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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时未到,王颖就被思雨给叫醒了,先是用一杯淡淡的盐水漱了漱口,因为没有牙膏牙刷,所以他就用手指代替,但又觉得效果不太好,于是就住了一把盐擦了擦,顿时那叫一个厉害,赶快吐了出来。
古代的盐可不像现在这么随处可见,只要几块钱就能买一包了,对于老百姓而言,这盐就关乎着生死存亡,但是基本上都是粗的不能再粗的劣等盐,因为没有后来诸多的加工手法,里面还有很多对身体有害的杂质存在,但是盐铁长久以来都是国家专营的,价格本就高昂,除了官宦之家或士族子弟用得起之外,寻常草民家中的盐可都是宝贝,于是大部分人时常都会用醋来代替,更别提会有他这样的待遇,可以用盐水来刷牙了。
虽然,琅琊国位于山东半岛,临近东海,虽然看起来有着用不尽的海盐,但根在质量上根本就不过关,至于口味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此时,王颖也算是明白了,难怪昨天吃的饭菜口味都那么淡,心想要是这种盐吃多了那还不得把肠子给拉断了,古人们倒也不笨,还是分得清好坏的。
洗完了脸,重新扎好了发髻,又换了一身新的衣裳,依然穿的是松垮外放的大袖衫就跟唐朝女性的裙子一样,走起路来还一甩一甩的,看着风度翩翩的样子,实则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摔了个狗吃屎。
接着,王颖拿了一块带有环绕式兽纹的铜镜过来照了照,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颜值,由衷的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满意眼前的这副新容貌的,阳光帅气,青春爽朗,脸上的五官犹如雕刻一般完美,鼻梁又高,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称得上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活脱脱的一个晋朝男神,吴彦祖和金城武的结合体嘛,这要是放到了现代,简直就是一个罪人。
这时,婢女惠然急匆匆的走过来通报:“郎君,您的好朋友孙玘(音为起)来了,此刻就在门外候着,郎君是见还是不见啊。”
“哦,他来了。”王颖顿时有点慌,眨了眨眼睛,看着一旁的思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唉,思雨啊,家里人都说你的记性最好,那你可还记得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嘛?”
思雨浅浅一笑,点头道:“奴婢记得,孙玘,孙元威,是我琅琊国的书佐,也是郎君从小到大的玩伴,以前经常来家中作客的。”
好险,总算是弄懂了,看来这个叫孙玘也是个当官的,至于书佐嘛,应该是个文官才对,既然是从老朋友了,拒之门外也不大好,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假货,那见见倒也无妨,于是就让惠然去请他进来。
那孙玘进了院子,刚一见到王颖,立刻就露出了笑容,走到跟前非常自觉的就坐了下来,“我说茂扬老弟啊,许久不见,可有想起为兄来啊。”
王颖没有急着说话,微微显出笑意,看他年纪也不大,长得还算白净,穿着也是华贵得体,头上还戴着一个大红色的幞头,看着很引人注目,而且从他刚才的话中也了解到,原来自己的表字是茂扬。
“那是自然。”王颖笑道,“元威兄不是担任书佐么,应该是日理万机才对,怎么今日有空闲到我这来了?”
“唉......茂扬啊,我倒是真的很羡慕你啊,每天都可以在家中待着,逍遥自在的,真是好啊。”孙玘轻轻叹了口气,“别说了,我这书佐不过是一个掌管文书的小吏而已,平时哪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啊,算了,别提了。”
转而,孙玘又笑眯眯的说道:“不过,嘿嘿,只怕你这好日子也要到头了,我今天来你府上呢,一是要找你这个老朋友叙叙旧,二来嘛是有件大事要告诉你的。”
王颖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大事?我天天都在家中,能有什么大事找到我啊。”
孙玘挑眉道:“是你兄长王导王茂弘的事情,你说算不算大事?”
