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是蓝锦荣夫妇和明泽在招待,影琛等人倒是聚在一起吃酒,玩闹,兴致勃勃。
少倾,筵席过半,天色渐渐灰蒙,几个少年吃饱喝足,就往后院凉亭走去。
陈沫英见状,也不阻拦,还叫来阿鸢,吩咐她装点瓜子,水果去给他们消遣。
阿鸢听罢,就瓜果,酒水各拿了一些,也跟着他们往后院走去。
到地时,影琛,齐桢,庚文,建成,高洋,兴民等人各自围着石桌坐了下来,阿鸢又把带来的瓜果酒水一一摆了上去。
建成发现少了几人,便道:“高大哥和蓝大哥怎么没来?”
齐桢道:“他们两个在聊天哩,你也知道,他俩一碰面就自动把人隔离了,哪里会和我们厮混在一起。”
建成道:“是啊,他们向来玩的最好。”
影琛见阿鸢摆好瓜果后见远远站着,于是对她道:“阿鸢,一起坐下吧。”
阿鸢惶恐道:“不了,少爷,我还是站着好。”
其实自那晚她和影琛二路互表心意后,就总觉得有点心虚,深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看了出来。
影琛自然也是明白她的顾虑,便不再说什么。
建成看阿鸢立在哪里,孤孤单单,便起身走了过去,道:“阿鸢,还是同我们一起坐下吧,今日不同平常,不必过于拘泥,你且坐下与我们吃酒同乐才好。”
齐桢赞同道:“是啊阿鸢,坐下吧,又不是外人,我们不必伺候。”
阿鸢妥协道:“那好吧。”于是在离影琛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阿鸢坐下后,建成又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给她倒了杯果茶,又给她拿了几块糕点。
阿鸢道:“多谢余少爷。”
建成道:“不必客气。”
庚文见状嘲笑道:“大哥,你对阿鸢如此上心,干脆跟蓝伯伯他们说一声,娶阿鸢回我们家好了。”
建成道:“胡说什么?我们几个自小相识,亲近一些又怎的?”
影琛沉默不语,齐桢看得二哥有些不喜,便道:“好了,到此为止,我们还是还是聊些有趣的好了。”
建成道:“是啊,大伙聊聊最近都有些什么好玩的事吧。”
兴民听到这里,原本在吃点心的他便道:“我听说二哥有一个表妹,现在在馆内,怎么不见她人啊?带来我们见见呀。”
庚文道:“是吗?那要见见呀,人怎么样?漂亮吗?”
影琛道:“不知道,应该在屋内吃酒吧,我今天也没怎么注意她。”
齐桢道:“那我去看看人在哪儿,我带过来如何?”
阿鸢此时起身道:“三少爷,您还是留在这吧,我去请表小姐。”
众人道:“就让阿鸢去吧。”
于是阿鸢便像个出笼的鸟儿般,立马离开了亭子内,正走在游廊里,见到了与她同一屋的婢女仙元,她道:“仙元,你可知表小姐在哪里?”
仙元道:“在里屋吃酒哩。”
阿鸢道:“你现在要做什么?”
仙元道:“高大少爷那桌酒水要没了,我去添点。”
阿鸢道:“要不我去给高少爷他们添酒水吧,你知道表小姐在哪,就烦你带表小姐去凉亭里与几位少爷汇合,那余二少爷和高二少爷说要与表小姐认识认识哩。”
仙元道:“那好吧,领路总比端酒水好。”
于是阿鸢便和仙元换了事情,二人在游廊里说定后,阿鸢就去拿了酒水,仙元也去里屋找了凉秋。
凉秋此时正与张太太在闲叙哩,仙元行礼道:“表小姐,几位少爷在后院,说邀请您一起呢。”
凉秋听罢望向了张太太,张太太笑道:“居然邀请你,你就去吧,他们不把你当外人。”
凉秋道:“那我就去了?”
张太太笑道:“去吧。”
凉秋起身正要跟着仙元前去,阿青道:“小姐,等等我。”
张太太扯住阿青衣襟道:“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几位少爷小姐在一起,也就用不着你了。”
凉秋道:“阿青,你在这里陪着我母亲吧,我去去就来。”
阿青只好点头道:“那好吧。”
凉秋跟着仙元一路来到亭子里,只见里面那几人大声欢笑,乐不思蜀。
进入了亭子里,仙元道:“几位少爷,表小姐来了。”
齐桢道:“仙元,怎么是你带表姐来了,阿鸢呢?”
仙元道:“阿鸢伺候高大少爷他们去了,让我把表小姐带过来。”
齐桢道:“原来如此,辛苦你了,忙去吧。”
仙元道:“不辛苦,告退了,几位少爷。”
仙元离去,凉秋行礼道:“几位少爷,你们好。”
庚文道:“你就是凉秋吧?齐桢他表姐?”
