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担心了整个晚上,第二天一到南宫语嫣起床的时间,就过去了。彩蝶刚从她房里出来,她忙拉着她问:“娘娘起来没有?”
“还没,怎么了?”
“昨晚娘娘睡得很晚吗?”
“娘娘很早就就寝了,按理来说,应该起来了。”彩蝶疑惑地答道。
难道……苏清婉有种不好的预感,忙快步走了进去。南宫语嫣仍在熟睡,气色看上去与往日无异。她轻轻她,“娘娘、娘娘……醒醒……”
隔了很久,南宫语嫣才睁开眼睛,似乎很累似的,无力地问:“怎么了?”
“娘娘,到时辰向太后请安了,您快起来吧。”
“哦……”南宫语嫣由她搀扶着起来,虚弱地摇摇头。“不行,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不去了。”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苏清婉紧张地问。
“没有,只是觉得没有力气,脑子昏昏沉沉的,很想睡。你们先出去吧,我再睡会儿。”南宫语嫣似乎真的很困,话还没说完就急着往躺回床上。
“那……清婉先去准备些吃的,过一个时辰再来叫娘娘。”苏清婉担忧地离开了。
一个时辰过后,已是晌午,她想娘娘再累,也应该起来了,便端着粥进去。可南宫语嫣依旧在睡,无论她怎么叫,她就是不愿起来,反而不耐烦地催促她出去。直到晚上,她才起来吃了点东西,然后继续睡。
接下来几天,南宫语嫣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即使是醒着的时候,也无精打采的。眼见她面色一****苍白下去,身子也日渐消瘦,苏清婉再也等不下去了,替她请来了太医。
把完脉后,太医一脸凝重,捋着胡须一个劲叹气。
“太医,娘娘怎么了?”苏清婉心都揪了起来。
“娘娘脉相平稳,没有任何异常,不像生病了。”
“可是娘娘已经睡了几天了,脸色也越来越差。”
“这正是奇怪之处,依老臣所见,娘娘恐怕是中毒了……”
“中毒?”苏清婉和彩蝶同时惊叫。
“是!老臣已在宫中行医多年,这种事,并不少见啊。恐怕是有人想害娘娘,在食物中投毒。这种毒起初只是让人昏睡,但随着毒性的累积,很可能要了娘娘的命!”
“……”真的是那碗药!苏清婉脸色煞白。她真该死,明知道事有蹊跷,还未及时阻止娘娘。如果当时她能快一些,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都是她的错!
彩蝶急哭了,拉着太医的衣袖跪了下来。“您一定要救救娘娘啊,求您了……一定要救救娘娘。”
老太医叹了口气,“这种毒老臣前所未见,恐怕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啊……”
“那怎么办?娘娘不能死,求求您再想想办法吧……”
“老臣惭愧,无能为力。为今之计,只有去求求大王了。否则,娘娘恐怕要香消玉殒了!”
“娘娘……”彩蝶扑在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拼命摇晃她。“娘娘,您醒醒,不要抛下彩蝶啊,娘娘……”
苏清婉送走太医,忍痛抱住彩蝶。“你放心,娘娘一定会没事的。就算死,我也要求大王救她!”
‘漠宫’内,苏清婉已经在冰冷的地面上跪了几个时辰。她的双膝已经淤青,但她丝毫感觉不到痛,只是心里急得要命。大王会来见她吗?如果他不肯见她该怎么办才好?多耽搁一刻,公主就多一分危险。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就算是硬闯,她也一定要见到王。
苏清婉站了起来,脑中的眩晕让她踉跄了几步。她稳了稳,强忍着膝上的痛冲进去。
寝宫内,不时传来男女的呻、吟声。地上洒落着男女的衣物,空气中弥漫淫、靡的气息。听着那一声声娇喘,苏清婉的脸涨得通红,她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凌乱的衣衫,跪在了帘帐外。
床剧烈地摇晃着,女子的呻吟越来越高亢,可以想象里面是如何激烈的一幕。苏清婉捂着耳朵,可那声音还是强行挤入,刺痛着她的耳膜,那淫、秽的气息更让她直想作呕。
如果不是为了公主,她真的一刻都待不下去,此刻的每一秒钟于她而言都是折磨。
男人都是野兽吗?为什么从来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公主现在正生死未卜,他却和另一个女子在床上做这种事,实在是太可恨了!
而这也让她想起了出车祸那个夜晚,迟言希的背叛。那个曾说过会永远爱她的人,在她以为会是最幸福的夜晚,彻底将她的心撕碎。为什么她和公主,都要遭受这无情的背叛?
也许是迟言希的背叛令她痛彻心扉,对独孤漠,苏清婉竟也产生了一种仇恨感。她恨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恨他的背叛,恨他的淫、靡。如果现在有把匕首,她很可能会冲进去将他刺进他的心脏。
几个猛力的摇晃之后,呻、吟声渐渐平息下来。一只手撩开了帘帐,美目不悦地盯着苏清婉。“你这奴才好大胆子,竟敢来打扰大王的雅兴,还不快滚。”
“奴才有要事相求,请大王恕罪。”
隔了半晌,帘帐内才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什么事?”
“娘娘中了剧毒,危在旦夕,请大王救救娘娘。”
“救人不是太医的事吗?求本王有何用。”独孤漠终于从帘帐后走了出来,全身赤、裸着,古铜色的肌肤极具诱惑力。他毫不吝啬展现自己的好身材,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