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离镜醒来,不见了躺在自己身边的白浅,连忙呼唤。却见白浅正趴在桌子上,瞧着窗外。他闭上眼,七万年的记忆一时间全部涌上了心头。
“阿音,”离镜走向桌前,试探性地叫了白浅一声。两人均是心事重重,屋子之中,出现了一种尴尬的氛围。
“你还记得……”两人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地道:“你先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将尴尬的氛围冲淡了不少。终于,离镜开口道:“阿音,你可知,我为何叫你阿音?”
白浅刚欲回答,心中一慌,离镜似乎并未知晓自己司音上仙的这个身份,暗暗庆幸自己那一瞬间没有说出口来,只是摇摇头。却见离镜红了眼眶。
“你可曾听说过昆仑虚的墨渊上神携其坐下十七弟子司音双双归隐的事?”白浅又摇了摇头。离镜不再管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年,人人都说墨渊上神乃是诈死。他们师徒情深,互相爱慕。但这份爱,是世间所不容的。他们便借着这场大战,借着诈死的原由,隐居山林。这大概是市面上流传最广的一个说法吧。”眼睛余光扫向白浅,见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白浅强笑一下:“这真是一个美丽又浪漫的传说,后来他们二人怎么样了?”内心暗叫不妙,只怕再说几句,便会露出马脚。此时,倒是希望自己的记忆尚未恢复。忙扯开话题:“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们封印擎苍,被他到凡间的那日,他说了些什么?”
离镜心下好笑,却皱起眉头。“有吗?好像那日,我被擎苍打下凡间时,是昆仑虚的司音上仙全程陪同,不知上神当时在何处?”
“……”白浅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离镜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据我打听,那司音好像是青丘的一只小狐狸,十四万年前由折颜上神送至墨渊上神处学艺。我当时还奇怪,这小狐狸到底有何德何能,竟使两位上神如此器重。又是如何将墨渊上神从昆仑虚处偷走,数万年不漏半点风声的?原来是你,怪不得我想不出。”又自言自语:“我本该想到,这司音上仙生的这般美丽,原不该是个男儿郎,倒像是个女娇娥。我只道他那日顺着我的话说他是女的,是不使我难堪,不曾想竟是真的。又竟是青丘的白浅上神。”一番话,说的白浅红了脸。又猛然记起书上离镜的三宫六院,攥了攥拳,又磨了磨牙。
离镜见白浅高兴,心中也自乐着。却见白浅突然攥起了拳,忙回忆了一番自己所说过的话。细细一想,没有不妥的地方。听得白浅从牙缝之中,挤出来一句话。“你说,将来娶了我做翼后后,还要娶几个?”
离镜听到白浅恼怒于此,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跪下,竖起三根手指。白浅见状,提着他的手指,将他提了起来。“够了,此等誓言,你还准备发几遍?”猛然想到什么,问:“擎苍已经死了?”
“对,擎苍已经死了。”回答她的不是离镜,是门口一人。顺着阵阵酒香,白浅扭过头去,见白真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忙跑过去,接过酒来。“还是四哥懂我,好久未喝过如此醇厚的酒了。”
“你呀,”白真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就是有了夫君,就忘了哥哥。你说说,几日未去十里桃林了?”“嘿嘿嘿,四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白浅抱住白真,撒起娇来。
白真只觉一阵冷风,从前方袭来。抬起眼来,与离镜对视。他的眼神温柔和煦,与离镜恰恰相反。但一冷一热,却是势均力敌。
白浅睁大了眼睛,兴奋地瞧着。经历了这一番,她严重怀疑离镜已经取代夜华,成了男主。四哥竟能在主角光环的照射下,没有丝毫据意。想到这里,暗暗为白真点了好几个赞,崇拜的望向白真,丝毫未注意到离镜此刻的眼神。如果眼神为刀,他早已将白真刺的千疮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