凉秋道:“是的。”
高洋及时把凉秋拉到了自己身旁坐下,道:“凉秋姐姐,你就和我坐一起吧。”
凉秋道:“多谢高洋妹妹。”
兴民见大伙如此生分,笑道:“都是自家人,怎么这般拘谨?”
又道:“齐桢,你不给大家介绍介绍?”
齐桢这才起身道:“自然是要介绍的。”
他道:“我表姐,凉秋,和我二哥一般年纪,庚文,兴民你们两个要叫姐姐的,建成哥就不必了,照样是哥哥。”
随后齐桢离开了座位,来到了凉秋身旁,他道:“表姐,我给你介绍一下,坐二哥身旁这位叫做高兴民,高洋的二哥,兴民旁边是余庚文,庚文旁边是建成哥,我们几个都是自小玩到大的,都是自家兄弟,你也不必和谁客气,你身边的嘛,就是高洋了,你们以前也见过几次面,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
凉秋道:“我知道了。”随后她倒了杯茶水,举起道,“很高兴认识大家,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以后多多关照。”
大伙纷纷站了起来,道:“好说,好说,自己人,互相关照是应该的。”
大伙各饮了一杯后,才又坐了下来,几人玩笑过一番后,兴民突然想到一事,便道:“对了,庚文,上次听你家那下人说,你最近染上了蛐蛐儿瘾,玩得茶不思饭不想,怎么?你嫌死在你手上的蛐蛐儿还不够多呀?”
庚文道:“瞧你说的,那斗蛐蛐儿斗不死几个,还能叫斗嘛?”
兴民道:“那能一样吗?你是斗一个死一个呀,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
庚文道:“那都是我运气不好,遇不上好的蛐蛐儿,老是被人压了一头。”
影琛闻言摇头道:“你都玩了几年蛐蛐儿了?怎么能怪蛐蛐儿呢?是你不懂战术吧,死在你手中的蛐蛐儿才不计其数。”
庚文窘道:“才不是,最近我在闹市里买了一只就很强,遇佛杀佛,遇鬼杀鬼,再也没吃过败仗。”
影琛笑笑不发言,庚文是个蛐蛐儿迷,视蛐蛐儿如性命,大伙儿都知道,但又没那个本事,所以再强壮的蛐蛐儿都能被他一通胡乱指挥而战死,前年因为遇挫多了,才下定决心不在玩了,居然现在又卷土重来,可见确实买了个厉害的。
庚文见大家都不相信他,便道:“真的,不然我去把那只蛐蛐儿拿来给你们看。”
说罢,果然起身去取了,兴民道:“他还当真了?”
建成笑道:“他这段时间确实买了一只,而且倒也争气,所以最近又迷上了找人决斗,他可是爱死那只蛐蛐儿了。”
兴民道:“他还真是把蛐蛐儿当人了,有一次他的蛐蛐儿被人踩死,他居然差点把人的腿脚都卸了下来,好在我建成哥出面了,那人才得以幸免。”
建成道:“他不过是吓吓那人罢了。”
影琛道:“我还真是好奇他那只蛐蛐儿了。”
少倾见,几人又玩笑一番,那庚文才兴冲冲跑了过来。
他手中拿了一陶制的蛐蛐儿罐,坐下后,迫不及待打开,让大伙都见了见他那只爱宠。
影琛看见不屑道:“我以为什么样的蛐蛐儿呢,原来不过如此嘛。”
庚文道:“你什么意思啊?我的蛐蛐儿不够好吗?”
影琛道:“好,你的蛐蛐儿单看是很好,但和我的蛐蛐儿比起来,就逊色咯。”
兴民道:“二哥你也有蛐蛐儿?”
齐桢道:“你什么时候也玩蛐蛐儿了?你有蛐蛐儿我怎么不知道?”
庚文道:“那你拿出来给我见见。”
影琛笑道:“等着。”
于是他离开了亭子,少倾才又拿了自己那只在路上买的蛐蛐儿来到亭子。
一对比,才发现影琛这只的确比庚文那只优秀,体格更大些,外壳更黑亮,两须更粗长。
庚文一下子便泄气道:“好吧,的确比我的好看了那么一点点,但好看归好看,战斗力还不知道比不比得过呢。”
影琛道:“我这只可是常胜将军,没吃过一次败仗。”
庚文道:“我这只也是。”
影琛道:“那有时间比试比试啊。”
庚文道:“比就比,怕你不成,现在就比。”
影琛道:“来来来,说着就要开始比试。”
建成阻止道:“还是另择时间吧,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想斗个几回合还没分胜负就休战吗?”
闻言,二人摇摇头,影琛道:“那就改天好了。”
庚文道:“行,那就改天,不过总得告诉我,你这只叫什么名字吧。”
影琛道:“常胜将军嘛,自然是叫将军了,你的呢?”
庚文道:“猛虎,我的叫猛虎。”
互告姓名后,二人就计划着什么时候开始将军斗猛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