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锻许久无法摘下帝君前时假意赠送的紫龙环,只能向他开口求助道:“帝君,这礼物是你给我带上的,想要还回去,还得由你亲自解开。”风锻心里对这紫龙环喜爱非常,当帝君想要收回礼物时,心中不能不微含愠意,说出来的话不觉尖酸起来。
帝君听后,脸一下子红透了耳根,他咳了咳,口不对心的说道:“既然是送给你了,怎么还有让你还回来的道理。”有时候一个人越小气,越害怕被人揭穿,反而会做出违反常性的事情来。
风锻不由得喜上眉梢。帝君望了望手中的无尘心,想道:“罢了,用紫龙环换无尘心,我并不吃亏,”为了挽回点自己的颜面,他决定索性大方一回,于是说道:“既然我已将紫龙环送给了你,如果我不交给你它的使用方法,岂非就白送了。”
风锻闻言,大出意料之外,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帝君白了他一眼,说道:“等着。”转身飞向阵定的那块大石头。只见他转向石头的背面,忽然间凭空消失了,然后又像是从空气里冒出来一样突然出现。
他飞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小玻璃瓶。风锻为他的神出鬼没惊异不置。帝君将那小瓶子扔给风锻,风锻接过一看,只见瓶身外面竖直刻着五个字:“霸道夺元功。”瓶子里面装着一小团跳动着的金色的火焰,火舌温柔地颤动。
帝君道:“这霸道夺元功是天巧门的一种特殊功法,即使没有修为根基,也是可以修炼,只要你用心练习,就能从外界直接吸取灵力,并且不需要炼化,然后再将灵气注入到紫龙环之中,你就可以驱动它了。”
风锻瞪着手中的小瓶,心里嘀咕道:“什么霸道夺元功,这玩意儿在哪儿啊,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想要教我功法,至少也得给我本书,或者传我套口诀,你扔给我个莫名其妙的瓶子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瓶里的火苗还能开口说话,教我怎么修炼不成?”
他想让帝君说得清楚一点,帝君心里对紫龙环仍旧难以忘怀,故意刁难风锻,冷淡说道:“好了,你跟流风使一起下去吧。”这话中已经有了逐客之意。
风锻只好将心中的疑问咽回肚里,他将瓶子一收,抓起父亲的手,马上将这些问题抛到了九霄云外。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亲密无间地往外走去。
殿内的这方池子名为小汤谷,里面终日光明,充满了纯阳之精,与传说中的太阳升起的地方,汤谷,十分相似。聪明的读者定然发现,风鲁既然能够无恙地进入小汤谷,说明他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
父子二人离开小汤谷,进入大殿,殿中酒使和百胜将军互相说着话。酒使笑容满面,谈笑风生,快活豪爽的风范令人感到愉快,百胜将军则是一脸阴沉,目光凶戾,伟岸高大的身形,比酒使高出了一个头不止,远远看来,真如一只怒目金刚相似。
风锻心知自己接连俩次放走云鹏,让百胜将军万分不快,但他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事情,并没有任何错处,所以对于他向自己表露的敌意,心安理得地视而不见。
酒使招呼大家,说道:“一起到我的忘情阁坐坐吧。”父子二人欣然同意,百胜将军则瞪了风锻一眼,拂袖而去。
三人回到了迷魂圃旁的忘情阁,只见二黑耷拉着俩条舌头,屁颠屁颠地跑出来相迎。它对于风鲁特别的亲近,一个劲地扑到风鲁身上。风鲁见到二黑时,也是眉开眼笑,仿佛遇到了故人一般。酒使拍了俩下狗头,笑骂道:“怎么了,见了旧主人,就把新主人给忘了。”
风锻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二黑原本生活在拘灵域中,在风鲁到来之后,一直由他照顾,所以一人一狗,感情十分深厚。后来酒使为了防备有人偷迷魂草,将它讨了过来,看护他的迷魂圃。
三人一狗上了二楼,在桌子上坐下。风锻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将自己的经历简单扼要,云淡风轻地交代几句。风鲁亲身经历过风柱的威力,明白儿子的经历实是九死一生,心中不禁感到一阵不安和歉疚。
说到风鲁如何来到云宫,他答道:“我的经历与锻儿大同小异。四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不由自主地离开地窖,跑到凤鸣山上,午夜时分,山上只有我一个人,我亲眼看到了风潮爆发的奇异景象。
当时,我心中对云宫的好奇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我想,如果我不能上去看看,我一辈子都会想着它,忽然间热血上涌,脑子晕眩,我像疯了似的跳入了风柱之中。”说到这里,他全身微微颤抖,当年的那股激情依然可见。
酒使接过他的话头,说道:“你父亲吹上天后,不到半空就落了下来,幸好那晚我跟帝君二人,乘着白云舟在空中欣赏风柱奇观,才发现了你的父亲,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们把你父亲救了下来,你的父亲坚持要到云宫来,还是我在帝君面前为他求的情。”
他看了父子俩人各自一眼,忽然哈哈一笑,说道:“你们父子二人真有意思,一个为了好奇心,一个为了父亲,全都可以不要性命,简直是一对疯父子。”风锻听后,微微一笑,而他的父亲,则是略感忸怩不安。
三人谈着话,二黑乖乖地趴在他们的脚下,忽然间它全身一震,猛的从地上窜起,犹如一道黑影似的,从窗户上跳了出去。酒使见状,神色一沉,骂道:“不知又有哪个狗崽子来偷老子的迷魂草。”他往窗前一站,扯开嗓子痛快地大骂。
只见远处一道瘦小灵巧的影子没命价地狂奔而去,二黑立在圃外扬起脖子狂吠不止,酒使认得那人背影,正是与婆婆结过怨的偷草惯犯,瘦鬼。
风鲁见酒使一副愤怒不平的模样,劝慰他道:“别生气了,偷了也就偷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酒使气恼地道:“并不是我爱惜这迷魂草,而是这草毒性太强,迷人心智,稍微缺乏自制力,就会害了自己,我是为了那些臭鬼着想,方才阻止他们。”
他说完长叹一声,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忽然一挥手,招呼父子二人下楼。到了楼下,对二黑说道:“二黑,今日你也别守了,咱们到拘灵域中去看你的三黑老大。”二黑听说要见老大,欢喜得绕着圈儿跑个不止。
酒使赌气似的对空喊道:“你们要偷尽管过来偷好啦,让你们一个个神志消散,浑浑噩噩,老子见了才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