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锻一行人来到了无尘殿,只见帝君正闭着眼睛,支着一只胳膊,斜斜地躺在白玉床上。秦柳一挥手,一众鬼奴鱼贯而上,排成舞蹈的阵列,无声地翩翩起舞起来。
只见它们柳腰款摆,媚眼如丝,动作火辣辣地充满热情,再加上它们所穿的衣服性感撩人,倍添风情,在肉体的扭动中,更让人觉得无法禁受。
帝君醒来已有多时,忽然听到什么动静,不禁睁开眼来,一见眼前的香艳的景象,忍不住坐直身体,俩眼放光,他拍手赞道:“妙啊,妙啊,”向着站在一旁的秦柳说道:“欢乐使,想必这是你想出来的新花样吧?”
秦柳抱拳行礼,笑着道:“在下不才,见帝君终日闷闷不乐,独自饮酒,所以找来了这么几个美人,好为帝君跳舞解闷,饮酒助兴。”
帝君啧啧称赞地道:“这几个美人不仅长得标致,舞也跳得好,自我来到天界之后,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动人的舞蹈了。”他吩咐风锻道:“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没有好酒作伴,风锻,你到酒室之中,把酒尽数拿来,我要与欢乐使不醉不归。”
风锻口中应了一声,与秦柳暗自交换了个眼色,当即向殿内的酒室走去。酒室里面宽敞明亮,酒架林立,上面珍藏着许多美酒,有的是当年辰帝遗留下来的,有的是酒伯所酿的迷魂酒。
帝君喝惯了迷魂酒,风锻为了把他灌醉,能拿多少便拿多少。他抱着满怀的酒瓶回到殿内,将酒递给秦柳,帝君俩人。帝君打开酒盖,鲸吞牛饮地喝了起来,而秦柳则是小口的呷了几口,略表意思。
帝君发现大家都戴着一个骷髅头,模样古怪,不禁问道:“欢乐使,你们的脑袋上干嘛顶着个骷髅头?”秦柳道:“在下斗胆卖个关子,让帝君猜一猜。”
帝君闻言,凝神向那骷髅头骨打量,只见头骨底下,伸出几条细长透明的灰色长脚,若不留心观察,还真难以发现。他恍然说道:“原来是拘灵域中的骷髅鬼蛛。”秦柳道:“帝君好眼力。”
帝君说道:“对这骷髅鬼蛛,我也有所了解。听闻它们嗜吃人的神识,喜欢收集人的记忆,所以才会寄居在头骨之中。”秦柳道:“帝君所言甚是。”
帝君皱着眉头猜道:“你们将鬼蛛带在头上,让它们窃取你们的神识,它们还有种互通神识的奇异本领,会将得到的信息互相分享,然后反馈回宿主,所以,你们是想凭借着鬼蛛的媒介,以此共享彼此间的神识。”
秦柳赞道:“帝君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破了我的小把戏。”帝君不解道:“但我不知,你们建立这样一张共享神识的网络有何作用?一个人的念头本就纷繁无比,这十数人的念头叠加在一起,还不将每个人的脑袋乱成一锅粥?”
秦柳道:“事实上,在这张共享的网络里面,只有我一个人的神识。”帝君不由得一愣,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秦柳道:“因为,在这些人里面,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没有意识的鬼奴。
我将我的意识透过鬼蜘共享给它们,无论是样貌打扮,还是神态动作,全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它们就像是我用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操纵的傀儡。”
帝君听得十分有趣,叹道:“也只有你才能够想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主意。”风锻在旁听得明白,忽然开口赞道:“秦大哥真是厉害,居然能够一下子凭空幻想出这么多位栩栩如生的美女。”
秦柳谦虚地道:“这并非完全是我的功劳。我在人间有幸参加过许多场动人的歌舞盛会,只要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思当时的场景,我的意念自然会将这些记忆传到鬼蛛身上。
这些鬼蛛才是真正的幻想大师。它们会把我的模糊的念头精心细化,变得生动无比,仿佛正在耳闻目睹一般。你可以试着这般理解,我不过是画了一副大概的草图,但经过鬼蛛的加工之后,草图便成了一副绝世名画。”
风锻惊叹地道:“没想到这些鬼蛛看着这么凶恶,原来却是了不起的艺术家。”帝君一面欣赏舞蹈,一面大口喝酒,没过多久,已然醉眼迷离,快要醉倒了。秦柳暗自庆幸得计。
帝君忽然说道:“虽然有美人可看,但是却没有乐器伴奏,这可真的是有点美中不足。”秦柳歉然道:“在我的念头里面,是含有音乐的,当鬼蛛将神识回馈给我的时候,我就像是置身于笙箫管弦之中,悠扬的音乐就在我的耳畔萦绕。
我一时不察,望了帝君没在网络里面,是以听不到音乐,还望帝君恕罪。”帝君将手一挥,有点醉声地道:“这没什么,欢乐使不需介意。你能否也给我个鬼蛛戴戴,我想,我生平所见的美人歌舞,绝对不比你的逊色。”
风锻道:“只要从鬼奴头上,取下一个让给帝君,这不就可以了。”秦柳道:“这有所不妥。这些鬼蛛个数不多,处理神念的能力不强,若是一起输入俩股强大的神识,它们会不知所措,乱成一团的。”
他将头上的骷髅摘了下来,道:“还是由我退出网络,让帝君一个人逞其妙想,我们也好一睹为快。”他这边一将头骨摘下,那边的鬼奴立即恢复原状,变成一股股死气沉沉的人形青烟。
秦柳走上前来,将骷髅头骨戴在帝君的头。帝君身体颤巍巍地,已然无法坐直,只得顺势倒在了白玉床上,他一手支脑,一如先前所见的模样。
帝君俩眼微闭,在脑子中开始幻想,那些鬼奴接受帝君传来的意念,身体开始幻化,它们按照帝君的品味喜好,幻化成另外一种模样,虽然与前次迥然不同,但同样都是国色天香,楚楚动人。
帝君的耳旁响起悦耳的音乐,鬼奴们踩着音乐的节拍,娉婷起舞,飘然若仙。除了样貌之外,前后的舞蹈也有所不同,秦柳所想象的,充满了肉欲和激情,而帝君所想的,高雅优美,适合在朝堂之上表演。
此时帝君已然醉了七分,脑海中的思绪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在醉眼重叠之中,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子的人影。
那人背插宝剑,凤目修鼻,身材娇小玲珑,却带着一股摄人的英气。帝君心中一惊。忽然间,那人猛的拔出宝剑,剑尖直指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