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知道他没有穿衣服,不敢抬头,然而只是视线中那两条长腿已经让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她红着脸解释道:“太医束手无策,所以奴才只有斗胆来求大王。”
“这么点小事也来烦本王,本王没那么多心思去理会,你滚吧!”独孤漠慵懒地坐在长椅上,嘴边勾起冷笑。方才与他交、欢的美人匍匐在他脚下,帮他穿靴。
小事?公主都快死了,在他看来就只是小事吗?苏清婉恼怒地抬头,却正好对上他的雄伟。那伟岸让她一阵心慌,忙别开眼。
独孤漠将他的窘态收入眼底,嘴角噙起一抹邪笑。“有什么好躲避的?你自己没有吗?不过你长得这么柔弱,根本不像个男子,想必那里也小得可笑吧。”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还有心情跟她开这种黄色玩笑?苏清婉又气又恼,脸涨得通红,别有几分韵味。咬唇的动作看得独孤漠心中一阵激荡,一股血液朝身体某一处涌去。
“娘娘的性命掌握在大王手中,求大王……”
“记得本王告诉过你,她对本王而言,什么都不是。就算死了,本王也毫无感觉。既是如此,本王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力气?”
“可娘娘毕竟是大王之妻,就算大王再不在乎她,也不能对她如此无情!现在只有大王能救娘娘了,求大王救救娘娘吧!”因为太过激动,苏清婉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泫然欲泣的小脸越发楚楚可怜。
独孤漠的眼神越来越炽热,感到某一处又重新挺立起来。他未曾对哪个女子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恨不得立即将她丢上床,狠狠地进、入她,蹂躏她,折磨她,让她在他身下娇喘呻、吟,看她的声音是否也像此刻般轻灵悦耳。可是,他却是个男子。
美人看到他的欲、望又重新偾张,心中一惊,王的体力竟如此强劲。她以为这是因为她,恬不知耻地握住他的伟岸,在手中抚弄着。一双媚眼幽幽望着他,“王……”
独孤漠闷哼一声,欲、望排山倒海而来。他再也无法忍受,抱起美人重重扔回床上。望着苏清婉,狠狠进了她。
“王……”美人难以自持地喘息起来,紧紧环住他的肩膀。迷乱中的她没有发现,独孤漠的眼睛始终望着苏清婉,脑中所想的,也是在他身上驰骋的画面。
苏清婉彻底绝望了,血液一寸寸东结成冰。听着耳旁男女剧烈的喘息声,她觉得那是世上最刺耳最残忍的声音。这一次,她深深体会到,独孤漠有多么无情。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公主的爱。
她带着冰冷的恨意瞪了他一眼,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很他,他眼中的恨意深刻地刺痛了独孤漠的心。他闭上双眼,想专注于身下的人,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他厌恶地抽离身子,一把将她扔下床,犀利的瞳孔闪动着寒冰般的光芒。“滚!”
“王、王……我……”美人惊恐地望着他,试图爬回床上,却被他一脚踹开,几名侍卫走进来强行把她拖走,寂静中响起她凄厉的惨叫声。
宫殿内凝聚起地狱般的阴森感,独孤漠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凝之气。深蓝色瞳孔抽紧,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苏、清、婉!”
独孤漠如此绝情,苏清婉只好去求冷太后,没想到她还没开口,她就已经知道她来所为何事。
苏清婉忙跪下磕头,“求太后救救娘娘……”
冷太后放下茶杯,徐徐道:“知道那个送雪莲的女仆是何人吗?”
苏清婉摇摇头,“但她一定是受人指派,有心害娘娘。奴才斗胆说一句,很可能是御王妃所为。”
“是又如何?你能拿出证据吗?”冷太后叹了口气,“哀家早就说过让嫣王妃息事宁人,不要去惹御王妃,可她偏偏不听,这么快就弄出这种事来。”
“娘娘已经知错了,求太后救她这一次吧。”苏清婉急得直掉眼泪。
“不是哀家不愿救她,只是你们无凭无据,根本无法证明是御王妃所为,更不知道嫣王妃中得是什么毒。太医都束手无策,哀家又有什么化解百毒的仙药呢?不过……”
“不过什么?”