“算,那肯定得算了,你赶快说说是何事。”王颖点了点头,顺便也弄清了自己兄长的名字,他本来想着一会去自己这位老哥的房间里面翻翻书籍或者族谱什么的找一找,应该会找得到,现在倒好,全部都由这个孙玘来代劳了,倒也省事。
孙玘道:“罢了,罢了,看你如此,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你兄长王茂弘就快要成婚了,我这有你兄长手书一封,你看看便知。”
“好,多谢了。”王颖接过信看了眼,写道:先时一别,今已数岁,彼时,汝疾未愈,虽难舍兄弟情谊,然公私乃分,不欲而为,今吾巧得良配,来年三月同曹氏女淑婚于洛阳,望汝来之与乐,以表兄弟之念,顺而求取宫廷名医者,与汝照顾身行,兄导书言。
虽然多是古代字体,只不过和现代的繁体字相差不多,而且其中也有简体字,上学的时候看《兰亭序》都能看得懂七七八八,但是王颖只知道王羲之是东晋的人,暂时还没联想到这王羲之竟然也是他们家族的后人,再看这些比较简单的字也没什么难度,然而不得不说一句,王导的字写得可真不错,结体方正,不偏不倚,写得极其的干净利落,是真正意义上的楷书,王颖从小也学过书法,但也只得其意,难求其魂。
王颖看完了以后,虽然不知道曹淑是什么人,但暂时也无关紧要,正好见到陈全来了,对其道:“陈管事啊,兄长在信中说他要和曹淑明年三月的时候在洛阳成婚,还说要替我找名医治病。”
“那可太好了。”陈全闻言,含笑道,“县子今年也到了婚配的年岁了,想必老主人和夫人在天之灵也会宽慰的,这可真是府中的大喜事啊。”
“嗯,不错。”王颖附和的点点头,“既然是明年三月才成婚,那暂时还有些时日,从临沂去到洛阳,要多久才能到啊。”
孙玘接道:“我之前特地查看过地形图,临沂县距洛阳约一千五百里左右,若走驿道的话,你每日乘车马行五十里也要一个月才能到。”
“哦,原来是这样。”王颖点了点头,心想古代的度量衡和现代不一样,这一里嘛应该也不是五百米,但也差不了太多才对,而且看中国地图的话,山东与河南是交界的省份,离得也算不上太远,只不过交通方面可没有高铁飞机那么方便,除了走路就只剩下车马了,但是对于中国千百年来的帝都洛阳,想想还有些小激动,“既然如此,那过几日我们就立刻启程,赶在冬季来临之前先去洛阳,陈管事,你意下如何啊?”
陈全听完,脸上却现出了忧虑的神情,道:“郎君之言虽然有理,但是郎君刚刚才大病初愈,死里逃生,实在不宜立刻远行,而且县子也不知道此事,依老奴看来,还是过些日子将身体调理好了之后再走不迟。”
“大病初愈?”孙玘瞪大了眼睛,“难道还是你那个什么上气之症又犯病了?不对啊,你这病不就是有时候会咳嗽而已嘛,怎么都说上死了?”
陈全道:“孙书佐所言甚是,我家郎君从小到大虽说患了上气之症,但也不过是常常轻咳几声罢了,可前几日却突然变得就连气都喘不上来,好在老天庇佑,才能躲过一劫啊。”
王颖还是轻松的笑着,他知道陈全是好意,可眼前的诱惑实在太大,令他不得不妥协,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陈管事也有些担忧过度了,何况兄长说他已经替我找了一个名医,那我就更应该早点去了,若是在不放心的话,一路上就多备点药也行啊,反正最多也就一个月罢了,不会出事的。”
“可是......”陈全依然面犯苦色。
“陈管事啊,茂扬说得对,你就不必多虑了。”孙玘劝慰道,“反正我此番也要去洛阳见我叔父,正好我们可以同行,再说了,以你们琅琊王氏当今的名望而言,还怕一路上找不到几个坐堂医么?”
陈全听完,也只能点头应允,因为他毕竟只是一个家仆而已,而王颖则是主人,他又岂敢放肆,便道:“也好,那老奴这就去做些路上的准备,到时候还要再带上几个婢女和家仆一同上路也好随行伺候着,至于这府中嘛,多年来都是井井有条的,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大事,稍作安排便可。”
“如此也好。”王颖温言道,“那就有劳陈管事费心了。”
“郎君言重了,老奴不敢,那老奴就先下去了。”说完,陈全行向他二人行完礼之后,就匆忙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