手。

来袭这人看来不是泛泛之辈,跌倒跟前,以掌撑地借力,一个扭身将身体转了过来,人站起来后拍了拍手上的灰,笑了笑:“小东西,还挺能耐啊?”

一见原本想乘其不备,争取到逃跑的机会,但见到眼前之人的身手后意识到自己是空打如意算盘了,非但如此,若不小心应对,还有的苦头吃。眼下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让陈虎都吃了大亏的剑气,心知如此,一见寻找起机会来。

“你们是什么人?掳我做什么?”总不能稀里糊涂的被掳,而且,郭怀义应该就快追上来了。

“周易!”

果然,从巷子中忽然传来郭怀义的声音,只是听着还有一段距离。

三人见状,一人说到:“动手!”

“小东西,下午就跟着你了!竟敢顶撞四殿下,今天让你长长记性!”

说完三人齐上。

“先把玉佩拿到!”也不知谁说了句,三人就上前将一见擒住,一人按头,一人抓肩,一人在一见身上摸索,将玉佩翻了出来。

为了确认玉佩,三人一时间注意都集中在玉上,手上力气稍减,意识到时机已到,一见猛的挣脱肩膀,然后借着背靠墙根的力,一记直拳轰在按着自己肩膀的那人腹上。这一拳来的凶猛,猝不及防挨这一拳,那人噗的一声吐出好些水来,捂着肚子踉跄退了几步后抱腹跪地,哎哟哟叫唤起来。

另外两人反映过来,一人照着一见的头就是一掌,这一掌将一见拍坐在地,只觉脑袋发昏,两眼冒星,一股呕意上来,吐了。

这一呕,一见眼睛里泛起泪来,眼前一片模糊不清,这将一见急的,赶紧将眼泪擦去,被一见一拳命中那人,居然忍着痛站了起来,而且看上去并没有受多重的伤,那腹部衣衫也是完好。

一见心中大惊,“完了…剑气呢?”

“我看你小子是找死!”

三个上来一顿拳脚,一见无从防备,只能蜷缩在一起,尽量护住头部和脏器,一见听着那拳脚落在身上的咘咘声,觉得像雨打荷叶,就这样,在恐惧中感受着头部的一次次撞击、四肢的一次次抽搐,打了一会,不知为何,殴打停下来后,一见紧紧蜷缩的身体也松了下来,像一条鼻涕虫,贴在地上。

一见这会意识已经模糊了,只是恍惚中听见郭怀义的声音,眼睛也是睁不开,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师傅后,便昏睡了过去。

那三人是听见郭怀义的喊声近了,才收了手,消失在黑洞洞的巷子中。

傍晚。

一见的恢复力真如怪物一般,到傍晚时候,已经能自己撑坐起来了。在外头熬药的郭怀义一进门,看见坐在那的一见有些吃惊,把过脉之后,郭怀义更是连连惊叹:“匪夷所思,实在是匪夷所思,周易啊,你这身体是个什么构造?恢复的也太快了吧!”

一见先前挨了龙坚一脚,那时候他虽说过自己恢复力好,但论谁都会觉得他那是在宽慰人,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外伤虽无碍,但腹内脏器受损,恢复还是要花些功夫的。郭怀义端来一杯药,叮嘱起来。

此时一见已经没有了昏沉感,见到郭怀义如今惊讶于自己身体的恢复力,也是好奇,一见心中居然萌生起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试试身体极限的想法。

喝了药后,一见含了一口在嗓子眼儿,“咕噜咕噜”润起了嗓子。

自昨夜到现在,郭怀义的精神确实紧绷的太久了,见一见作怪,训道:“才好一些,莫作怪。这么皮估计以后还得闯祸,早知道给你扔巷子里好了。”

郭怀义开玩笑,一见也很配合,哀求到:“师傅不要啊,我还没学会您的本事呢…”

“好你个小兔崽子!原来惦记的是这个…”

两人笑出了声,将隔壁母女引了过来。

“嚯!师弟,你是妖怪吧?昨晚你吐血都成那样了,现在生龙活虎呀!”