“哀家倒是知道一个人,可能能救嫣王妃。”
“是谁?”苏清婉忙擦干泪水,迫切地问。
“赫连国质子赫连祈!他精通琴艺,听说无论中了什么毒,只要听他的琴声十七日,都可以化解。只不过被赫连国战败,他被扣押为质子后,就独身一人住在‘竹音’,不谙世事。曾有许多得了重病的人去求他,甚至以死胁迫,都被他拒绝了。”
听琴声救人?这在苏清婉听来,实在有些荒谬。但不管虚实如何,只要有机会救公主,她都一定要试试。就算那个人再难求,就算再低声下气,哪怕以她的命作为交换,她也一定要救公主。
“谢太后,清婉这就去……”
待她走后,婵娟低声问道:“太后,您说她能成功吗?”
“本宫也很想知道,一切听天由命吧!”
‘竹音’是一片竹林,只因终日有琴声缭绕,清雅宁静,被称为‘竹音’。无论春夏秋冬,这片竹林始终被烟雾缭绕,犹如仙境。在外人眼中看来,越发神秘。甚至宫里有传言说,这里曾是仙林,而赫连祈则是下到凡间的仙人。
而他的身世,也极富传奇性。听说,他是赫连国大王最小的儿子,母亲是赫连国圣女。他出生那日,赫连国的莲花在一夜之间齐齐绽放。他口含莲花出生,是莲花仙人的转世。随着他长大,他身上有越来越多的传奇,而他的琴艺,更是有治病救人的神效。
赫连国大王对他甚为喜欢,欲将王位传给他,可他无心朝政,喜欢云游四方,布道扶伤。那一年,御国兵临城下,赫连国不得不以赫连祈为质子,向答禄求援。而这场战争,一打就是三年。
被扣答禄之后,赫连祈再未出过竹音。极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听说见过的人都痴心于他的绝世风采,眼里再容不下第二人。
‘竹音’位于高山之上,苏清婉用了大半日才爬上山顶。她扶着膝盖,大力喘息着,望着刻有‘竹音’二字的竹匾,终于到了!
竹林内雾气缭绕,很难看清路。苏清婉在原地绕了很久,都没找到入口。她急了,合着双手喊道:有人吗?”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声音在竹林内一遍遍回荡,显得越发空寂。除了偶尔响起的鸟叫声,这里几乎听到到其他声音。
苏清婉只好继续找,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栋竹屋。屋外有湖水环绕,湖面上盛开着朵朵洁白的莲花,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屋檐下,竹风铃随风轻摇摆荡,发出悦耳的声音。层层白纱在风中飘扬着,隐约可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而琴声,也是在这一刻飘出。
琴音空灵,有种与世无争的洒脱。它能在瞬间安抚人焦躁不安的心,并让他沉浸其中,仿佛到了另一个清净的,没有一丝烦恼的世界。
陶醉在这琴音中,苏清婉眼前仿佛有无数朵洁白的莲花盛开,那样纯净,那样美丽,似乎灵魂都得到了洗涤,世间的一切也变得纯洁美好。
她不由得想象,弹琴的人,究竟是怎么样一个超尘脱俗的男子。
琴声停后,仿佛仍有余音缭绕,袅袅的香薰在风中静默着。白帘内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接着只听得那人说。“你走吧,我不会帮你。”
那声音异常动听,是苏清婉所听到的最为悦耳的声音。但她无暇欣赏这些,恳求道:“质子,求你救救娘娘吧……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娘娘是个好人,不该承受这不幸啊……”
指尖一下,一下,极为缓慢地撩动着琴弦,没有了回答。
“质子……求你发发善心吧。”苏清婉直直跪下,不停地磕头。
“你走吧,我不会帮你。”仍旧是那轻而悦耳的声音,没有丝毫动容。
苏清婉望着那白帘后的身影,毅然道:“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随你,”他低下头,继续弹琴,仿佛永远不知疲倦似的。风吹过竹林‘沙沙’地向,伴着他的琴声,成了最默契的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