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赵胜德慌里慌张的回到正间,人还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温与时将手中擦拭的长剑入鞘,重新当回武器架上,回头:“朕不聋,赵公公叫魂呢?”
“奴才该死……”赵胜德委屈,“奴才也是一时慌张了……”
“有事就讲,别卖关子。”温与时道。
“奴才方才发现……”抬眸看了眼温与时,赵胜德小心翼翼,吞吞吐吐的道,“选侍身上好像有伤。”
温与时道:“怎么说?”
“方才奴才送选侍回去,选侍上台阶的时候不注意,右脚被台阶绊了一下,还好是稳住了,没摔到,但奴才似乎看到有血迹晃过……”
“似乎?”
“太快了,奴才没有看清,”赵胜德道,“但是奴才送选侍回了西间,后来又去耳房找了选侍身边侍候的那个宫女,那个小宫女说话吞吞吐吐的,大概是得了吩咐,半个字也不肯往外吐露,但奴才觉得,也是十有八九了。”
赵胜德特意说这事,也是误以为自己不小心连累时音辞犯了忌讳,起的愧疚之心。
西间。
时音辞已经快睡着了,忽然听到连接正间的那道小门起了动静,蓦地惊醒,抱着被褥从床铺上坐起身子。
晴柔帮她洗漱完,熄了灯。
此时的屋内一片漆黑静寂,小门被推开的声音格外清晰,有光线透过小门照在地上,将一道狭长的黑色影子无限拉伸。
时音辞吞了吞口水,那道影子逆光站着,她看不清,但除了温与时也没旁人了。
轻咽了口口水,时音辞迟疑的唤:“陛下?”
她出声的同时,“咔嚓”一声,屋内的油灯被人燃起。
室内重新点亮,时音辞看到了温与时。
她方要下榻,温与时却两步到了榻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受伤了?”
声音里隐含担忧。
时音辞愣了愣,手指下意识的紧攥成拳:“没,没有。”
温与时半垂着眸子看她,看她的手指,也不知信了她的话没有。
时音辞更紧的抱了抱被子,内心压力陡生。
她不喜欢被人看到她的狼狈,她爱极了面子,最不喜欢难堪。
“阿。”手中突然一空,时音辞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她仰头,看到温与时头也不回的将抓在手中的被褥抛在了远处桌案上。
时音辞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双臂环抱住自己。
温与时没说话,他弯腰,准确的捉住时音辞的右脚,又换来时音辞一声惊呼,还有挣动。
温与时握紧了力道,时音辞顿时挣扎不动了。
细白的脚趾紧紧蜷缩起来,时音辞结巴道:“陛、陛下要做什么?”
温与时不想做什么,他只是确认一下时音辞有没有受伤。
小姑娘没穿罗袜,一双幼白的小脚露在外间,温与时握上去的那一刻,便看到了脚踝处的层层细布。
“这是什么?”
时音辞呼吸一窒,唇瓣咬的死白。
温与时抬手去解那层层细布。
时音辞弯腰欲拦:“别……”
温与时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老实坐着。”
时音辞坐了回去,咬着手指,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