看到一见坐在床上跟郭怀义有说有笑,惊讶之余,郭玉就开始摆弄起一见的胳膊,一见也戏弄起来,嘴上哎哟哟的直喊,吓得郭玉以为真的弄疼了他,赶忙放下胳膊,一个劲的道歉。一见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过由于太激动,咳了几声。

“好啊,敢骗我,找打!”

郭玉就要下手,不知手上轻重,被陈碧罗呵止了。

“好了,别闹了,再伤着哪儿。”

她也过来床边摸了摸一见的额头。

“这次饶过你,谁让你是伤者呢,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说完,哼了一身,转身问起郭怀义:“爹,师弟的伤这么好的这么快啊?你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你爹我可没这本事,是周易身体好。不过…”稍微顿了顿,郭怀义还是问到:“周易,为何你体内有一股气劲?”

本来郭怀义是想问一见是不是练过武,但郭怀义知道,要想炼到体内真气自走,没个十来年怕是不可能的,以一见的年纪,应该并非练武的原因,思来想去,与其自己在那瞎猜,还不如直接听一见怎么说。

郭怀义说的气劲,一见也不知所指,别说气劲,就连自以为十分熟悉的剑气自己都还没搞清楚,昨晚还失灵了,不过,一见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如何找个借口,将郭怀义搪塞过去,不要和剑气扯上关系才是首要。精神刚恢复一点就面临如此难题,一见只觉脑子有点短路,什么也想不出,没办法,只好装傻充愣。

“啊?气劲?什么气劲?”

“受此大难,心脉却依旧强健,还是修行之人才有的那种气扶之脉象。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种脉象呢?”郭怀义说到。

“师傅,你是不是感觉错了啊?什么是气扶之脉象啊?”这会一见是真的不知道郭怀义说到是什么了。

“武者长年累月的锻炼,会在体内产生一股真气,若让这真气随着血液循环,一来可以提高血液的循环效率,让人精力充沛,二来可以浸润筋脉,保护筋脉,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好处,不过最明显的好处还是强身健体。”郭怀义认真的解释到。

郭怀义的一番解释对一见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按照所说,这些和一见是没什么关系的,或者说唯一有关系的一点却恰好被郭怀义给省略了:练气若是持之以恒,身体与气融会贯通,就能做到气随意发,发出体外,便是绽气,在一见这里,就是剑气。

可惜这些一见没能听到。

“哦…强身健体…”一见似乎找到了可以蒙混过去的借口,细想了一番后说到:“想起来了!师傅,还记得上次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绽气,我说小时候在家里一位叔叔身上见过吗?我体内的那个什么气,应该就是他输给我的。”一见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那三人却皱起了眉头。

一见继续瞎扯到:“小时候我身体不好,体弱多病,后来父亲就让那位叔叔教我练功,但是还没到半年他就有事要离开,离开之前,给我输了些气说保我健康,那时候我也不懂,但是之后身体确实好了不少…”

“哦,原来是这样…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叔叔,是你本家亲戚吧?”郭怀义捋着小胡子问到。

万万没想到郭怀义会问这个,其中必有蹊跷,是回答是还是不是呢?一见心中慌乱,只记得郭怀义问这话时脸上是自信满满的样子,于是一见决定顺着郭怀义的话接。

戏要做足,在脸上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后,一见佯问到:“师傅,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这要不是本家亲戚,属性极合,是不可能在你体内留存这么长时间的都。这么说,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是他学的咯?”

一见回想自见面至今,并未在郭怀义面前摆弄拳脚,估计郭怀义指的是自己挡龙坚那一脚的身手。

“嗯,不过招式什么的完全记不得了,只有些基本的动作。”

这句话一出口,一见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大喜——困扰自己许久的拜师契机,不就在眼前吗?此时若提出让郭怀义教自己武功,顺风顺水!

于是脱口而出:“师傅!您教我武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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