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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悠悠我心

沈无尘风尘仆仆从外走进来,石筝兴奋地跑上前,埋怨道:“表哥,你去了哪里?一天都没见你人影。”

“出门有点事。”他敷衍道。他饥肠辘辘,筋疲力尽,走到桌前,招呼店小二要了两个小菜和一壶酒。

谭冬阳父女在二楼,听到沈无尘的声音,也走下楼来。

菜一上来,沈无尘夹一大口往嘴里塞。谭芸倒了一杯水,担心地看着。

沈无尘似乎没注意到这三人一般,一言不发,只顾大口吃饭,大口嚼菜。不一会儿,菜和米饭一扫而空,他吃完后也不打招呼,噔噔地上楼,关上房门。

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无尘这一连贯奇怪的行为,又不好多问。只好各自散去回房。

沈无尘躺在床上,闭着眼,脑海里回忆着白天的一幕幕。

下午跟着文清出了文府,绕了几条街来到京郊,穿过一片树林,行了几里路,路旁有一座宅院。文清进了宅子后,从房里拿出锄子和喷洒,给一片花林浇水锄草。沈无尘看得无聊,准备撤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自己的视线。他隐藏在密林里,静静地看着她,然后他又目睹了求歌和文清之间的冲突,也看到了容若和求歌两人亲昵的样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求歌并不是被人掳走,而是和文容若两人演的一场戏。只是因为两人早已暗生情愫。

沈无尘叹息了一声,心里默默念道:“我真是可笑至极,她至今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却在这里为她伤神烦恼。沈无尘啊沈无尘,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没出息。”他站起身,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人清醒了许多,心里也不再太烦乱。

谭芸在门外,轻声唤道:“沈大哥,我可以进来吗?”沈无尘清了清嗓子,摆回原来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打开门。

谭芸端着一碗参汤站在门口。沈无尘侧身,谭芸走进将汤放到桌上道:“我看你回来后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我到厨房煮了些参汤,你喝一点。”

沈无尘见谭芸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他坐到桌前,舀了一小勺,送进嘴里,说道:“谢谢芸妹,很好喝。”

门吱呀一声开了,石筝走了进来。她大摇大摆地坐下,一看到参汤,便道:“表哥,有好吃的都不叫我。”说完端过参汤,夺过沈无尘手中的勺子喝了一口,又全部吐了出来,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那么难喝。”

谭芸用力掐着手,忍住怒气。沈无尘眼里闪过一丝不满,“这本来就不是给你喝的。”

石筝见沈无尘脸色大变,笑嘻嘻地坐到沈无尘身旁,讨好般说道,“表哥,我们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该玩的地方也玩的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事情没办完,还不能回去。”

“表哥,究竟是要办什么事呢?告诉我我帮你啊。”

沈无尘白了她一眼,“你少点添乱就好了。”

石筝将头靠在沈无尘的肩膀上,自顾自地说:“京城我看也没什么好玩的,太无聊了。”

沈无尘往后退一步站起来,石筝重心不稳哎呀一声跌到地上。

谭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石筝囧着脸,斜视看了一眼谭芸。“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撕烂你的嘴。”

沈无尘提高声音道:“好了,你要是觉得无聊,自己先回去。”

石筝见沈无尘如此冷淡,气不过,一脚踢翻身旁的椅子,走了出去。

沈无尘转过身来看着谭芸,谭芸眼里含着柔情等待他开口。“时间也不早了,芸妹,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谭芸有些失望,她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温柔道:“沈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此话怎讲?”

“沈大哥平日滴酒不沾的,今日怎么?”谭芸声音越来越低。

“芸妹,不用担心我,你早点去歇息。”

“我想陪你说一会儿话。”谭芸在靠近的凳子上坐下来。

沈无尘避开她的视线,冷冰冰道:“今天我有些累了。”谭芸识趣地点点头,收拾了参汤,合上门。

房内又陷入一片寂静。沈无尘心里何尝不知道谭芸对自己的感情,他看着被合上的门,垂下双眼。爱情这东西太奇妙,喜欢的人未必喜欢你,两情相悦不过是可遇不可求。想想自己,血海深仇未报,却此时纠结于这些儿女私情。他忍不住长叹一声。

他熄了灯,躺在床上,思考着白天见到的一切。文容若是文清的亲生儿子,竟然也禁止踏入那座园子,难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看来需要再次去查探才好。

想到那座园子,脑海中又浮现出求歌的身影,发髻轻挽,长发垂在身后,一身粉白相间的袄裙,腼腆浅笑,如荡漾的春水般清澈。他重重地捶了下头,求歌的影像消失地无影无踪。

中午,太阳毒辣辣地烤着大地。文清坐在书房的躺椅上,昏昏欲睡。这时,赵管事敲门唤道:“老爷,四川那边来消息了。”文清一惊跳起,接过书信,看完之后他低头吟思着,脑子里快速飞转。

“廷方,你帮我备辆轿子,我现在要进宫面圣。”

“老爷,今日宫里传来了信,皇上龙体有恙,明日早朝也取消了,只怕您现在去,见不着皇上。”赵管事回答道。

文清折身会到桌前,拿起毛笔,在纸上刷刷写了一封信。折好后放进信封,仔细封好口递给赵廷方,吩咐道:“这封信务必交到聂如霸将军的手上,快去。”

赵管事接过信,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走到拐角时,扑通一声撞到了迎面来的人。那人哎呦一声,赵廷方抬头一看,忙赔笑道:“哎呀,三少爷,不好意思,没撞疼哪里吧?”

“赵管家,你这是着急往哪里赶呀?”

“没,三少爷,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容若要刚要叫住时,赵管家已经走远了几步。容若作罢,见文清的房门开着,走到门口朝房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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