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醉红楼内,李琰正坐在隔间听着歌姬弹奏乐曲,李轩坐在他旁边。
一个名叫仙梅的妓子扭着她的水蛇腰卖弄着风姿,旁边的乐匠谈着琵琶。
仙梅接着舞蹈渐渐靠近李琰,李琰也甚是配合她,“仙梅姑娘,跳的真是风韵十足。”
“殿下过奖了。”
“怎么会,你可比本王那王妃美多了。”
听此言,仙梅更是笑开了花。“殿下,您上次说,要娶我做侧妃,可是真的?”
李琰心中嫌弃,一介妓女,也想嫁入王府?但还是淡笑道,“自然可以,不过还要我那王妃应允,不过,也好办,你再给本王跳一支舞吧。”
仙梅姑娘拉扯着李琰跳着舞,两人完全没有察觉到易书妧的到来,台阶处,仙梅姑娘脚下一滑,跌倒在李琰怀里。
易书妧气急了,提着剑对着李琰道,“李琰,你真是浪荡至极!”
李琰斜坐在长踏上,看着气冲冲前来的易书妧,“那又怎样?”
李轩忙起身,“嫂嫂,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三哥……”
易书妧气愤道,“那又是怎样?你说不出来了吧。李琰,我日日为你府上之事操劳,你却迷恋花街柳巷,还要给这贱人赎身,李琰,你置我于何地!”
李琰指着易书妧,“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忍你很久了,李琰,我今天非砸了这个醉红楼。”说着开始乱砸。
李琰起身抓住她,“易书妧,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李琰,我看透了你!我今天非杀了你。”易书妧拿剑指着他。
“你能不能安生点。”李琰躲过她的剑。
“你逛花楼几日都不回家,你安生了吗?李琰,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易书妧轻功起,一脚踹到李琰的左肩。“我今天非让你知道,纵情的代价!淫荡!”
李琰后退几步,拿起琵琶丢过一招,“回家说行不行!这太丢人了!易书妧!”
“你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丢人!不要脸。”那琵琶瞬间被易书妧劈成两半。
两人的吵闹声引来了醉红楼很多客人们的注视,这么一闹,谁人不知韶王夫妇在妓馆里打了起来。韶王妃一身好武功,加上生着气,直接和韶王对上了招式。把整个醉红楼的客人们都吓跑了一大半,连戏台上的台柱子都掀了。
李琰气极,“易书妧,你这个泼妇,本王定要休了你!”
“休就休,这日子我不过了!”
这是,老鸨乞求的对李轩道,“襄王殿下,您上去劝劝吧,再打下去,怕是整个醉红楼都废了。”
李轩抿了一口米酒,没有起身向前的意思,“三哥三嫂打起来,简直如同针尖对麦芒,本王可不敢拦。”
良久后,两人停下了打斗,整个醉红楼如同被土匪打劫了一般,韶王夫妇离开回王府了,李轩也随之离开。
马车上,李琰满脸苍白,即便易书妧尽量避开他的伤口,但是运功动气一番,李琰早已体力不支,一直支撑着,此刻正靠在易书妧的肩头,“祁郎,你如何?”
李琰嘴唇没了颜色,声音也有些虚弱,“没事,妧妧,多谢你了。”
“没事,只是如此一举,拜你所赐,全京城都知道我是一个妒妇了。”
李琰笑道,“我还和小轩保证,说妧妧根本不会在乎这些虚名呢。”
“我是不在乎,但是也没必要刻意为之。不过事出有因,无奈之举,只要殿下平安便好。”说着伸手轻抚李琰的额头,“回府后伤口需要包扎,你又开始发烧了。”
李琰点头,闭上了双眼。今日必须做出韶王没有受伤的假象,实属难为。
于是,京中便传遍了韶王妃善妒,韶王殿下妻管严。醉红楼也因此关了门。当日,整个皇宫也知晓了,皇上还给李琰允了假,让他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在回朝中管天下的事。
回府后,易书妧小心地给李琰包扎着伤口,“还好,这伤口没有发炎,只是又流了些血。”
李琰穿好衣服,轻声道,“辛苦你了,妧妧,谢谢你。”
易书妧摇头,“我说过要祝你铲除异己,都是分内之事。”又接着说,“刚刚在醉红楼我看到很多人,虽然佯装成客人的样子,但眼神冰冷,非习武之人所不能有。”
“确实,以后不能坐以待毙了,妧妧,王府中的探子,你查到多少?”
“大概三分有大内的人,我已经尽力辞退了。”
易书妧看着这个人人口中的不羁王爷,其实多来是为了伪装吧,不如意之事太多。
墨倾进来汇报,“殿下,娘娘,宫中来报,让殿下休朝几日,处理好家事。”
李琰笑了,“还真是因祸得福。”看着墨倾道,“去查查伪装在醉红楼的是何人。”
“是。”
墨倾走后,易书妧递给李琰紫竹端来的汤药,“殿下,这下皇宫内外都知道我的品行了。”
李琰咽下口中干涩的汤药,轻笑道,“没事,妧妧,在本王心里,你永远是那个秀丽端庄的才女。”
易书妧被他的话逗得噗嗤一笑,“我看呀,怕是王爷心中的还是那个男生女相的舒远兄弟吧。”
李琰挑眉,“知我者,王妃也。”
易书妧轻笑,“想不到这皇子的日子也过得如履薄冰。”
“我三岁便有人想要下毒害我,这些年都是在刺杀,暗杀,毒药暗箭中长大了。有时候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命硬。”身为皇子,说白了不过是后宫争斗的工具,皇后对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瞎说,你屡次脱险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艰苦。我小的时候继母就一再想毒死我,说起来我们还有些同病相怜。”
“那你命也够大的。”李琰投来赞叹的眼神。
易书妧想起往日,竟不觉的笑了出来,活到现在不知道是上天的多少次眷顾了。
李琰眉毛轻挑,英俊的脸色生了几分笑意,“也许我们真的是前世有缘呢?”
这话说的易书妧心中有些别样,脸色绯红。
她轻咳了一声,“好了,你好生休养,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